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决定将风云幻打发去奴儿干,不想有大臣不同意。
石亨:“万万不可。前帝以安抚为主,令女真感恩不乱,如兴兵而去,定让其惊恐,为自保而招兵买马,岂不是弄巧成拙,反促成女真造反?”
“石大人此话差矣。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贼惦记着你家,就早晚会上门来偷。不让贼偷的方法,就是派兵站岗,而非教育施恩。你给狼肉吃,只会让狼一吃再吃。只有装上猎夹,才能让狼想吃而不敢吃。”孙镗说出了朱敏类似的话。
“笑话。一个败军之将,西直门外差点让瓦剌生擒,也好意思在朝堂之上,大谈什么贼呀狼的?”徐有贞面露讥笑。
“我虽战败,总是在前线与敌人真刀真枪地干。不比某些人,大明危难时都不知道在哪,如今却好意思说风凉话。干啥啥不行,嘴仗第一名。”孙镗怒怼。
“你…。”徐有贞指着孙镗,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老脸一阵紫一阵白,都玩起了变脸戏法。
“好了好了。都是为我大明着想,不要再争了。朕意已决,派将领兵去奴儿干,将奴儿干都司军事化,以实际控制那里,从根本上剪除女真和朝鲜的威胁。”
“圣上英明。若能如此,则圣上名比尧舜,功赛汉武,后人敬仰,名盖华夏,千秋万载。孙镗愿只身前往奴儿干,为大明开疆拓土剪除女真隐患,不成功则成仁,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孙镗请命。
“这个…”朱祁钰犹豫了,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孙镗,一下子也不好提风云幻。
“孙将军忠心可鉴,我石亨十分钦佩。不过我想,我家妹子是当朝国丈内助,好歹我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但凡大明有事,身为皇亲哪能不管?所以皇上,我愿保两位犬子和四位侄儿去奴儿干,为皇上分忧解难。”
石亨见朱祁钰似乎做了决定,见风使舵,开始争功。他可不管什么奴儿干都司能不能建成,只要能捞银子就行,自己的儿子和侄儿能掌军权比什么都强。特别是想到花龙军职升得快在北方当了总兵,更是眼红。
“要我看还是算了吧,就石大人的那些虎呀豹的,还什么无敌,净是些酒囊饭袋,欺负老百姓可比天神。打仗嘛,怕是就变成枯草了吧?”花秋水成了国丈后,石亨都不在他眼里了。
花秋水的话,把石亨气得舌头都打了结。
“花秋水呀花秋水,你个白眼狼,谁把你从江湖上拉到仕途来的?你今天的地位是谁给的?走着瞧,早晚收拾你。”石亨恨得咬牙,心中咒骂花秋水。
“皇上。要说皇亲就要为皇上分忧,那臣就义不容辞了。老臣举贤不避亲,愿保举新驸马风云幻挂帅,领兵前去奴儿干扫平女真,威慑朝鲜,收拾遗蒙,打击俄鬼。”花秋水举荐风云幻,并大亏其人忠实厚道武功高强,这让朱祁钰大喜过望。
“正合朕意。”朱祁钰做了最后地拍板。
风云幻接到旨意,着他一个星期内前往奴儿干接任都指挥史一职,这让他有点意外。
接到旨意后,风云幻不敢怠慢,连日着手准备。
日子到临,风云幻点齐从京城各部调来的二百兵马,连同家眷就要上路。
“驸马慢行。”于谦匆匆赶来,拦在了风云幻的马头,风云幻只好下马。
“于大人何事指教?”
“唉。京中缺兵马,皇上只给你调拨了二百老弱病残,如此怎对付得了女真人?就连路上的劫匪都打不过。”
于谦的话听在朱敏的耳里,让她心生感慨。
朱敏心想,这哪里是让风云幻去建功立业?分明就是让他去死。帝王家的阴谋,今天竟用到了姐姐身上。
朱敏心想朱祁钰呀朱祁钰,我还非要助驸马干一番大事业,气死你个小皇帝。
“风云将军,老朽不才,特来引荐两位名将之后与你。”
“哦!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解我燃眉之急。敢问他们在哪?为何不曾同来?”
“他们在辽东都司,皆为都指挥史胡天海副将,一个叫霍光,一个叫岳震。霍光是西汉名将霍去病之后,岳震为北宋名将岳飞之后。”
“多谢大人举荐。”
“唉!这都天远地远的人,都是人家胡天海前辈的得力干将,大人怎么引荐给驸马爷?这空头支票开得。”朱敏在一旁笑道。
“敏儿莫要笑话于大人才是。”风云幻打断朱敏的话。
于谦:“确实,胡大人的将不可能为驸马所用,但你们到了那,将老朽这封信交与胡大人,这两员名将之后定会全力帮你们。他们在那里常和女真打交道,对奴儿干一带无不熟悉。老朽想,这对你们来说,应该很有帮助。”
“原来是这样。晚辈这里谢过大人了。”风云幻行礼相谢,便又跳上了马。
“军务要紧,老朽就不打扰你们了。”于谦拱手相送,风云幻和朱敏还礼。
军队开拔,徐徐前行。
将出内城,又有官员前来犒劳相送,孙镗亦在其中。
“唉!可惜我不能随驸马前去,只能在这里送送驸马了。”孙镗来到风云幻的马前,无比伤感。
众官员寒暄了一阵,说了些祝福的话,各自打马回府。
风云幻启步再行,刚走几步,任云和方雨他们来了。
说来也巧,石亨的几个儿侄不知打哪来从这路过,竟相遇。一长得消瘦雷公崽子似的人停下了马,朝石无敌几个甩了下头,示意上风云幻那边看看去。
“二弟慢行。任云催马追上,近得前来滚鞍下马。风云幻再次下马,两兄弟执手胸前。
“二哥。长公主。”
“二叔。长公主姐姐。”
方雨和徐梅亦上得前来,纷纷下马见面。
“二弟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山贼悍匪亦多,可要多加小心。希望二弟能早立战功,建功立业。”任云百般叮咛。
“多谢大哥惦念,二弟谨记在心。自出江湖以来,这一路亏得大哥相助,方有今日。大哥当受二弟一拜。”风云幻伏地相拜,任云慌忙将他搀起。
“哎呀!二哥你可威风了,要不带我一块去?”方雨打趣道。
“你去做什么?你个草包尽坏事。人家可是去做正事呢。听说奴儿干又冷又荒,那没你玩耍的地方。”徐梅数落方雨。
“我要帮助二哥建功立业,不可以吗?再说了,石锁儿那老鸡婆容不得我,常背着花老爷给老子脸色看,明里暗里要赶我走。老子又没地方待,光棍一个的也没封啥官,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随二哥去,免得受那老鸡婆的气。嘿嘿,长公主姐姐你说对吧?”
方雨朝朱敏扮怪相,弄得朱敏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