苏二带着林凤娘、宋天到了“飘香”酒楼,把几个主事的厨房和掌柜叫了上来,告知已经换了新东家,把掌柜惊得差点没晕过去了。
“少爷,你卖掉酒楼,老爷同意了吗?”老掌柜用颤抖的声音问,林凤娘把苏老爷的同意出售声明书及换了主人名字的红契给拿了出来。
老掌柜用颤抖的手拿着再三看了,确定是苏老爷的签名没错,于是留下了混浊的泪水,他本不相信老东家会把他们也一并卖掉,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
苏二公子看到情况差不多了,也不想多留,他才不想看到这几个老家伙,自以为为苏家打理了多年酒楼,每天倚老卖老的,不知叨念了他多少,看到都心烦。于是苏二公子向林凤娘他们告辞,匆匆走了。
“付掌柜,付叔叔,还认得我吗?”当老掌柜还沉浸在悲伤难受当中时,宋天适时的出了声。
“年轻人,哦,不,新东家,是你叫我吗?老掌柜抬起头,面前的年轻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还记得经常给你们酒楼送猎物的姓宋的猎户吗?我就是他的儿子天儿啊”
“天儿,你就是天儿啊,你长这么大了啊,付叔都认不出来了。”付掌柜嘴唇都发抖了,他怎么不认识宋天啊,这娃子从小就跟他爹来酒楼送猎物,每次见面都甜甜地喊他付叔叔,付掌柜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又没儿子,只得两闺女,要不是宋天他爹怕别人说闲话,说他贪图富贵人家,卖子求荣,宋天都差点成了他的干儿子了。
所以,虽然五年多不见,宋天又当兵长大,历练了不少,但付掌柜仍然能把他给认了出来。没想到,造化弄人,这当初本想认做干儿子的宋天反而成为了他的新东家。
付掌柜伸出手来,想像小时候那样子摸一下宋天的脸,这孩子的脸留下了这么深的疤痕,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吧,付掌柜想。
看到如此高大还成为了他的新东家的宋天,付掌柜想要收回伸出的手。“付叔叔!”宋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付掌柜的手,这是宋天连价都不讲就买下“飘香“酒楼的原因,这里有小时候对他最好、最真的付叔叔,他不想付叔叔到老都像一快浮萍一样没有根。
“付叔,这是我媳妇林凤娘,凤娘,这是付叔。”宋天为他们介绍。
“哎呀,这天儿都娶媳妇了啊!叔没准备,手上没有趁手的礼物给侄媳妇作为见面礼。“付掌柜赶紧擦掉老泪,可不要在天儿媳妇面前出丑才好。
“见过付叔叔,付叔好!“林凤娘赶紧给付掌柜见礼。遇上老熟人,并且还是宋天放心的熟人,这就好办多了。
众人一听新东家是付掌柜的老熟人,顿时放心了不少,说真的,突然被人丢掉的感觉真不好。
林凤娘向掌柜详细的了解了“飘香“酒楼的内部运营情况,得知了酒楼最近营业额下滑的大致原因。
原来因为粮食价格上长,少东家急于做出成绩,不听掌柜的劝说,也跟着上涨酒楼的各种菜价、缩减工人人工开支,压低猎户的猎物及部份青菜供应,人心惶惶。
酒楼服务人员减少,服务质量有所下降,传菜出错,服务不周到,引起部分客户不满及投诉,甚至转去别的酒楼消费,导致生意大福度下降。
了解原因之后,林凤娘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没经营过酒楼,但关键时候,稳定军心是非常必要的。故她当即作出决定,提升员工一半的工资,厨房之前二两的变三两,三两变四两半,店小二之前一两就变成一两半,掌柜之前五两变七两半,以此类推。
大家一片欢呼,林掌柜却拉着宋天,“天儿,天儿媳妇,会不会有点不妥啊。”他有点担心,怕林凤娘不大清楚状况。“付叔,不用担心。”宋天让他不要太担心,他相信自家媳妇的能力。
菜式方面,林凤娘跟着众厨师一起参观了厨房,观察了他们做菜的方法及程序。发现众人在处理肉类的血腥味不是不够彻底,就是太过彻底,用热水把肉焯水,感觉过柴,不够鲜嫩,而在青菜上则可以多和肉类一起杂炒会更加入味。
于是林凤娘针对肉类血腥味方面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多用盐、豆粉、土豆粉、红薯粉或玉米粉等多抓洗几次,做之前再用油盐酱醋糖等按比例放在肉类用手抓一会后,再烹制。”
见众人不大相信,林凤娘即时用此办法操作弄出两个肉菜,众人品尝后,皆发现的确是鲜嫩多汁,毫无血腥味,比他们焯水去血腥味的肉好吃多了,这法子肉类一点都不柴。
“的确比我们酒楼厨子们做的菜更可口,口感也更嫩,并且没血惺味儿。”付掌柜也品尝了,果然是好吃,这成本可以用最便宜的黄豆粉或红薯粉。
而这个时代的青菜怕沾染了肉类的骚味,都习惯青炒素炒,没有尝试和肉类一起杂炒吸收到肉类的汤汁,同样不够鲜嫩和甘甜可口。
既然肉类的血腥味已有法子去除,林凤娘鼓励大家可多用肉类蔬菜一起炒,让一肉一素互相吸收汁液,达到鲜嫩和甘甜可口。众人又尝试了,的确是入口甘甜,齿留余香。
林凤娘让付掌柜再聘请多几个店小二招呼客人,这下子,付掌柜有信心了不少。于是对宋天的媳妇林凤娘刮目相看,没想到天儿娶了个有能耐的媳妇,付掌柜心里很是欣慰,之前被苏家二公子抛弃的伤心一扫而光,再也不复存在。
宋天一旁心里也是很惊叹的,没想到平时媳妇很少做饭,却不露山不显水,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的核心,在做菜上小小的改动一下,会有那么好的效果,真是细节决定成败。
接着,林凤娘让付掌柜每天都主推广一个优惠菜,这道菜要比平时低五成左右的价格,每桌只能点一次,并让人在酒楼门口贴上每天特价优惠的宣传菜式,让别人观看。
这大胆的建议还真是吓了付掌柜一跳,“天儿媳妇,这样子那岂不是就更没赚头了?”之前的少东家还涨价呢,这天儿媳妇却每天一个特价菜,这一减还减少五成的价格。
付掌柜额头出了汗水,看向宋天,希望他能阻阻媳妇,宋天却笑着看向他,还另外拿出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共一千两银,让掌柜先入帐。
“付叔,你先按我说的尝试一段时间,好好观察,如果觉得好就接着,如果不好,那你可停止。”林凤娘也不勉强。
“咦,你们这里没有卤肉么,那你们平时多出的肉怎弄啊?”林凤娘整个厨房都看了遍,发现他们没有卤肉。
“要是多出来的肉就用盐巴抹上做咸肉和腊肉。“伙计们回答。
怪不得生意不大好,原来连卤菜都没有,试问来酒楼吃饭,有几个人愿意吃那不新鲜的咸肉啊。林凤娘想,除非傻瓜才愿意吧。
于是林凤娘掌柜和厨师让把卤水的香料配方给记下来:“八角75克、桂皮100克、甘草100克、草果25克、丁香25克、罗汉果一个、陈皮25克、姜100克、葱250克另外的调味料:酱油、米酒、冰糖、盐适量。”
之后林凤娘再记录制作步骤,让他们有空多练习,先弄给自己尝过满意了,再作为菜式推出来。
林凤娘还并告诉付掌柜和厨房这卤水每天都要烧开,卤水保存的时候绝不能加生水,卤好之后,红谷要拿出来,否则会变酸。怕忘记拿也可以不加红谷,反正厨房的厨子们根据自己和顾客的口味,想吃什么样的味道,就弄什么味道。
反正卤肉、卤水的方法千百万种,各有各的做法,林凤娘只是把自己知道的提供给他们做参考,他们自己根据自己或顾客的口味再做改良就行。
交待完付掌柜和厨子们这些事情后,林凤娘和宋天让掌柜以比之前高两成的价格收购龙虎兄弟送来的猎物,掌柜知道那是宋天的义兄弟们,同意照做。
两夫妻就离开“飘香”酒楼了,不想在酒楼呆得太久,兔得掌柜和厨子们有压力。林凤娘也不大喜欢酒楼里面的感觉,可能习惯了大风山里的清新空气,在酒楼呆久了,鼻子总会觉得有点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