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的眼皮，缓缓地张开。
耳旁是滴滴的仪器音，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鼻腔。
“舒然，你醒啦！”江数惊喜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你快把我吓死了！”
舒然揉揉略昏的头，起了身，“江数，我怎么了？”
江数给她递过去一杯水，笑着说：“刚刚你在我的车上昏睡过去，怎么叫都不醒。”
“我真的快吓死了，刚好经过我朋友的医院，所以就把你带到这来。”
“那我，有事吗？”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以后要少熬夜。”
舒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吓坏你了。”
“没事，我送你回家吧。”江数笑了，一脸真诚。
舒然也笑着点了点头。
坐上车后，她的头还有些昏沉，闭眼靠坐着。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昏迷之前，自己喝了几口江数递过来的水。
想到这，她睁开眼，不着痕迹地看向她原先放在座位旁边的水。
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似乎还是刚刚那瓶。
联想到自己确实经常熬夜，她释然了，也许真的是熬夜过多，影响了身体。
“谢谢你送我回家，江数。”
“不客气，代我向阿姨问好，下次有空再一起出来吃饭。”
“对了......”江数顿了顿，微笑着说道：“一定要注意身体！”
舒然笑着朝江数点头，站在小区门口，目送江数开车离去。
“你是说，昨天谢勇可能出去见了个男人，并且那个男人有把柄落在了谢勇的手上？”
佟阳在听清流浪汉的意思后，重复一遍向他确认。
“对对对，警官。”流浪汉点头如捣蒜。
“他有没有说过那个男人的任何信息，比如长相之类的。”
“警官，没有啊，他就很兴奋地和我说，他马上要有笔钱了。”
“他还说到时请我喝酒，没想到......哎......”
佟阳和身旁的同事小白互看一眼，如果流浪汉说的情况属实，那么约谢勇出去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小白，我们先回去吧，看看法医的尸检报告再说。”
法医的验尸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死亡原因为机械性窒息。
勒死谢勇的是一条麻绳，在他的指甲里也提取到了麻绳絮，初步判断他在临死前曾试图挣扎。
绳絮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入他的指甲里的。
“难道谢勇勒索那个男人，所以他痛下杀手？”小白低声嘟囔。
“小白，你还记不记得流浪汉说过，那个男人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谢勇的手上？”
“记得啊。”
“谢勇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把柄被灭口的。”
现在摆在佟阳他们面前的难题有两点：
发现尸体的现场和流浪汉过夜的桥洞都没有监控；
抛尸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
找出那个和谢勇见面的陌生男人，也许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佟阳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1点了，刚好没什么头绪，顺手打了个电话给舒然。
“然然，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我刚到家。”舒然躺在床上，头还有点晕沉。
“怎么那么晚？”
舒然刚想说江数送她回家这事，转念一想，还是止住了。
“我在商场里逛了一会，回来得就晚了。”
“然然，等我忙完手上这个案子，就把阿姨和我爸妈约到一起，当面宣布我们要结婚的事儿。”
“好......”舒然笑了，心里满是甜意。
“我要忙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啦，你快去忙吧。”
“爱你。”
“我也爱你。”
挂断电话，舒然发现她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是江数发来的。
她看了一眼消息内容，久久没有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