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你肯定也被一中录取了吧?”数学老师刚宣布下课,许欣怡迫不及待地转过了头问到。
余文文手上那题的函数图像还没成型,忽然听到许欣怡的发问,便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我们三个都在一中,真希望能被分配到一个班啊。”许欣怡边说边拜了拜不知名的过路菩萨。
余文文手下一僵,卫辰和许欣怡会被分到同一个班里,而且是重点班。但她按照以前的水平,中考虽然发挥稳定,还是进不了重点班。而且还差了一个楼层。
这样想来,说不失落是假的。上辈子没进重点班的压抑苦闷重新回到了心底。
不过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说不定自己还能在普通班里多快活一年呢。这样想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文文,你和卫辰这么厉害,肯定能去重点班,但是我就很悬。”许欣怡担忧地咬了咬下嘴唇。
余文文真的很想实话实说,这种被人误会厉害然后又发现自己原来很菜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其实——我没这么厉害——”余文文支支吾吾地说到,“其实现在这些内容我只是以前囫囵吞枣看过一些,所以比你们稍微多懂那么一点点。不过我的初中知识学得不是很好,也就是基础知识不牢固。”
“那你岂不是更厉害了!初中的时候就在看高中的内容了!”许欣怡双眼放光,再这样下去她都觉得许欣怡可能都快爱上她了。
“不是不是——重点在后面,我其实两头的知识都没掌握好。”她求救地望着卫辰。
卫辰非常善解人意,帮她解围到,“有一部分人学习的时候是连着学的,就是同一个知识体系不分年纪地一起看了,比如说初中的三角函数想学地更深入一些,就会把高中课程也看了,但是相比之下题刷地少了,那么初中的部分就掌握地没这么好了。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最合理的解释就只能是这样了。
“我们学习都是为了考试,没想到文文你这么好学——”许欣怡的佩服神情只怕写在了脸上,“文文,我想拜你为师!”
“啊?”余文文一时愣住了,他俩在卫辰的见证下,从情敌变成了师徒。
余文文本来还想挣扎一下,想着因为年纪小不能好为人师而拒绝她,但是许欣怡的一句话就把她噎住了,“你是当我师傅,又不是当我爸,要讲什么辈分啊!”
她本想着再让卫辰救她一次,但是这回她无论怎么使眼色,卫辰坐在他的位置上,拿着笔在数学书课本上涂涂画画,眼皮都不抬一下。
上数学课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前面这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姑娘没这么可爱了。
课的后半段依旧是课堂测验,函数内容的学习一下子提高了试卷的整体难度,考完后唉声叹气的人更多了。卫辰在本子上记录的时间也更长了些。
全班现在可能只有她在保佑考得不要太好,混个90就行了,千万不要满分。
数学课的精力消耗让碗里的小笼包子更香了。不得不说,卫辰挑的店是真的绝,不仅昨天的鸡蛋灌饼香,今天的小笼包更是汤汁鲜美。
“闺女,好吃不?要不要再来一笼?”老板在围裙上摸了摸手,喜笑颜开地看她吃得这么投入。
“老板,我一会儿还有课呢,我怕您的小笼包吃香了连课也不愿听了。”余文文嚼着小笼包,真诚地说到。
“哈哈哈,闺女,你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课能不听,饭不能不吃呀。第一次和小辰来我的店,这笼算我请你吃了。”老板回去又端了一笼上桌。
“我真吃不了这么多。”余文文小声地和卫辰说,况且从初中开始,她就只长膘不长个了。
“老板很热情,你先吃吧,吃不完我帮你吃。”卫辰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如果以他的颜值去店里,大妈们给他多称几斤也很合理。
裙带关系,余文文忽然脑中闪现这个词,因为她去店里从来都是得提防有没有缺斤少两,再送一笼这样的美事她从来没有碰到过。
刚出炉的一笼上桌后,余文文象征性地搛了两个到自己碗里,就把蒸笼推给了卫辰。
卫辰吃饭比她优雅多了,如果说余文文吃饭像一只仓鼠嚼得满嘴都是,那么卫辰就像……好像也没有很合适的词语,就是进化后文明时代的人类吧。虽然他夹小笼包的速度不快,但是整体的速度很快,她嚼两只的功夫,人家都快把一盘下肚了。
如果要和他这样的人类竞争食物,那么她肯定会饿死街头。余文文默默想到。
回到化学课的座位上时,正好打了上课铃。课上还是以开火车的形式提问,经过第一天的魔鬼式实操,今天大家都稍微习惯了些,她观察到过清许回答的时候声音也稍微大了些。大家应该都提前做过了些功课。
老师也比较满意这种上课效率,也没有拖堂,到点就放他们去吃饭了。
一起吃中饭可比一起吃早饭令人激动多了。余文文正把书胡乱地塞进书包准备冲刺时,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
原来是过清许。
余文文打了招呼,自从上次他一股脑地把所有经历都告诉她后,余文文反倒是觉得亲近不起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尴尬。
“等会儿可以一起吃午饭吗?我正好有两道数学题不会,可以请教一下你吗?”迎面撞上了无比期待的神情。
如何不失礼貌地拒绝人词汇搜索中……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吃不惯这里的中饭,所以和其他同学约好了去外面吃,数学题我中午回来再来找你讨论吧?”余文文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毕竟也不是借口。
“好吧。”少年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让余文文有些于心不忍,便再三和他保证自己一定回去找他的。
走到门口,卫辰已经在等她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事耽搁了。”余文文抱歉地说到。
“没事的。”卫辰并不在意多等她一会儿。
许是见她一路上都没说话,眉头紧锁,卫辰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没什么,”余文文连忙摇头,“原来听别人倾诉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知道别人的秘密后,再见面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人家,而且更不知道怎么安慰。”
余文文隐去了隐私和细节,大致和他讲了过清许的事。
“我确实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建议……”卫辰沉思,“不过,应该是你的特质让人想要亲近你,别让它成为了你的负担。”
“如果下次还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可以和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