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雨收拾起心情,在虔灵镇中到处走走看看,寻找需要帮助的人。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日行一善都是不可以停止的。因为她是虔灵司,这是她的职责。
不知是今天大家都不需要帮忙,还是扶雨有些心不在焉,她走了很久,都没有遇到需要帮助的人。
扶雨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快中午了,她决定去小镇上唯一一家茶楼碰碰运气。那里经常有人一边饮茶,一边聊天,说不定就会聊到一些谁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
扶雨坐在正中间的桌子旁,可以听到周围每一桌人的谈话内容。她坐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扶雨!你在这里啊!”
扶雨抬头一看,竟是万迁拉着叶东楼朝自己走来。扶雨定了定心神,冲着万迁和叶东楼淡然一笑。
万迁一屁股坐在扶雨对面的位置上,叶东楼顺势坐在扶雨右手边的位置。
“真巧,我和姓叶的来镇上打探消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万迁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扶雨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万大哥和叶大哥想打探什么消息?不知我是否能帮上什么忙?”
万迁喝了口茶,对扶雨说道:“姓叶的和我说,我失忆期间和你感情很好的,没想到他真没骗我!我这刚说自己要打探消息,你就主动提出要帮我!够义气!”
扶雨勉强露出一丝笑,轻轻地说道:“万大哥是我的恩人,我帮忙是应该的。万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但说无妨。”
万迁上身前倾,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扶雨,我也不瞒你。我们几个是来找驭风族族人的。你看我们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兄弟,他需要用驭风族族人的心血来救命。
不过你别担心,我们不会伤人性命。我知道你心善,看你在小竹屋附近养那些花花草草的,小动物什么的,姓叶的都跟我说了,你不杀生。
我们也不会伤害驭风族族人。常在已经练成了取心血不死人的功夫,一瞬间,眨眼的功夫,常在就能取了别人心血,一滴就够。被取心血的人,根本毫无感觉。
所以,你要是知道驭风族族人的下落,可要帮我们引见引见。我们取了心血就离开这里,绝对不给你惹麻烦!”
扶雨脸上浮着平淡的微笑,心中却思绪万千:
“原来万大哥是来取驭风族族人欠下的这滴心血的。
我们族人每一代都要选出一个虔灵司,行善积德,就是想为当年欠下的血债赎罪。
如果偿还了这滴心血,那驭风族是不是就不再需要虔灵司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做虔灵司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嫁人了?
可是……如果万大哥他们取了心血,便要离开这里了……
我要告诉万大哥,我就是驭风族族人吗?”
“扶雨?想什么呢?怎么在发呆?”万迁看着扶雨问道。
“我,我在回想,自己是否听到过驭风族族人的相关信息。”扶雨轻声回道,“可惜,我似乎没有听到别人提过驭风族族人。”
“没听过就算了,我们再继续打探。”万迁不以为意,转头看向叶东楼说道:“姓叶的,叫点吃的,吃饱了,我们再四处走走。”
“你鼻子下面是平的吗?”叶东楼笑着问道。
万迁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大声道:“好你个姓叶的,拐着弯说我没长嘴巴!我识字没你多,我懒得看餐牌!”
叶东楼微微一笑:“万大爷想吃些什么呢?”
万迁翻了个白眼:“随便,填饱肚子就行了!”
叶东楼笑着看了万迁一眼,对扶雨问道:“扶雨姑娘想吃些什么?今天你万大哥请客,他可有钱的很。”
“有劳叶大哥,我不能吃荤食,其他都可以的。”扶雨轻声回着叶东楼,眼睛却疑惑地看着万迁,心中暗道:“万大哥有钱得很?他之前不是身无分文的吗?难道……他去偷钱了?”
万迁发现扶雨盯着自己看,便勾起一侧嘴角,笑着问道:“看我做什么?喜欢我的话,可要快点表白哦,说晚了,我会被别的姑娘抢走的。”
扶雨一怔,脸色微红,收回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没有回话。
叶东楼微笑着说道:“扶雨姑娘,万迁说话没什么遮拦,他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扶雨心中苦涩,脸上却始终平静如水,她面带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叶东楼唤来伙计,叫了几样点心。
点心都是现成的,很快端了上来。
三个人默默地吃着东西,邻桌客人的对话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我跟你们说啊!我办案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干尸!”一名蓝衣捕快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跟同桌的朋友们聊天。
“干尸?都干了,有什么恐怖的?腐烂的那种才叫真的恐怖!”青色褂子的朋友不屑地说道。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是没见过这种干尸!不懂这种恐怖!”蓝衣捕快神秘兮兮的样子。
“别卖关子,说说怎么个恐怖法?”一个长脸的朋友催促道。
蓝衣捕快略略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刻意制造出恐怖的气氛:
“我跟你们说啊!
昨天夜里,老张起夜,懵懵糊糊之中,看见墙头上闪过一个黑影。那黑影又不是纯黑色,黑色之中似乎还有些五彩斑斓的颜色。
老张以为自己年纪大了,撒泡尿竟然眼冒七彩星星了。也没当回事儿,便回屋接着睡觉。谁知道刚躺下,就听见一声怪异的叫声。
那声音有些像是婴儿在啼哭,但是却很凄厉,听得老张不由打了个冷颤。这叫声也是怪得很,非常短促,一瞬的时间,还就一声。老张想仔细听听,再什么都听不到了。
老张心想:坏了!我这年纪大了,撒泡尿不但眼冒七彩星星,还耳鸣了!
于是这老张就赶紧蒙头大睡,睡觉养神嘛!
今天一早,老张起了身,发现家门外吵吵嚷嚷的,他一打开大门儿,一个人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赶忙扶起那个人,嘴里还念叨着:‘大早上的,要睡觉回家睡去,怎么睡到我怀里来了!’
可是他仔细一看啊!差点吓抽过去!
扑进老张怀里的,他不是个活人,而是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