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春天,万物复苏,花红柳绿,小动物们都散发出了“天性”……人们脱下了厚羽绒服,虽然温度还没有彻底的升高,但持久的寒冬终于离开,已是很好的消息。
虽然现在只是高一,但中考的分数提醒着时葭不能松懈。二中选科比较晚,高二才选,不管怎样,选理科将更有前途,于是时葭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理科上,就像初三下学期那样。
可就是这样,时葭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题,对化学的一系列实验都模模糊糊的,之前经常会去问老师,后来想了想,老李头曾说过江奕学习很好,现在虽然还没有大考,但平时的小测验足以让她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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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午自习,时葭正和一道化学题斗争,什么先打开弹簧夹,又是什么试纸的,实在搞不明白是什么原理。想到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以用,脑子里斗争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用指尖戳了戳江奕的胳膊。
江奕扭过头来,看着她一脸求人办事的表情,嘴角勾了下:“又不会了?”
时葭只好点点头,把化学资料推到两桌中间,江奕就看了大约五秒,就见他抬手用笔轻敲了下时葭的头:“这种题又不会,上次才讲过。”
时葭被他敲得脑子一热,还没来得及反应,皱起了眉头,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瞪着江奕:“讲过讲过呗,你敲我头干嘛。”
江奕见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明明长了张有些可爱的脸,性格却跋扈得狠,显得整张脸更可爱了。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算了,你自己想吧。”
时葭知道自己占下风,拽了拽准备扭过去的人的衣袖:“对不起,我不讲你了,你快跟我讲题吧。”
江奕看她对知识那么渴望的份上,又将这题讲了一遍,快讲完时,时葭忽然明白他是讲过类似的题型,把资料又拽过来,说了句:“哦我知道了”就埋下头奋笔疾书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放下笔,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洞悉放在江奕桌上——是“荷氏”。
百度上说:“荷氏”糖寓意与您再次相逢、再爱我一次,也有象征“美德”的含义。
江奕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糖了,他剥开糖纸,将糖塞进嘴里,顿时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在嘴里散开,但并不冲鼻。他心想:这小姑娘还挺会吃糖。
自从跟时葭同桌,江奕就吃了她不少糖果,大白兔、阿尔卑斯、曼妥思……由此可见,她是多爱吃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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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气温突然升高,许多心大的男生都穿起了薄外套。时葭知道自己身体免疫力差,还是决定穿稍微厚一点的卫衣。可这天气,说热就热起来了,正好今天有体育课,时葭也不得不穿了件薄一点的外套,就算热了也好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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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时葭觉得嗓子有点疼,这种疼她很熟悉,每年都会因为换季或气温突变引起扁桃体发炎,也就只是找了个平常吃的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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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时葭一起床就觉得不对劲,浑身上下都异常的疼痛,头也在隐隐作痛嗓子就像用火烧了一般。爷爷也发现了她的不适,忙找来体温计——37.8
时葭也没有觉得是件大事,学习更重要,让爷爷放心,继续吃了药就上学了。
想当年她中考那会,虽然爸妈都回来照顾她。可谁能想到中考第一天就发烧了?但时葭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自己吃了药就去考试了。时葭还记忆犹新的记得,中考第二天下午,时葭一下烧到了38.5也没有跟爸妈说,硬是用中午午休的时间偷偷吃了退烧药,还用毛巾给自己物理降温,顺利度过了下午。考试第三天就彻底好了。
她时葭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都挺过来了吗?
最后中考成绩还比预想的高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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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吃了药会好很多,到了学校后却依然浑身酸痛,发烧的无力感蔓延在身体各个地方,上早读只是张口装装样子,然后借下课时间趴在桌上休息。
江奕作为同桌当然发觉到了时葭的不对劲,时葭只是解释说感冒了,也吃过了药。
中午吃饭时也没有胃口,再怎么可口的菜在她嘴里都味同嚼蜡,也就意思了下,跟张雨桐说不舒服就回班睡觉了。
张雨桐害怕时葭有什么事,特地问了江奕要不要跟老李讲下,江奕说:“她自己不愿跟老师说,我们也就别掺和了吧。”
嘴上是这么说,回班前还是去医务室拿了感冒药,到班后看见时葭已经睡了,就把药放在她桌子上,等她醒了再喝。
江奕看着时葭的脸红扑扑的,嘴唇确实白的,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放在了一旁,显得眼睛又大了一圈。他轻轻地将手背覆在她的额头上,传来的是滚烫的热。他立马意识到她发烧了。
就在这时,时葭睁开眼,看见江奕缩回了手,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是发烧了,又看见桌上的药,说:“你冲的?”
“嗯。你发烧了,我去拿点退烧药。”说着起身,却被时葭拉住了袖子。
“我没事,只是扁桃体发炎导致的,休息会就好了。”
江奕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听过这句话,想起来在小学时,时葭就经常发烧,有同学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说扁桃体发炎,休息会就好了。
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她从不麻烦别人,只是自己一个人强撑着。
最后,江奕还是坳不过时葭,看她喝了药,又从书包里拿出一颗糖给他,就转过头接着睡了。他没有像平常一样直接剥开糖,而是把糖装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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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时葭都昏昏沉沉的,头痛越来越狠,肌肉的酸痛让她无法再集中注意听课。她强撑到放学,下课铃一打,时葭就机械地收完东西,连周五晚上跟江奕一起坐公交也忘了,凭借自己的意念出了学校。
江奕担心她出事,也加快速度跟在她后面。
走到站台,时葭找了个位置坐下,想要缓解肌肉的酸痛。她知道自己现在意识很模糊,只想着赶紧回家休息,也并不知道江奕站在自己的斜后方。
没两分钟,她看见13路已经来了,心里出现短暂的喜悦,猛地一站,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像在旋转,头也跟着剧痛,整个人没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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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眼前只有白色,她眨了眨眼睛,看到了江奕的脸。
江奕见她醒了,立马叫了护士。趁着护士还没来,时葭问:“你把我送来的?”
江奕沉默了两秒:“嗯,用旁边人的手机叫的120.”
“谢谢。”
不管遇到什么,她总是会说“谢谢”。
护士进来:“醒了?”
江奕答:“嗯。”
“患者扁桃体发炎而引起了发烧,像你们高中压力大,再加上患者低血糖,很容易发生晕厥的。”
江奕愣了下,低血糖?他从来都不知道时葭有低血糖,难怪她总是喜欢吃糖。
护士又说:“小妹妹,你是不是以前经常扁桃体发炎啊?”
时葭并不意外:“是”
“难怪扁桃体这么大,你再不注意,以后经常发炎,有可能就要动手术的。还有,一会家属来了说一下,连续三天都要来吊水,最好这几天补充点糖分,我先走了,有什么情况叫我。”
护士走后,时葭和江奕都没有开口。时葭没有住院,只是暂时在医院的大厅里吊水。大厅里什么人都有,骨折的,肚子疼的,最多的还是来吊水的。
大厅里吵吵闹闹,时葭却觉得异常安静。
最后还是江奕先动口:“回去好好吃药,别老强撑着。还有,你今天下午是不是都没怎么听课?”
时葭被看透了也没有慌张,笑着说:“你凶我?”
江奕一愣,从书包里掏出笔记:“今天的笔记回去看看,周一还我。”时葭用没有吊水的手接过笔记,又被他抢去,帮她把笔记塞进书包里。
“要不是我也坐公交,你就躺在那马路上吧。”
时葭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没想到冰山还有这样一面。
接着,江奕从口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剥开后直接塞进了时葭嘴里。指尖轻触到她柔软的嘴唇,顿了下就立马收回。
时葭被他的行为愣了下,嘴里传来了浓郁的奶香味:“你买的?味道跟我最近买的一样诶。”
江奕有些无语:“你今天中午自己给我的。”
时葭有些困惑:“我给你的?我怎么不记得。”
好家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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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时葭的爷爷来了,江奕站起来问好,然后把医生的嘱托复述了一遍,然后跟时葭对个眼神就走了。
送走江奕,爷爷立马走过来:“叫你不重视,要不是你这小同学,你就在大马路上死了我都不知道!”
口气比江奕还大……
“哎哟别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还好好的?你都晕倒了!”
时葭没有再气他了,问:“爸妈知道吗?”
爷爷说:“跟他们讲过了,估计下个礼拜忙完了会回来一趟”
时葭沉默了会,爷爷说:“来,饿了吧?我特地装了饭菜才来晚了。”
时葭也抛开了其他想法,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