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不凡死于非命的第二个深夜,秋雨连绵。
因为纬度不同,南方的气温下降速度比不上北方,尽管已经入秋,但那一天的东来市白天时分,仍存在令人眩晕的“秋老虎”;
日薄西山之时,秋雨淅沥淅沥地降临于欣欣向荣的东来市;
到了夜幕徐徐落下时,中雨转为小雨。
与经济繁荣的南国重镇东来市相比,个人是渺小的,毛毛细雨中的东来市,并不会因为死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本地古惑仔而经济发展停滞。在东来市的夜幕下,大大小小的夜市依旧人潮如织、吆喝不断,烟熏、繁华、忙碌、喧闹。
在2005年的那一个夜晚,肤色黑黝黝、来自穷非洲的“三非黑人”们,依然活跃于东来市的黑夜中,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正在亚热带的异乡土地上非法务工,少数黑人却干着破坏社会秩序之违法犯罪勾当。
二更天,夜风习习,细雨不停,与一街之隔的某一热闹大夜市相比,夜雨中的“东来市刑侦大队总部”之所在建筑物,却像一副混沌、黯淡、拙劣的丑陋水墨画,了无生气。
不但了无生气,还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一名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昏迷女子,被人五花大绑地扔在了东来市刑侦大队之正门口,她的脖子上被人套了一大片厚厚的硬纸皮,硬纸皮上用专门防水的蓝色大头笔,写上了“通缉犯”三个大字。
而最早发现昏迷女子之人,是一名于东来市刑侦大队看门口的值夜保安老大爷。
没错,最早发现异常情况的人,并不是警察,而是看门老保安。
在2005年的时候,尽管公务员的工资待遇也不咋样,但地方公安系统的编制同样昂贵。那时候,正式的警察是不会被公安领导用来看大门的。
当晚的刑侦大队值班领导姓邓,他手下的值班刑警们是如此向其汇报相关情况的:
“邓队,如大门口的监控视频所显示,在晚上九点三十七分的时候,一辆遮盖车牌号码的小型白色面包车快速驶至我们单位(东来市刑侦大队)的正门口,接着突然急刹减速;同一时间,白色面包车的车门被人拉开,昏迷女子就这样被人从黑溜溜的面包车内推了出来,掉到地上。”
“随后,那一辆诡异的遮盖车牌号码面包车,疯狂加速、逃离现场,其拉开的车门很快被人用力关上。关上车门之时,面包车已经窜离我们单位大门一段距离……”
“昏迷的女子已经被我们第一时间救醒,她手脚的绑勒痕迹很深,至少被人非法拘禁了12小时;另外,她神经虚弱,脸色苍白,全身软组织大面积挫伤,明显被人虐待、殴打了很长时间,但其身上没有一处致命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然后,我们初步判断她曾被多人性侵,并被迫服下致幻性药物……”
“昏迷女人的衣服上牢牢地绑着一盒录音带,录音内容未知。”
夜里的雨水冲淡了神秘白色面包车所遗留在现场的胎痕,摆在值夜邓队以及其手下刑警们面前的问题,主要有以下几个:
昏迷女子到底是谁?
把昏迷女子遗留在单位大门口的人,又是谁?
拘禁、虐待、殴打、性侵她的人,又是谁?
在昏迷女子的脖子上挂着“通缉犯”三个大字,她真的是通缉犯吗?
录音带的内容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