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茗哥~”云若一只手压住狄茗哥的手。
狄茗哥的一只手已经压在香烟上面,被云若制止住。云若很想对狄茗哥说到,云若给狄茗哥点燃香烟。
而事实上,云若也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这个时候的云若,心中流血也流泪。身体里面的血水混合着泪水涌上头,直接回流到脚下。
脚下的鞋子里已经浸满了红尘滚滚,滚滚红尘。
如果是千年劫,早该劫。不该在有生之年至此一劫。
云若从阿姨手中接过了狄茗哥坐的轮椅,接过了狄茗哥,又把狄茗哥还给阿姨,轮椅也回了家。云若的家在哪里呢。
本来应该是云若、狄茗哥和阿姨成为一家人。
在阿姨家吃一顿饭,却像是云若的订婚饭一样,以至于后来也许就是云若和另一个、加上一个什么王首长的人在一张桌子上面天天吃饭。
进门落座后,大家才看清楚,大家彼此早已见过面。在教场里面比赛时候,狄茗哥可以胜出而未胜出的学员。
学员比赛的空隙,云若在场外围山上的兴头上,用眼睛打量云若的人,可不就是曾经的战友么。
此时的情况对于云若来说,非不是人不可承受,非不是战事不可估量,非不是力量不可方物。
人人都有千年劫,是么。
上神打开劫难口袋是有准备的,准备的礼物往往是天降之子、天降之女。
上神难做,修行披日攒月的冲天破晓功力,随之而来的星移斗转、葬身尸海,悬空而伴、灵异他生。
云若得到上神眷顾,送来活着的狄茗哥。
无所谓什么天降之子、天降之女,上神都是化为灰烬还摸不着的边际,不要说等着云若和狄茗哥的挫骨扬灰到哪里去找寻。
仅仅只是活生生的人还活着。
借着酒精的作用,借着男人嘴里冒出的烟味儿,说着属于男人女人阶段该说的话题。
狄茗哥和云若说起天、说起地,说起峰屿山、多蓝海。一起奔赴那一片协作山海、风光旖旎。
最后留在血液里、生命里,而今化成如意坠、绢云母,盘旋梁音之间,便于打开互赏、赐人力量。
不然的话,茅草被烧光了的屋子门口,云若坐了很大一会儿功夫,也不会站起身决定去医院了。
医院里,云若找到阿姨,阿姨和云若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见到狄茗哥的时候,云若已经恍如隔世、一眼万年。
现在围着餐桌的只有云若和狄茗哥两个人。
杯碟碗盏很整齐的静立在桌面上,明明海吃海喝的聚集时间空间,却是很容易找到浅尝辄止的味道。
刚才还是三五成群的人,老朋友会老朋友,老熟人见老熟人,战友会战友,小友见小友。
长辈坐下一拨人,小辈坐下一拨人,人人平等。
平等的人人可以不用说话,不用递眼神,已然起身离开。与此同时,一刻钟的方块时间内,比赛消失一样离开。
吃的月圆饭,也是月亏饭,吃的是月半饭,也是月盈饭,吃的是新月饭,也是月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