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姜长庚独自坐在餐桌前，把桌上的饭菜用碗盖上，坐下来静静地等。
一会儿，门锁响处，白小艺披散着头发进屋了。
姜长庚吃了一惊：“小艺，你咋了？电话也不通……吃饭了吗？”
白小艺边往卫生间跑边说：“吃过了。”
姜美祺赶紧打掩护说：“爸爸，我让她和我一起逛街，不听话，挨训了。”
姜长庚放下心来说：“以后要早点回来，你们两个，就是让人不省心。”
白小艺从卫生间里出来，直奔卧室而去。
姜长庚说：“小艺，姜爸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桂圆莲子粥，一过宿就不好吃了，快吃吧。”
白小艺说：“姜爸，我不吃了。明天我要去找敖拉老师，我还接着学音乐。”
姜长庚说：“好，把学费给人家送去。”
他从包里拿钱，又点钱。
姜美祺说：“爸爸，你点八遍也成不了六十二，我这有，这是我写文章的
稿费。”
她从包里拿出三千四百元钱放到了姜长庚的手里。
姜长庚交给了白小艺，白小艺感激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龙城的夜表面一片祥和，却总有不和谐的音符响起。
被龙大章简单教训了一下的李明鑫心里窝着一团火，他活动了一下胳膊说：“裤裆，你们都死人啊？为了庆贺你顺利走出公安大门，我受难，你却在那儿看热闹。”
大裤裆心有余悸地说：“大哥，那小子是雷子，要是社会中人，兄弟我早削他个嘴斜眼歪、半身不遂了。我刚被放了，不想再进去了。”
李明鑫边走边嘟囔：“点儿背，不能怨社会……”
他的话突然咽了回去，眼前吴寄山带几个人拎着棍子，凶神恶煞一样盯着他俩。
吴寄瑶走过来，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秃哥，你们砸了钱老大的场子，没事儿人似的饮酒作乐呢？公安放了你，我们老大不能放你！”
李明鑫围着吴寄山转了一圈儿：“你说我们砸了你们场子，有证据吗？”
吴寄山说：“要什么证据，秃头上的虱子——那不是明摆着吗？”
李明鑫一听“秃”字，气就不打一处来：“照你这狗日的说法，我的库房就是你们点的呗？”
吴寄山也恼了，棍子举得高高的：“你敢骂人？”
大裤裆走到吴寄山面前：“大哥，跟他们讲什么理，来了正好，别看雷子
不敢惹，就你们几个，新账老账别人账，全让他们买单。”
李明鑫说：“兄弟，人留着得对，能用行动解决的，不能用语言。”
说完，三拳两脚，几个人打成一片。
一会儿，吴寄山等人便躺在地上直喊。
大裤裆扑扑手上的土：“大哥，气出了，搓几把去？”
李明鑫点点头，看看躺在地上的吴寄山，从吴寄山的身上迈了过去……
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切，早有人报告给了金疤瘌。
金疤瘌很快报告给了神秘人。
在那处豪华住所，神秘人站在阳台上，欣赏着万家灯火的龙城夜景。
当这个城市归于宁静的时候，他们的心还没平静。
“引火计划”已经点燃了钱李双方的怒火，可神秘人总觉得还欠把火。
回到客厅，神秘人问：“这一事件官方怎么说？”
金疤瘌从身后拿出一张《龙城晚报》念道：
“《千人团购造成百人踩踏》，记者姜美祺。昨日，宏运建筑公司千人团购活动造成群体踩踏事件，共有二十三人住院治疗，一百多人轻微伤，该公司董事长钱如意受了轻伤。有关部门已经对宏运公司的组织者进行调查，不日将做出处罚决定……”
神秘人淡淡地问：“这就完了么，还有呢？”
金疤瘌说：“没……没有了？”
神秘人说：“当厨子的出身，烧火不知道续柴禾。我听人说，宏运公司的阳光新区房子有裂痕，这是个机会，明白吗？”
金疤瘌想了想，点了点头：“明……明白，我明天就去办。”
神秘人眼一立：“明天？你要等铁凉了再去硬克硬吗？”
金疤瘌赶紧说：“大哥，天虽然有点晚了，我也马上去办。”
神秘人拿起一本古籍念道：“曹刿曰，一鼓作气，再而衰……有可用之人吗？”
金疤瘌说：“有，只要给钱，他可以当医闹，可以当业主，还可以代表上访……”
神秘人说：“真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啊。”
他指了指报纸上的名字：“让他们找到那位叫姜美祺的记者，我看还就她敢说些真话。”
正说着，电话响了，神秘人去里间接电话。
金疤瘌偷偷地把耳朵贴在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