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拿回来给叶辰扬做遗产吗,监守自盗?”
“你怎么来了,什么遗产?”
“你以为梦里说的话就不用负责了。”
“你什么意思,刚才的梦,你也在?”
“当然了,在你我之间,刚才梦中的话仍有效力,所以放下你的酒。”
“我们做了同一个梦?”
“也可以算我们的一次坦诚布公。”
“你怎么做到的?”
“无能为力,我也是被牵着走,梦里的前半部分是我不能控制的和你谈话,后来是真的我,我感觉到了那力量的恐怖。”“那我们不该为恐怖的力量喝点儿吗?”
他思索片刻,轻微地好似无意的点了一下头,道,
“只这一次。”
“好。”
“你知道这酒的来历?你肯定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喝有故事的酒,才能喝得通透。”
我认真的看着他,准备接收这酒的过往。
“这酒的生日是2008,全球只有2008瓶,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我买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买它吗?”
“为什么?”
“买来喝。”
我很无语。
“你能痛快一点吗,挑重点好不好。”
“就快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喝它?”
我眼神故作空洞的盯着他,他很自觉的把话接上,
“因为产它的酒庄倒闭了。”
空洞洞,真无聊,怎一个呆字了得。
“没有了?”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吗?”
“你是不是来的时候也出车祸,把脑仁撞飞了,这也叫故事?!”
“这不是见你苦大仇深的,活跃一下气氛嘛,见一个平时嘻嘻哈哈的人变成这样子是很痛苦的好嘛。大不了你哭一场,哥哥我给你肩膀。”
酒过三旬,菜是没有的,我安慰古湘宝,
“你不要哭啦,是我走,你哭啥?”
“你走了没有痛苦,叫我伤心,你太狠心了。”
“你太夸张了,我不一定会死的。”
“那才真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忍住踹他的冲动,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我都觉得自己凄凉,但还要强撑安慰别人。
“行了,可以啦,喝了点酒,刚才要给我肩膀,现在扑我怀里哭。大哥,你都三十几岁了,快四十了,你要坚强。”
“我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说得太对了,更何况还是你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篮子。”
“哎呀!你别拿我衣服擦鼻涕!”
这孩子也是从小缺少母爱,习惯了坚强,要是找到发泄口,便是洪水决堤。
如果不幸成为发泄口你会发现,水量怎么这么大,给我半截衣服都湿透了,赶紧劝劝吧,别再脱水。
果然,人呐,要变得坚强,身边就要有一个比你更脆弱的人。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既然要打雷,我没义务弄出满天乌云来映衬,我要召唤太阳,压沉雷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