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骂谁呢?”赶巧,方雨骂石锁儿的话让石家公子们给听到了,那雷公崽开口就骂。
“我骂那老鸡婆关你鸟事?好像你是她生的一般,难怪生得这般丑陋。”方雨不认得雷公崽子,张嘴就骂。
“二哥,就是这人害让我在花府挨了顿打。娘的,到现在还痛。”石无敌凑上前来。
方雨:“嘿!原来是你这个白胖猪呢?怎么,骨头又痒了?”
“四弟。今天是二弟就任的好日子,休要与人斗嘴,坏了二弟和长公主的军务大事,不然你担当得起?我们走。”任云欲劝方雨离开,不想这家伙骂得起劲竟没听到。
“白皮猪,雷公崽,你们几个都报上名来,老子教训教训你们。他奶奶的,上回老子醉了被你们捆了起来,今天看老子不打到你们吃屎。”方雨说完,就朝石无敌他们冲了过去。
对方也不示弱,几个人从马上取了家伙就将方雨包围了起来。
“住手。你们眼中还有长公主千岁吗?撒野也不张大狗眼看看谁在这?”徐梅跟着冲了过来,和方雨背靠着背。
“嘿嘿!我就知道大嫂你疼我。”方雨亮出铜箫,摆好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石无敌一听朱敏在这,一下怂了,悄悄扯了扯身边一浓眉圆脸壮汉。此人名叫石虎,石氏兄弟中的大哥。
“大哥不好,我媳妇又在这。咱还是快撤吧?”话还没说完,石无敌调转马头就要走。
“哪个是你媳妇?我们不又打长公主和驸马。打一下这个穿白衣服的不就行了。他叫什么?方雨?”
“是叫方雨…。大哥咱们还是快走吧?”
“看你这点出息。我石虎听说这个方雨啥都不是,除了吃喝赌玩啥都不会,姑姑和姑父都嫌他呢。这种没人瞧得起的废柴,打了也没人管他。再说了,我们和花秋水还是一家人呢。长公主要闹腾,还不是一家人内部的事?那朱皇上也不好处理,最后还不得不了了之?”
“大哥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只要把事情局限在石花两家,不要弄到长公主和驸马身上去,就没事。再说了,方雨这小子算个什么东西?不是花家的,更不是我们石家的,谁护着他?打!”一长得颇俊的后生亦主张动粗。
一声“打”,石家兄弟一拥而上,专打方雨躲开徐梅。
方雨能耐再大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被打得严重挂彩。要不是徐梅在一旁护着,估计都要被打死。
说起来也奇怪,朱敏竟然迟迟没做声,只冷眼相看,就连风云幻要过去帮方雨,都被她拦住。
“这种厚脸皮爱吹牛的人,是该被人收拾收拾。”
任云见风云幻没出手,知道他可能碍于身份有难处,只好自己出手。他大喝一声飞身过去,不几个回合就打倒了好几个石家公子,不想和那雷公崽过招时,却是大吃一惊。
任云万万没想到,石家这个最不中看的却是武功最好的,特别是这人力气特大,自己竟然对攻不过。
“阁下尊姓大名?”雷公崽也领教到了任云的厉害,不敢恋战收了手。
“在下任云便是。你是何人?”
“原来你就是任大公子?久闻大名无缘相见,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咱不打不相识,你这个英雄我石天彪交定了。咱后会有期。撤!”
雷公崽一声“撤”,声音洪亮如炸雷,震得任云的耳朵“嗡嗡”直响。
“呼啦”一下,石无敌一伙溜了。
“大哥,那个雷公崽子似的人是谁?我看他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好生了得。”风云幻崔马过来相问,任云如实相告。
“二哥你太不讲义气了,只顾当你的驸马,也不救四弟我。”方雨被打得一瘸一拐埋怨风云幻。
“你到处惹事生非,还想拖驸马下水。哪凉快哪歇着去。”朱敏白了一眼方雨。
“我们也该回去了。这一架,没准又要惹出什么风波来?”任云拉着方雨要走。
“我不走,我就要跟着二哥。京城没我待的地方,我要上奴儿干打女真人。二哥你带我去吧,你看我这么可怜,天下之大都没我立足之地。二哥你要不收四弟我,四弟可就没地方去了。”方雨冲风云幻哭丧着脸。
“这…”风云幻拿不定主意,看向朱敏。
任云和徐梅也没想到方雨会来这么一着,也不知道怎么办,亦看向朱敏。风云幻只等朱敏拿主意。
良久,朱敏点了点头,她实在不想让风云幻为难。
“四弟上马。”风云幻冲方雨喊了一声,把方雨给乐得一蹦三丈高,好像刚才没挨打似的。
“大哥大嫂,咱后会有期。”
五个人拱手相别,风云幻才又上路。
任云催马要回,徐梅却是三步一回头,直到风云幻三个人没了身影。
“不想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以前在一块多开心。如今倒好,我们两个留在北京,龙儿带着宋登卢铁桥等一干兄弟去了北疆镇守边关,二弟和四弟又去了奴儿干,蝶儿姐姐进了皇宫至今没见过她。还有我父亲独自在长歌门,这些年来也没他老人家的消息。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人能再相聚?”徐梅言语忧伤。
“你这丫头,平日里疯疯癫癫无烦无恼的,今个儿怎么伤感起来了?走吧,会有相聚的时候。”任云相劝。
回到北京城,任云和往常一样出入宫城,拿办案件。
这一日从紫禁城出来,正回花府,迎面遇上一人,等行至跟前一看,原来是石天彪。
但见这石天彪,着一身灰色直裰,腰束彩带,上面也没有什么挂饰,显得干净利索。头束黑色冠巾,脚穿皂靴,倒有几分儒雅。走路轻盈,一看就知道这人轻功不错。石天彪先拱手问礼。
“任将军可否赏脸到酒家一叙?某家请客。”
“原来是石公子。不知石公子有何事相邀?”任云为难,刚认识就套近乎,无故亲热必有所求。
任云不知道石天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回与你交手,敬慕将军武艺,有心结交,故在此相侯。”石天彪说话很是简短,和他的装扮长相倒十分匹配。
盛情难却,尽管任云不太愿意,也只能表面应付着,心想倒要看看这人想做什么?
走过两趟街,左拐右弯的,来到一处酒楼。
酒楼不大不小,能坐好几十人。选一处坐下,要了壶酒几个菜,石天彪便与任云对饮起来。
几碗酒下肚,石天彪也不说话。
“这人倒比我还沉得住气。”任云亦不说话,想看看石天彪到底想做什么。
又喝下三碗酒,石天彪终于开了口。
“我听说,将军乃花大人义子?”
“正是。”在话短的人面前,任云不敢多说。
“将军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官居三品?”
“不敢不敢,只是个代理职位。石公子有何见教,可否直言?”任云反客为主,反问石天彪。
“既然将军如此爽快,我便直说了。但请将军勿要见怪,休要惊愕?”
“哪里哪里。请直言便是。”
石天彪却不说话,而是从袖内取出一发簪来,递到任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