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日又已过去,这几日红鸢日日买醉,讲述着她和夜宸的过往。七月也和她熟识起来,同她讲述和槐殇的一点一点,两个女子于月亮之下,你饮一口我喝一杯互疗情伤。
一连几日,七月都发现那个男子立于树林外,遥遥观望,看着红鸢难受的样子,七月终是不忍,将有一男子在远处看她一事告知红鸢。
红鸢心下大喜,立即站起,临行还不忘说:“依我看,你那槐殇亦非对你无情,你初来南疆那一夜,曾有两妖怪欲对你不利,是他一直护在你身旁。”
言罢便直接运用术法向七月所指方向奔去,那夜宸未料到红鸢会发现自己,还未来得及闪身,红鸢便攀附于他的身上。
红鸢二话不说,轻启朱唇,踮起脚尖便稳了上去,她那久违的甘甜和酒气都让夜宸措手不及,夜宸想要拒绝,但最终遵从了自己的内心,用力回吻下去。
二人体内深层的需求霎时被引燃,只见夜宸右手一挥,筑起一道屏障,两人轻解罗衫在草地上翻滚起来。
红鸢扬起脸,在夜宸脸上轻吻一口,笑问道:“你为何会出现此处?”
夜宸轻点了红鸢的鼻尖,满眼尽是宠爱地言道:“明知故问。”
红鸢轻展笑颜依偎在夜宸身旁,夜宸抚了下红鸢的发丝言道:“你是魅族之人,不属六界,他们极其介怀,我仍不能带你回去。”
“这我知晓,我同你一起,又不是图你身份,只要你心中有我,那便安好。”红鸢信誓旦旦地言道。
“前几日有人前来通信,说阿虞已从燕北离开,待他说她返回南疆,我便弃了这皇位,与你远走他乡。”夜宸说此话时,眼中亦毫无虚情假意。
“那你那皇子公主呢?”红鸢没想到夜宸会下如此大的决心,便有此一问。
“你知我们先祖皆与青鸟交好,我那两个皇妃也皆都是妖,我与她二人成婚也是承了家族之约罢了。”
再观七月这边,红鸢走后,七月便借着酒劲叫喊起来。“槐殇你在哪?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
槐殇就隐在一旁,见七月那发狂的模样,很是心伤,但那又能怎样?他始终觉得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若给七月点时间,七月定会将这段感情忘掉。
七月见槐殇不出现,便以为红鸢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受故意安慰自己,于是更加郁闷地灌起酒来,七月本就酒量不佳,半坛下腹,早已大醉,七月醉倒在地上,那酒坛也碎了一地,那瓷片离七月近之毫厘。
七月一翻身,那瓷片便割破了七月的手腕,槐殇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现出身来。他将一道法力打入七月身体,待那如注的鲜血止住,又一把将七月拦腰抱起,七月感受到触感微微睁开了眼,言道:“你既然守在我身边就证明心里有我,你既有我,又为何不认?”
槐殇低头看了眼七月那醉得发红的小脸,故作冷淡地言道:“你醉了!”
“我没醉!你守在我身旁就是心里有我!”七月说着满眼已噙满了泪水。
“我守着你是因为有人要害你,你是逸燊的女儿,我不能看着不管!”槐殇言辞凛冽话不由衷。
“既如此,放我下来!”七月扶着槐殇的肩膀一下蹦到了地上,但由于喝得太多,仍旧步履踉跄。
她定睛看向槐殇,痛楚地喊道:“我不信!”
恰在这时,卿晚又来骚扰槐殇,她先是一袭红衣落在了院内,又一闪趴在槐殇的身上。
卿晚笑言道:“有何不信?我才是他的心上之人。”
槐殇见卿晚如是说,为了能彻底断了七月的心意,于是勾起卿晚的下巴,朝着她的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七月见槐殇吻了别的女人,顿时有百蚁噬心之痛,不禁哭着向屋内跑了进去……
卿晚见七月哭着跑了屋内,于是笑对槐殇言道:“瞧吧!是我替你解了围!”
槐殇见七月已回到屋内,一把将卿晚拖离了身上,隐了身形。
“还真是会卸磨杀驴,要知道夺我鲛人初吻者,必须娶我!”卿晚眼里含笑说道。
“你知我只能娶玄狐之女,如若不用受那禁制约束,娶你也无妨!”
“有你此话便好!我去找解药!”卿晚说着一闪身便离开了。
槐殇忽觉得刚刚自己似乎过于鲁莽,那鲛人女子虽行为浪荡不羁,竟留有初吻,自己夺人初吻,属实有点不太像样......
再看桑吉这边,他已受西辽皇之命带着粮米、草药前往一隐秘之地,送给两人,但桑吉却不知这二人是谁。
只是此隐秘之地在天虞以北在行数里。此地虽属东洲大抵南系山脉,但离西辽极近,是以西辽皇才会派桑吉前往,才乃原因之一;天虞之山,其下多水,不可以上,是以非学过术法之人根本无法潘越天虞山,此乃原因之二。
虞后自是要择一人烟稀少,水源充足之处疗养,是以天虞山是一绝佳去处。
而对于桑吉而言,这也是趟美差,因为天虞山乃南山经第三山脉的首座山,翻过天虞山,再往南数百里,则到达南疆,这百里之路,桑吉即便带领身边护卫,骑行前往三日便可到达,是以他想趁此机会看看七月如今怎样。
被立为太子,便不是自由之身,自是不能抛下西辽,四处游荡,是以他虽想,但却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即便他想守在七月身旁,那也是最多是一月两月,或者把七月带回西辽。
桑吉到达天虞山的时候,天虞之水正一泻而下,桑吉让护卫守在山下,自己运用术法,迎水而上。那水也仿若有灵性一般,桑吉虽迎水而上,但并未湿分毫。
桑吉到达峰顶也是一惊,顶峰之上有一间木屋,那站于门外之人原来竟是逸燊。
桑吉知道逸燊是七月之父,但又不知该如何张口称呼,于是便问道:“父皇派我送来谷米草药等物,不知虞后是否在此处休养?”
逸燊点了点头,言道:“随我来吧!”
桑吉随逸燊进屋,见虞后虽脸色苍白,但好似已无大碍。
中蜀大丧,众国皆知,丧吉以为虞后在此处休养是因为不敢面对华裳之死,于是便劝解道:“请虞后节哀顺变!虽失了一女,但好在七月无恙!”
虞后听后大惊失色,问道:“你说什么?华裳死了?”
逸燊怕华裳之死刺激虞后,便一直隐瞒此事,谁知这桑吉一来竟好死不死地道出了此事!
虞后转头看向逸燊,言道:“那日我梦见华裳同我告别,让你去中蜀一看,是不是华裳已死。”
逸燊见此事隐瞒不住,便点了点头。
虞后得到肯定的答复,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桑吉见虞后如此,知晓自己是言多必失,又怕逸燊找他算账,待虞后情绪稍稍稳定,于是急急告辞,言道:“虞后身体要紧,莫要大悲伤了根本,我即将前往南疆,看望七月,如若可能我会护她一生。”
言罢,便飞到山下,扮成南疆装束,带着众下属,往南疆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