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希和叶茗现在都由高嫂嫂管了,现在叶爸孟姐只消关心叶姥爷,实际上叶姥爷也得到了较为周全的安置。叶姥爷现在是叶家最高辈唯一一个人了,孟姐想接叶姥爷到叶家,叶姥爷不肯,执意要在军区养老院。
那个养老院我也去过,环境要比绝大多数住处好,二十四小时有军医守候,还有许多叶姥爷的老战友也在那里,倒也是养老的好去处。
他们两个能出去玩也好,看到他们都有自己好的生活,我也能放心。去看看古湘宝吧,湘宝却又去古老爷子那儿接古昔今了,古湘宝家只有一个保姆。
我坐在古湘宝家的沙发上,回想着我在这里度过的那些时间,房子还是房子,没有我的房子,依旧好呀!
上天呐,算计好了的,倒计时结束,正值过年时候。我该适应适应过自己生活了,一个安安静静的下午,一个并不安静的热闹晚上。
柳玉亭怀孕了,已满三个月,时隔数年,又看到了辜高洋的朋友圈,上一次还是大学宣传活动的时候。
他们等不到孩子出世就搞起了庆祝,叫上了所有的朋友,在酒店大摆宴席。他们两个一向低调行事,我难想象也会有今天,应是太高兴的缘故。
人呵,可太奇怪了,当你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一个人,他就会露出一些异常之举,来向你证明人的不可琢磨。
厌烦的人会有好的一面显现,爱恋的人会有坏的一面显现,或无关好坏,只单纯的难以预料,才发现读人犹读书,是常读常新的。
我当然要参加这一场喜宴,我要为他们高兴,为他们庆祝。我随着人笑,随着人闹,随着人来,随着人走,我通过模仿来表达我的情绪。我实在应该高兴,好朋友历经辛苦创出人来,可惜我心中满是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金哥问我为什么不高兴,我说没有不高兴,只是累了,他说回家好好休息,不要忧虑没有发生的事,做好现在,以不变应万变。
我心中一悸,他知道什么了?他接着又说,万朝开分公司是好事,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你要是喜欢孩子,就到国外找李瑾嘛。
我笑了笑,没说话。他分析的两件事是他知道的,原来他以为我是为这两件事,原来有时也会庆幸一个人不懂自己。
到了家,房里的灯亮着,我忘了关灯?真是的,脑子里想着事,就忽略了外面的事,费电了,罪过,罪过。送走了金哥,进了院子,看到古湘宝的车,难怪,我说就算忘了关灯,我也不会把所有灯都开着。
古湘宝就是这样铺张,总是在晚上,把房子弄到最亮。进门看到他我开口,
“你回来啦。”
“我听说你不对劲,来看看你。”
“听谁说的,金哥?没见他打电话呀。”
“是我家保姆。”
我很疑惑,我把希望得到解释的眼神递给他,又听他道,
“保姆说你到我家里找我。”顿一顿,我接话。
“我找你很奇怪?”
“你找我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在我家的举动。”
“嗯?”
“我反复确认,你静静坐在沙发上,什么都没干,将近一个小时,这不奇怪吗?”
“所以呢,我奇怪,你来只是和我说我很奇怪?”
“你有事瞒我。”
“对。”
“我想知道。”
“我不告诉你。”
“那我猜给你听。”
“荒唐,你有多了解我?”我斜眼看他。
“不能说完全了解,除非你不隐瞒我,我只不过知道你的一些坏习惯罢了。
我从你坐在沙发上,而不是窝在沙发上,从你既没开着电视,也没说话,也没什么别的举动,表现出异常安静,猜出你有事瞒着我。难道我不能猜猜是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