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青丝茶艺楼，一曲《月满西楼》回荡在玲珑茶室。
龙大章和姜美祺坐在一个幽静的角落里，他们要的茶似乎已经凉了，两盘干果整齐地放在那里，谁也没动。
龙大章简单介绍了凤城的情况后，说：“美祺，你叫我来，不是就听我讲故事的吧？”
姜美祺合上采访本：“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尤其是力战大黑猫那段，我要写篇长篇报告文学，以你为原型，可你为什么不详细说呢？”
龙大章只说了两个字：“不妥。”
姜美祺问：“为什么？”
龙大章说：“我将来要娶妻生子，当人们发现我曾经有未婚妻，又那么不要命，谁家姑娘会嫁我呢？”
姜美祺笑道：“你的未婚妻素梅，你俩不是很合适嘛！”
龙大章深沉地望着窗外：“是的，朱丽雅是个好姑娘，没有她，我能不能从凤城回来都难说。”
姜美祺盯着龙大章问：“你准备娶朱丽雅为妻吗？”
龙大章躲开她的眼光：“这是私人问题，跟报告文学无关吧？”
姜美祺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职业习惯，总想刨根问底。”
龙大章站起身：“采访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姜美祺说：“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多说会儿话吗？”
龙大章说：“美祺，名花已经有主了。现在我告诉你，我想娶朱丽雅为妻！”
说完向外走。
又是一次失败的采访，姜美祺不甘心这样，就跟了出来：“不可能，我从你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你们的关系——战友。”
二人前后从茶艺楼里走出来，气氛再也不像以前那么融洽。
沉默了半天，为了能得采到独家新闻，姜美祺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静：“大章，能跟我说说我们调查的那个日本人有结论吗？”
龙大章说：“美祺，有些事属于侦查秘密。你也跟踪他几次了，没有发
现什么问题吗？”
姜美祺说：“我感觉他一定有问题，所以才充当小姐陪他喝茶……其实我是想弄明白……”
她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这时，一辆车从对面驰来，车灯刺得姜美祺睁不开眼。
透过前挡风玻璃，是赵直帆那刀子一样的眼睛。
龙大章走过去说：“是直帆啊。”
赵直帆打开车门，把龙大章的外衣扔了出来，喊：“美祺，上车！”
姜美祺说：“直帆，我跟大章还有个事儿没说完，你先回去吧。”
赵直帆愣了一下。车窗玻璃慢慢摇起，玻璃后是一双愤怒的眼睛，似乎在说：“为什么总是你？”
黑色奔驰屁股喷出一股黑烟，绝尘而去。
白小艺蹦跳地走在龙城大街上。
那辆奔驰车一个急刹，停在白小艺身旁。
赵直帆头上缠着绷带从车窗内探出头来。
白小艺抬头一看，惊喜地问：“赵姐夫？怎么成伤病员了？”
赵直帆难为情地说：“我说是让胖子砸的，你信吗？小天使，又往哪飞啊？”
白小艺说：“找我同学去。”
赵直帆一摆手：“上车吧，我送你。”
白小艺笑了：“嗯，有绅士风度。”
白小艺上车，车启动。
赵直帆问：“上哪儿？”
白小艺答：“帝豪会馆。”
赵直帆眼睛一瞪：“那……地方？你也去？”
白小艺反问：“那地方怎么不能去？我们在那儿有个演出。”
赵直帆说：“你姜爸让你学琴可不是让你在那种地方演出的。”
白小艺说：“你不要告诉我姜爸啊。”
赵直帆问：“为什么？”
白小艺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还在我姜爸和姐那儿帮你说过好话呢，你也得帮我。”
赵直帆一脚刹车：“你们姐俩怎么都那么不靠谱呢？上那儿，我不送你。”
白小艺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她嘴一噘，打开了车门说：“赵姐夫，你好像不大高兴啊！不送就不送，有什么了不起？能买起这样车的人多了，只要我白小艺一挥手，哼！”
赵直帆说：“小艺，社会上的事和你也说不清，我是为你好……”
白小艺不等赵直帆说完就气呼呼地下车走了。
赵直帆看着白小艺的背影发了下愣，又开车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