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夜色中一团黑雾笼罩着那处豪华住所。
阴暗的灯光下，醉醺醺的三个人，张半仙、金疤瘌和大黑猫在阴影里更像三尊古物。
金疤瘌得意地说：“大哥，利用这次郝大师投资会，武玉鹏的人已经发放
五千多盒饮料。只是这样，我们赔本赚吆喝啊！”
张半仙说：“继续发，十天后就会见收益。”
金疤瘌不解地问：“大哥，还有，要是按你的路子，就地取材，制作毒品必备的麻黄素到哪儿找去？”
张半仙讪笑道：“疤瘌，你已经落伍了。我们的超级毒师已经研制出一种麻黄素的替代品，成本低、纯度高、效果好，一次吸食，终生难戒。”
金疤瘌惊道：“那么厉害！”
大黑猫听到这儿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碧鸡山那两个毒师是大哥的
人，我就说嘛！”
张半仙不动声色地说：“你是说我对你的一举一动掌握得那么清楚？如果我没两个人，我还是你们的大哥吗？”
金疤瘌倒吸一口凉气：“大哥，原来你早就知道黑猫还活在世上。”
张半仙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在观察他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他来了，我就不和他计较了。否则，他就真的死了——”
金疤瘌也不知张半仙说得真假，但心里对这个深不见底的大哥又多了一层畏惧。
他若有所思地说：“大哥，你就是光杆子一个人，也永远是我的大哥。”
大黑猫赶紧接茬：“那是，大哥就是大哥大。”
张半仙看了他俩一眼说：“二位，别恭维我了，越是急于表白的越不可靠。”
金疤瘌和大黑猫一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齐声说：“大哥明察！”
张半仙扶起他们，大大咧咧地说：“好啦，说正题，整这出。黑猫回去后，立刻带着毒师过来。我在北山有个废弃的工厂，疤瘌带人去收拾一下。我们的工程就要开始了，我们要形成一种龙城模式，以后在全国遍地开花。”
大黑猫忙点头答应，并恭维道：“还是大哥有远见卓识。”
张半仙说：“二位，以后我们还是要靠两条腿走路，疤瘌是我的明线，黑猫是我的暗线。黑猫，你即刻动身回去准备，我要和疤瘌下一盘棋。”
金疤瘌的棋术实在和张半仙不在一个段上，半个时辰，已连输三局。
张半仙问：“疤瘌，知道为什么总输吗？”
金疤瘌谦虚地说：“请大哥指教。”
张半仙说：“你原来输在太在乎一地一城的得失上，现在输在没有思路盲目扩张上。”
金疤瘌说：“大哥，趁着大好的刺激政策，我们正好乘势而上啊。看见
煤炭企业日进斗金，钱胖子眼睛都红了，听说他想卖出宏运奇石城，进入煤炭
业。”
张半仙眼睛一亮：“有这事儿？那让他用宏运奇石城置换我们的龙山煤矿不就得了吗？”
金疤瘌说：“大哥，钱胖子的宏运奇石城在去年被公安打击后，一蹶不振，处于亏损状态。再说，我们龙山煤矿的销售一直由李秃子垄断着，如果卖给了钱如意，势必引起新的矛盾。”
张半仙说：“疤瘌，你也跟我混了半辈子，龙山煤矿，设计开采能力一百年，在现代机械化作业下，实际可开采十二年。现在多少年了？刚好十二年，主巷道、深煤层已经开采完毕。但是，钱如意不了解这些情况。至于宏运石头城，分谁经营。盛世收藏，石价暴涨，你想不发财都难。”
金疤瘌行吗赞叹道：“嗯，大哥就是大哥。”
张半仙放下围棋：“你去找个煤炭专家，在新闻媒体上发个‘龙山煤矿步入黄金开采期’之类的稿子，就会有很多人对我们的煤矿感兴趣，你再散布一些还贷压力过大、准备把煤矿抵给银行方面的言论，钱如意和李秃子这两只苍蝇就会闻风盯上来。”
金疤瘌应道：“我马上去办。”
龙城的车流形成一道飞速流转的光影，正如龙大章匆匆的脚步。
就在大黑猫和张半仙等人密谋着“两头蛇”计划的时候，龙大章也在追寻着大黑猫的踪迹。
在查看龙城的主要街区摄像头后，他与凤城方面不断联系。
他正苦于无线索的时候，凤城又来电话了。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向刑警大队走：“大黑猫确定没有死……对，碧鸡山失踪的人就投靠他了……好，李局，有什么情况，我们互通……”
来到刑警大队，他正要和师傅汇报大黑猫的情况，却见师傅正冷冷地看着他：“大章，听说你是和朱丽雅、美祺一起去度假的？”
龙大章答：“是，碰巧赶到一起了。”
姜长庚一脸冰霜：“不管是碰巧还是有预谋的，都要注意影响，你和丽雅都是警察，美祺是有家的人。”
龙大章说：“师傅，我会注意的。”
姜长庚说：“叫周队一起到我办公室来。”
周至祥也来到了刑警队长室，与龙大章互点了头，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姜长庚站起来说：“二位，龙城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光是宏运公司和平
原公司就打得不可开交，我们采取了一些措施遏制了这种势头，但是，要让龙城长治久安，我们还要做很多工作。请你们各抒己见，拿出一些办法来。”
周至祥说：“俗话讲，人随王法草随风，我看有必要对这些违法犯罪行为采取高压态势，只要他敢露头，就给我往死里打。宽松政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两公司的责任人，只拘留几天，不足以震慑他们。”
姜长庚说：“听说钱如意的宏运奇石城已经与金贵的龙山煤矿达成了置换意向，这一次的变动，事关平原集团，还会引起一些动荡，我们要先行预防，伏龙区再也出不起事了。”
龙大章说：“我同意周副大队加大打击力度的意见，对涉黑、涉黄、涉赌等严重影响社会安定的因素就要根除。但是，龙城治安的根本在于区别对待，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就要我们及时地破获犯罪集团做下的所有案子，让违法犯罪得到及时有效的处罚，对于最近发生的几件事，要挖掘出案件背后的东西，否则，治标不治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