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倾公主溺亡的消息还未送回燕北,燕北的求援信便送到了中蜀。
西辽新皇登基之后,开始向周边小国滋扰,临近燕北的几个小国被灭之后,西辽终于将目光放到了燕北。
燕北往中蜀嫁了两位公主,按理说中蜀会出兵帮助燕北抵御西辽,蜀皇也如燕皇所想,又齐王聂冰川带兵十万助燕北战胜西辽。
可谁也没有想到西辽退兵后,中蜀却直接占领了燕北逼死了燕皇达奚灏。达奚灏死前满眼不甘地骂道:“聂冰洋,你个无耻小儿,本皇嫁两女于你中蜀,却没想到你如此不仁不义!”
达奚灏的愤恨彻底激起了聂冰川的怒火。只见他把剑抵在燕皇的颈下喊道:“你以为嫁了两女来中蜀,就是对中蜀仁义?你那两女一人害死我的心爱之人和腹中孩儿,另一个是妖!”
说完不等燕皇言语,便一剑割破了达奚灏的喉咙。战乱之中,达奚宣伪装成中蜀士兵,趁机逃跑。
达奚宣将燕北此日被灭全部归结到燕北圣兽被杀,火精被虞后炼制了五行阵,既然虞后逃遁无处可寻,但必要寻到可寻之人,于是达奚宣一路南下来到中蜀,利用灵力偷偷潜入皇宫,寻找华裳。
达奚宣隐身进了椒房殿中,并用术法晕倒了众人。待众人晕倒之后,又现出身形。
华裳只知中蜀出兵救燕北,并不知燕北已灭。只因虞后早就提醒华裳警惕燕北来人,是以达奚宣的出现华裳是有防备。
“裳儿,近来可好?”达奚宣问道。
华裳摇了摇头,微笑言道:“毕竟不在父皇母后身边,如今又不得蜀皇宠爱,日子过的自是不如燕北。”
“你个妖孽,还在伪装!”达奚宣默默咒骂了一声,也微笑言道:“那不如同为兄回去可好?”
华裳言道:“我如今虽被幽禁,毕竟还是中蜀皇后,自是不能说走就走!皇兄此来偷偷隐于殿中,难道蜀皇不知?”
“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达奚宣说着就拔出剑柄,将利剑刺向华裳胸中。
华裳虽早有防备,还是一惊。只见她一边闪躲,一边拔下耳圈,耳圈卸下之时,果然蓝眸乍现,灵力复燃。
达奚宣见此,不禁言道:“你果然不是父皇之女,是个妖怪!”
华裳运用术法打出一道蓝色光晕,那蓝色光晕覆于利剑之上,将剑层层密密包裹。
“皇兄,我虽生来是妖,但这并非我自己所选。念在父皇对我有恩,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你速速离去,我饶你一命!”华裳说道。
“你饶我一命?真是天大笑话!”达奚宣说着,运转周身灵力再刺向华裳,华裳一闪,仍旧毫发无伤。
“我不想杀人!”华裳再言。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达奚宣还未杀人,眸光便已变得通红。
“皇兄,我虽为妖,但并没有做过对燕北任何不利之事,你何以杀我之心如此决绝?还有,你是燕北太子,他日还要承燕北皇位,何以将死生看得如此随意?”
“承燕北皇位?”达奚宣苦笑一声,再次言道:“东洲再无燕北,聂冰洋已出兵灭了燕北!”
“什么?”华裳愣了一下,聂冰洋明明是出兵帮助燕北击退西辽之兵,何以占领了燕北呢?华裳愣时间,达奚宣一剑柄刺穿了华裳的左臂!
华裳忍耐剧痛,再结一道法印阻挡达奚宣的攻击。她一边抵抗一边问道:“我不信你所言是真!”
“真真假假又有何妨!反正燕北已被中蜀所灭,我活着也是枉然,不如带着你一同上路,也能报了这燕北灭国之仇!”达奚宣执拗地说道。
在华裳的眼中,皇兄达奚宣虽仅比自己早出生几个时辰,从小却极为懂事,何尝像今日这般无理取闹过。即便中蜀灭了燕北,可此时错并不在己,达奚宣何以如此不依不饶?
“皇兄,中蜀灭燕北确实不该,但我确实不知此事,此事万不该怪在我头上。”华裳对待达奚宣的感情不同于华倾,华倾从小处心积虑处处为难自己,但达奚宣却对自己关爱有加如亲兄长无异。
而达奚宣自先皇后死后,便由虞后抚养,是以和华裳关系极为亲密,达奚宣为博得虞后好感虽耍弄心机,故而对华裳极好。是以,若不是把她逼得没了办法,她不会对达奚宣下手。
“母债女偿,我讨的没错!”达奚宣说着又刺向华裳一剑,华裳结出一道法印,又打了回去。
“皇兄,这又是何尝说起?”面对今日发了神经的达奚宣,华裳真是万般无奈。
“好!今日死我也让你死个明白!你那亲爹百合杀了燕北圣兽独仙,取了它体内精元给虞后炼制法制,那燕北没了圣兽护国,西辽、中蜀才能如此轻易北灭!”达奚宣说完,又大喝一声:“受死吧!”一剑刺向华裳的胸膛。
华裳再结法印闪了开来,达奚宣毫无收敛之意,此日一战不是她死便是他亡。
中蜀皇宫修士甚多,两人斗法聂冰洋岂有不知的道理?早有修士来报燕北来人,此时正在华裳宫中,只是聂冰洋心中本就没有华裳,又岂会关心她的来去和死活?
于是大手一挥言道:“即是他们燕北之事,那还是由他们自行解决。”
华裳虽为青鸟后人但术法并不高强,而达奚宣自幼修习术法,修为并不低,只是多年有白玉压制,才未显现出来。
时间一长,华裳灵力消耗过快,又无专心修习过术法,终是不敌达奚宣,被其利剑刺穿胸膛!
见椒鸾殿上方已无法术相斗,聂冰洋便一闪身来到椒鸾殿前,他想看看华裳是被带走了,还是那燕北来人已被打走了。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华裳躺在地上,已被刺穿胸膛,鲜血已浸红了殿前的白玉。
聂冰洋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毕竟也和他相处了几个月的光景,固是铁石心肠,也应有一丝动摇,怪只怪她和七月长了同一张脸。但若是没这同一张脸,他和她也断然不会有这几个月光景!
达奚宣来此,便没想着活着出去,因此见到蜀皇时也很淡然,他很清楚:蜀皇既然灭了燕北自是不会留他性命,只是如今还没杀那个大妖和妖妇,他实属不甘。
蜀皇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华裳,又望了望达奚宣,问道:“我灭了你燕北,我以为你会来杀我,没想到你却你杀了她?这是何意?”
达奚宣说道:“我燕北圣兽已死,燕北被灭是迟早的事,因此此事并不全怪中蜀。”
“你既来了,便走不得!”蜀皇说道。
“我即来了,便没想走。只是还没有手刃杀我燕北圣兽的两只大妖,我心有不甘。我如今无国无兵,不知蜀皇可敢暂时留我一命,待我手刃了仇人,定任凭蜀皇处置!”达奚宣说道,达奚说并不是以退为进以求一线生机,现在就死他确实心有不甘,况且以蜀国现在国力,若要寻他,不论上天入地自能寻到。
蜀皇本就自负,确实如达奚宣所言,他已无国,又无一兵一卒,他有何不敢?
于是答道:“好!我就给你三年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