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冬坐起道:“太热,先去洗洗。”
“等等,”梦茹一把拉住他:“我害怕,你陪我。”
旭冬回身抱住她道:“怕什么?我爱你,会陪你一辈子。你呢,爱我吗?”
“爱,”梦茹是比较后的结论,她也笃信,怕却存在:“你应该知道,我是有夫之妇,无法承诺什么。”
旭冬更紧的拥住她,“你离婚吧,再不要委屈自己,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多久我都等。”
梦茹心揪的生疼:“孩子,孩子怎么办?”
旭冬道:“小超若跟了你,我会做的很好,做叔叔做爸爸都行,只要他高兴。若是跟了顾博,我也会给你和小超父子最大的空间,我不会干涉,我发誓。”
“我不要你发誓,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旭东拉着梦茹坐起,面对面认真的说出一番话来:“我姐是电视台情感栏目主持,经常给我和晓芸,哦,是雪儿妈妈,讲一些她了解的家庭纠纷,婚后我才会和晓芸相敬如宾。晓芸临终嘱咐我,一定要找个懂生活、深谙婚姻的女人,雪儿才幸福。所以,”
“可我生活过的一团糟?”梦茹没有什么底气。
“所以我们才交流,对不对?”
旭冬耐心道:“其实婚姻里男女没有绝对平等,只有互爱互尊的义务是平等的。付出是自愿,不是索取和强迫。”
他挨近梦茹:“刚才我给你的承诺不是虚的,晓芸说过,假如有一天我和她的婚姻不能再维系下去时,也决不能降低对孩子的爱,应尽到父母的责任。”
他起身从净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梦茹,又道:
“我知道你担心小超,很多家庭为孩子放弃双方的自由,这是一种作茧自缚的旧婚姻观念。你想,社会在变,婚姻观念也在变。结婚是两个家庭的分裂和一个家庭的组合。离婚也是一个家庭的分裂和两个家庭的组合,不断地组合、分裂形成繁衍的社会。如果是良性循环,选择就是幸福的。既然是社会的裂变,就不存在孩子的捆绑,每个孩子的直系血亲永远只有父母。不存在什么后爹后妈,这些是过去的成见,所以抱有这种成见的父母或祖辈才对离异家庭的孩子特别同情,也更加重离异给孩子造成的心理阴影,最终离与不离都是悲剧。”
梦茹把水端到旭冬唇边:“喝口水,说的唇干舌燥的,道理都对,可环境不是你我造的。”
“是对的,就该试试。”
旭东重又揽过梦茹:“假如这种婚姻观念被认可,不但孩子不会因父母离异受影响,反而会得到两个家庭的关爱,在孩子成长的路上多了一份亲情。梦茹,我相信我们的爱是对的,这种感觉在晓芸身上我没有找到,如果你像我爱你一样,就多给我一份支持好不好?”
梦茹回过一个拥抱,倾听着他的心跳,两人的频率从相识就一致,她怎会不留恋。
“我试试,我也愿意相信。”她轻声道。
三天后,一封快递送到顾博公司,里面装着伊梦茹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顾博推掉了所有会议,闭门打着电话,他不知梦茹在哪儿,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走到这一步。到现在才明白被他丢在家里从不上心的妻子,竟也有决绝的一天。
罗嘉妮出租屋内,梦茹从发出那封快件就知道会迎来一场风雨。
她默默听着手机那头顾博的指责、气愤、埋怨,最后又变为央求。
她才得空回道:“我不想再听这些,早在两年前你要如此,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只带走我的东西,公司我一分不要。孩子看你的意思,我不会推脱做母亲的责任。”
挂了手机,她走出卧室,不再理会一遍遍的铃声,打开笔记本开始写简历。
过了许久她才拿起手机,短信都是顾博的,她厌烦这人软硬兼施
的啰嗦,一条条删着。
猛然看见古旭冬的一条: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
刚想回过去,手机又响了,是妈妈。
“喂,是小茹吗?你咋不接电话?你和顾博怎么啦,我听你婆婆说你们要离婚,不能这样啊,结婚这么多年,好好的这是咋说的。”
“妈,我们的事你别管,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
梦茹说完挂了。平时自己看孩子做饭,妈和婆婆晨练晚散步,跳舞打太极悠闲的很,顶多在老人堆里说小辈孝顺。
如今才知道着急了,她们啥时关心过她们夫妻关系?
手机又响了,她以为是旭冬,看也没看接了。
“妈妈,妈妈,”小超带着哭腔喊着。
“超超,”梦茹愣了,冲着手机道:“超超,是我,是妈妈。”
她声音哽咽了。
小超哇的一声大哭;“妈妈,你在哪儿,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想你,你在哪儿?”
还是婆婆知道儿媳的软肋:“梦茹啊,回来吧,小超跟着你惯了,没你他都哭了几天了。顾博哪里不对我让他改,看着孩子面你们也不能离呀。你走了,那小超不就掉地下了。”
“妈,”梦茹擦擦泪:“您不知道我和顾博是什么原因,我真的不能,”
手机那头根本不听她解释:“妈知道,他找过小姐,那不是有钱烧的吗?我骂了,也打过了。想想过来的这些日子,那么大的家业不叫人笑话吗。回来吧,至少看看孩子也行,你真的不想超超?”
然后就是手机里小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的声音,梦茹彻底垮了,她柔肠百转:“超超,妈妈也想你,明天,明天我去接你。”
恒通大厦三楼,梦茹和旭冬分别抱着一对毛茸茸蓝色大海豚走下电梯,梦茹回身接过道:“你回去吧,我婆婆见了你还不定会怎么想。”
旭冬迟疑道:“我总觉不妥,他们怎会答应让你把小超接走?,我不太放心,就在楼下等你。”
二楼甜点餐厅里,顾铭超舔着嘴边奶油渣,一眼看到梦茹,欢呼雀跃迎了过来。
身后跟着顾博的妈妈牛素娥,一位优雅得体的白净妇人。
“妈妈,妈妈。”小超没话,只是钻到梦茹怀里蹭着,连妈妈手里的礼物都不屑。
梦茹揽着儿子:“超超,跟妈妈去玩几天好不好?”
电话里跟婆婆说定就是来接孩子,她也没多想,当看到过来的顾博时,冷谈的点了下头。
“小茹,今天我们谈谈。”顾博走到餐厅门口,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