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人生的每个选择都是一场赌局,事先没有人知道对错,一旦做出了抉择,就要沿着老天给你安排的剧情走下去。
共康寻到连香后,想带着连香走。可是连香此时肚子明显地大了许多,行动已然不便。
共康扶着连香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搀扶着连香爬出了窗户。两人小心翼翼地踩着黄瓦,来到了二楼飞檐上的那根飞虎爪的绳前。
共康想用绳子将连香绑在身上,再攀绳而过。连香却担心飞虎爪绳子的韧度不足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便说无须担心,尽管她已有数月身孕,但毕竟从小习得一身武艺,这点难度不在话下,她自己可以爬过去。
共康提心吊胆地看着连香以倒挂金钩的方式挂住绳子,吃力地向前爬着,可他人在檐角又使不上劲,只能在那里两只手一个劲地搓着干着急。
见连香有危险动作,腿没有挂住绳子,共康内心发出“诶—”的一声,心提到嗓子眼差点叫出来,待看到连香的腿又重新挂住了绳子后,他心里才长吁一口气。
就在共康一回儿地“诶—”,一回儿地“吁—”关切地盯着看的时候,连香终于不负所望,顺利爬到了对面的树上。
共康这时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道好家伙,刚才这一会儿可比打仗要累多了。接着共康也来到绳旁,飞快地顺着绳子爬到了对面树上。
待两人都来到树上,环顾四周,发现这棵大树有一枝干伸出了墙外。
共康从随身携带的皮袋里掏出另一根绳,一头系在粗壮的树枝上,一头扔出了墙外,接着两人再次攀绳,从树上来到了墙外的地上。
两人绕着围墙,找到了稷杰与杜泽。
稷杰与杜泽还在那棵大树的阴影下等候。共康找到他们的时候,只见稷杰围着大树在团团转。
原来稷杰在墙外等了太长时间,早已忧心如焚,担心共康会不会出事。待见到共康与连香走了过来后,稷杰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共康与连香骑在一匹驼马上,三匹驼马载着他们四人,向内城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在内城城门下,杜泽再次叫开了城门。
“哎呀,我说三位你们玩得可真痛快,临走还捎带一位小妞出去耍。”城楼上的守卫艳羡地说道。
几人并不答话,嗒嗒嗒嗒骑着驼马出了内城城门,直奔军营而去。
路上杜泽突然拉住马头,道:“共康大酋长,之前说的话算不算数?”
“怎么说?”
“我的粮草被你们劫了,已经是死罪,现在又背叛了拜火氏族,今后将无法在骏马城立足,我必须要带上家人一起投奔你们的望丘城。”
“我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做到。稷杰,我要陪着你嫂子,你陪着杜泽,将他的家人接过来一起出城。”
“得令!”
三匹驼马在此分开,稷杰陪着杜泽去他家里接人,共康则与连香骑着一匹驼马去原先的军营。
共康抵达军营后,发现部队还在原地等候着,原来这座军营内的拜火氏族的士兵仍然没有回来。共康摇了摇头,心道这个杜泽说的没错,这些官兵要到后半夜才会赶回军营。
虞凯见到共康后,急忙迎了上来,见稷杰不在,忙问去哪了,共康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共康命令大家做好出发的准备,可是左等右等,却依然没有看到稷杰与杜泽及其家人的影子。
“难道是杜泽这家伙耍什么阴谋诡计,故意诓骗稷杰兄弟,请君入瓮抓了稷杰兄弟?又或者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这下子轮到共康急得在原地打转了。
“刚才走的时候忘记问杜泽家住在哪里了,现在即使想去找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共康在军营内来回踱着步,心情烦躁地想着。
“不能再等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若是军营内的士兵回来,我们必定会露馅。所有人,上马出城。”共康命令道。
共康从军营内牵出一辆马车,让连香坐进马车里,随后命令部队仍然高举拜火氏族的火凤凰旗号,出了军营,凭着记忆来到了当时进城的那条道路上,往外城门方向而去。
此时,街上的人烟逐渐稀少,但每个店铺依旧开着门,外面挂着灯笼,街道上仍然有亮光。
见共康的队伍朝着外城城门的方向而去后,路人都面露诧异之意,纷纷议论着这群当兵的要去哪里。
因为在老百姓的印象当中,这些当兵的到了晚上后,只会喝酒逛窑子取乐,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晚了还要出城的。
走着走着,共康忽然发现,后边的大街上起了骚动,路上的行人纷纷在朝着这边逃窜,他就预感到不好,心道那里的骚乱莫非与稷杰杜泽有关?
共康命令虞凯照顾好连香,继续率部前进,他自己则带着数十骑朝着骚动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到了近前,共康发现自己预感的可真准,只见杜泽赶着一辆马车拼命地朝这边赶。稷杰在马车后面压阵,手持长枪正与一名拜火氏族的将领交战,这名拜火氏族的将领身后跟着数十名士兵。
杜泽看到共康后大喜,叫道:“共……那个什么来的,快来救我们。”
他激动地差点叫出共康的名字,发觉不对后马上将下半句咽了回去,看来杜泽这个人还不是很笨,若是让骏马城里的官兵知道共由氏族的大酋长在此,那他们可真走不了了,这些官兵会喊来援军,拼着命也要把他们堵在城里不可。
共康大喝一声,手持三叉戟来到了稷杰近前,直取与稷杰缠斗的那名敌将。这名敌将武功不弱,与稷杰打得不相上下,但哪里是共康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兵器就被共康的三叉戟震飞了。
紧接着两马一错蹬,共康左手抓住敌将的腰带,将他一下子举在空中,右手举起三叉戟就要给他来个串串烧,这时耳边响起了杜泽急促的声音,“将军,手下留情,他是我的亲戚。”
此时跟在敌将后面的士兵们一看主将被擒,纷纷逃散了。
共康的士兵上前来,将那名敌将绑了,嘴里塞了一块破布,放在驼马上,牵着驼马往前走。
共康骑着驼马,朝着大部队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听着杜泽介绍刚才发生的情况。
原来杜泽与稷杰刚回到杜泽的家,却碰见杜泽的亲戚——骏马城护卫军左将军杜念前来拜访,杜泽急忙说自家有急事把杜念打发走了,接着把事情的详情告诉了家人,家人一听就乱套了,急忙收拾细软值钱的东西。
杜泽的老婆很爱财,整理了半天,这个要带走,那个也要带走,最后没办法,杜泽找了一辆马车,把值钱的东西塞进马车,让家人也坐进车里。
杜泽赶着马车刚从家里出发后不久,后面就看见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朝着他们的方向赶了过来,等近前后发现领头的正是杜念。
这个杜念是杜泽的堂哥,他跟杜泽的老婆有一腿,今天本来想趁着杜泽不在家,来找杜泽老婆亲热的,没想到一来到杜泽的家,竟然发现杜泽在家。
杜念见到杜泽后,不禁一阵心慌,正想用什么说辞糊弄过去的时候,没想到杜泽却并不问他来意,反而急着赶他走,他急忙顺坡下驴,跟杜泽寒暄了几句就急匆匆的返回了家。
等杜念回到家后,仔细回味着与杜泽见面的场景,却觉察出了异样来。
首先,以往杜念押粮,从来没有这么早回来过;其次,刚才杜泽见到他的时候,比他这个偷情的人还神情紧张,急着要赶他走;再者,杜泽身后始终跟着一人,但这人对杜泽并不恭敬,不像是杜泽的下属,反而用眼神一个劲地在催促着什么。
想到此,杜念坐不住了,立刻率领着自己的家将数十人,偷偷地来到杜泽的家门口来一探究竟,却不料发现杜泽的家早已人去楼空,于是从后面追了上来。
稷杰一看后面有人追来,急忙命令杜泽赶着马车先走,自己催马折回,堵住追兵,与杜念战到一处,双方边走边打,这之后就遇到了共康带兵过来营救。
共康与稷杰带着杜泽及其家眷,追赶上虞凯率领的大部队后,不久就来到了外城城墙下,刚想进入城墙桥洞的时候,猛地从城头传来了战鼓声音,接着城头上射下了密集的箭雨。
原来刚才杜念的家将逃跑后,有的抄近路来到了外城城门下,把城内出了暴乱分子将杜念劫持的消息告知了守城的官兵。
待共康他们抵达后,城头上的士兵已经集合完毕,敲响了战鼓。一部分士兵朝下射箭,另一部分士兵则顺着城楼上的楼梯朝城下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