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叔讲的头头是道,我说那这个地方怎么只有秦国定为都城,“那是因为帝王之气太重,千古一帝的帝都,没有人能镇住。”
骏爷说道:“这些地方看样子埋了不少人。”
猛哥就说,所以我们肯定不是第一批来这个地方的,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我们不是第一批,那我们还去个毛线。
侃叔杵着登山杖,这个地方已然有了些斜坡,周围都是常青树林,我们来的时候正好,这季节不冷不热。
“这小兄弟说的不错,从前这行当可没这么发达,从山西走到山东,多则都要好几个月的时间,那会儿穷人都是靠人的脚力,富贵人家,就是靠马的脚力,我们这样的人,走南闯北,更多是独来也独往,而且这活儿只有晚上才能做的去,也不是没有可能有前辈到过这里。”
向导在旁边听着没有吭声,这是我看中他的优点之一,闷头做事不吭声的人,永远可以信赖。
“就是前面了。”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向导说道:“就在这座山上。”
我抬起头来看,这一路都在上坡,准确的来说,这边的地势就是整个一个从低洼到高耸的一个地势。在我们面前矗立的是一座山,这座山大到,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眼睛所到之处皆是它。
六子也惊叹道:“我哩个亲娘嘞。”六子是洛阳人,闻名世界的洛阳铲就是来自那里,我总是开他玩笑说,你小子祖上往上倒几代,说不定就是发明洛阳铲的能人,这小子一遇到事儿溜的最快,不仅如此,边溜还边把河南方言的口头禅挂在嘴上。
上一次去山西那边,走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导致墓道坍塌,老子叫他把那包东西拿走,他为了保命东西也不要了,关键是,根本没有那么夸张,猛哥跑在最后面殿后,都安然无事,他却一个人冲在最前面,一边跑,嘴里一边就挂着那句,我哩个亲娘嘞。
气的我在后面用重庆话破口大骂,那一次直接就损失了一辆大众,从那以后我立下规矩,谁要是紧急关头再不听我指挥,下次搭班子就别指望再有他。
话说回来,众人皆吃惊,这座山之高,直上云霄,之大,满眼装不下,只见山间林立,我说这地方,怎么看,都地势险峻,不像是风水极佳的地方。
侃叔说道:“风水之说我也不是行家,而且这奇经八卦也不是寻常人能懂的,不过既然来到了这深山腹地,而且地势又险峻,想必此墓凶险。”
我对他的话也有些认同,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座墓的主人是何人,但是只要继续往前走,到时候下墓便能知道了,这座山和我们上来的前两座山不一样,这座山的土壤湿润异常,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走着走着,骏爷开口道:“前方起雾了。”
我们定睛一看,果然,前方浓雾弥漫,侃叔吩咐下去,他的人开始沿途在树上做记号,每隔一百米的树上便有一个记号,这记号也非同寻常,假如随便乱打记号,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在哪里。
所以他们用的是一种特殊的工具,往树上定一下,然后往下划拉,便能制造出类似于树本身的纹理,在外人看来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在进入山里半个时辰之后,就开始看见不同的飞禽走兽,什么野鸡野兔,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野猪之类的,我想这些东西还真是稀有,也只能来到这个地方才能看到,要不是因为这次是来倒斗的,我非要上演一出荒野求生不可。
又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半山腰,我们一直跟着向导,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而我们剩下的几人都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再上了半山腰走了一截之后,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道:不用再上山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为什么,他见我上气不接下气,就走了过来扶了我一把,说:“黎老板,你说的地方就在前面,要是再上山,我们就走错路了。”
虽然我们疑惑不已,但也只好跟着他继续走,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到了这儿,就像是到了他的地盘上。
我们一行人开始离开这条人迹罕至的路,想想在这之前,向导曾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我到底还是有些敬佩他,这样的深山老林,这样的人迹罕至,从我们出发,到现在过去了不知道有几个时辰,无论是野兽也好,山鬼老怪也好,恐惧,都来源于内心,这一路走来,心理素质若不是极强的人,是根本过不去的。
所以不得不说,这行需要的不是一点点的胆量,如果叫我一个人来这里,我可万万不敢,这一点来说我是自愧不如的,而且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份行当的危险之处。
话说的不好听一点,你如果在这林子里出了点儿什么事儿,哪怕就是死了,烂在土里,骨头被野兽啃食干净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在外界人们就当你失踪了,而你的档案里将永远是失踪两个字。
言归正传,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们还能听见鸟儿叽叽喳喳,现在全然已经没了踪影,我有些奇怪,就算是那条人迹罕至的路,也有那么多野兽,怎的到了这儿,就什么都没了呢?
不久,我们便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之处,几人都呆呆的盯着前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远处,矗立着一座由铁锁一根一根连成的木头吊桥,向导已经走到了前面,我们赶紧就跟了过去。
这座吊桥年代久远,除了铁链锈迹斑斑,桥上的木板也是风烛残年,不是这里缺了一块,就是那里断成了两截,看来,这座吊桥自修在这里起,就几乎无人问津了,清风呼啸而过,吹的吊桥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让人感觉似乎马上就要从中断开一般。
“这座桥修的时候据说是因为以前村子里的人时常要到那座山采些名贵草药,好去城里换些粮食,如今生活好了,加上去到山里采药也危险,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去采药了,现在村里的药农几乎都要绝户了,而这座桥年代久远,维修成本也颇大,所以就没有人再管了。”
向导在一旁讲到,他应该已经是做足了功课,我听着他讲,不自觉走到吊桥边,才发现,原来这两段都是悬崖峭壁,两处岩坡突起,吊桥下是一条大江,大江还是大河,我们不得而知,只是这水势汹涌,看来真如他所说,这座吊桥不知已有多少年头了。
两边的崖壁突起,如同猛虎一样,两两相望,而下面大江之水翻腾,向导也跟着走了过来,说黎老板,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我也点点头,“两虎相望,青龙下潜”看来书卷上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侃叔六子他们也走了过来,连侃叔这样的老江湖也颇为震惊,说想不到在这样的深山老林还有这种吊桥,下面居然还有这么大一条江河,这一路走来,没想到这座大山给了我们这么多的‘惊’,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喜’,又会给我们多少‘喜’。
“老板,应该就是这个地方,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就只能从这座桥往对面走了。”
我说好,然后拿起手机,发现没有信号,只好作罢,给他写了一个电话号码,让他回村里后就给这个号码打过去,就说是我叫你打的,电话那边的人就知道怎么做了。
他道了谢,说回到村里等我们,我说好,然后让侃叔吩咐了一个人送他回去,“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我说道,猛哥走上来说这玩意儿咋过去,这不得溜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