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梦是真的,彻彻底底的真,在你车祸前我有梦到你车祸,也有梦到你对我说你要离开。我只当是梦,可你确实出车祸了,我开始信了大半,我那个时候理解的离开是以为说你车祸会死,
当时我有后悔不信梦,没有做出万全地应对。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买了各种奇怪的东西,但又都不敢给你用,你问我什么时候开始信佛,我并不信佛,道观寺庙我都去,但开始接触确实是在那个时候。
你没有死,我又天真以为梦就是梦,在你车祸后不能说话那段时间我庆幸过,你没有死,只是不能讲话,我会找人把你治好,即便是治不好了的,不过就是我说你听罢了,你不能讲话的坏心情我都可以承受。
后来你能说话了,我初始高兴极了,但后来我也能察觉到你的不正常了,你是真的要离开。”他含了泪,始终还是守住了防线,而我的泪,在暗地里溃堤。
“所以你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什么?”
“你趁我不在家把你的茶酒又拿回来了,还顺走了我几瓶酒。你要离开就不管不顾身体了,还有半年,你就忍一忍。”
“我只是拿,我又不喝,我是想如果叶辰扬的灵魂能回来,多给他留些遗产也是好的,不能白白占用了人家的身体。”
“你还挺伟大呗,拿我的酒做人情。”
“你还在乎那几瓶酒吗?”
“怎么不在乎,你这些年别的本事没有长,你倒会挑酒了,把我压箱底的都抄了家。”
“你那里也没有不好的不是吗,你别和别人说我的事,我不想别人知道。”
“好。我想你能在离开之前看到我写的书。”
“你还真写书了,你行吗?”
“我不行吗,在你心里我真不行?”
“行,怎么可以不行,你比别人都厉害,你最行。那你写点什么,写你怎么行?那我是该看看,免得你漏了东西。”
“写我们。”
“我们有什么好写的吗?”
“当然有。十多年,用来纪念也是好的,全世界限量一本,我写好给你看。”
“有名字了吗?”
“有,《酒与茶》。”
“真叫这个破名。”
“什么叫破名,多传神。酒引诱了人,便不管了,要茶来承担。”
到这里,我醒了,到家了,金哥把我叫醒,
“辰扬,你还真是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
梦做得好真实,家里的灯没有亮,也没有古湘宝。我进门,没有打开灯,注视屋子里的黑暗,渴望见到什么,狗已经睡了,于是少了欢迎我回家的仪式,我也没有心情同它客套几句,这样就少了麻烦。
注视了屋子良久也没有得到回馈,没有什么东西进脑子,脑空白的,又容不进一点头绪。我陷进了这世界,这世界残酷的,将要和我完全隔绝,如今他与我的过往,他也收了回去,不叫我沾染。
去他妈的吧!酒解愁人肠,一醉方休。没有光,那就打开灯吧,拿酒来,把从古湘宝那儿拿的酒全喝光,还管得了别人,对不起了,叶辰扬。
打开酒,嗯,真是好东西,酒怎么不算好东西呢。刚才在高洋那儿就想喝来着,但总还有顾忌,胡乱梦了一通,现在也不去管什么顾忌不顾忌了。有一个声音传来,那么的清晰,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