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师父在京城留了东西给我们。”
“什么东西?”
“我没问,到京城就知道了。”
“我还没准备好去京城呢。”
“那你想什么时候去?等苍迎丝改变,还是等石依病好父亡?”
“我不知道。东西就在那里,早去晚去都行。这里还有很多事没解决。”
“难道你想现在回木边城?”
“你有办法进去?”
“我试试,石武大概不会找你麻烦了。你去找王乃熊,我去杨随家。”
“那我们快走。”
“等等,师父还给了一个帕子,我还没打开看。我们一起看看里边是什么。”
林啸玉边说边将那帕子打开了,里边只是一支錾花并头金钗,像并在一起的两根筷子,泛着些许金灿灿的光。
“给你的,我帮你插在发簪上。”
“不要,我收起来放着。”
“那好吧。睹物思人,不用它也好。”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南城门下。
林啸玉的气力越来越大,能随手拎起一个人,将人抛出很远。可城墙太高,她无力在林玉沉不受伤的情况下将他直接扔上去,便带着她哥绕到了北城门外。
北城门外树木很多,有的枝丫离城墙很近。
她带着她哥爬到了一棵树上。微风一吹,枝丫就摇晃不止,这让没上过高处的林玉沉很不适应。
“太高了,我都不知道你能在这么高的地方跑来跑去了。我动都不敢动。”
“都是练出来的。你啥也不练,所以才怕。我带着你,不会有事。”
林啸玉把林玉沉带到了最高处,随手一提一扔,将他扔到了城墙上。
林玉沉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吓得大叫了几声。这叫喊声引来了城墙上的兵卒。
林啸玉只好飞快地带着他下了城墙,拐进了一个隐蔽黑暗的巷子里。
渐渐地,兵卒的喊声没了。她和林玉沉成功入城。
她把黑色纱巾戴了起来,走到了柴门街上。
因为是半夜,街上并没有几个人。有几个人还是来回走动打更的人。
已经过了四更,不久天就要亮了。林啸玉将林玉沉送到了桐心街上的福安客店里。
“有事,我来这里找你。我去桃相街和柴门街之间的穿衣巷里的杨随家,万一有事就去那里找我。”
林啸玉没等她哥回话就离开了,走着走着便转到了石府。
五更天了,石依还在时断时续的干咳。林啸玉心想,这姑娘的病或许东百味能治好。
她有了这个想法,就进了后院,一边摘掉纱巾,一边走到石依卧房门前拍了拍门。
“谁啊!”玉竹打开了门,看到是林啸玉,吃了一惊。
“我来看看石依姑娘,我哥很惦记她。”
“小姐,丁姑娘来了。”
“快请进来。”
卧房的油灯亮着,玉竹给林啸玉搬了个椅子。不过,林啸玉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到了床边。
“我哥无法来看你,我就来了。他天天念叨你。”
“你哥是谁?”
“啊,忘了说,丁寻阑只是我随口起的名字,我是林啸玉,林玉沉是我哥。”
“你是林啸玉?”石依和玉竹同时惊讶地问。
“对,我是林啸玉。”
“林姑娘,我从来没想过能见到你,虽然是第二次见了。”石依用双手握住了林啸玉的左手。
“在明安城,我就听玉竹讲你的事,不敢相信你就在我面前。你是我的榜样,你看我病恹恹的。”
“你的病或许能治好。我认识一个大夫,医术高明。”
“哪儿的大夫?”
“明安城东边的东鲁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只是未曾去过。”
“东鲁庄的大夫东百味,他的医术名声在外。我希望你去找他。”
“这得和我阿爹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去好。他不在,一夜未归,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他带着人捉我去了,我刚摆脱他们回来。”
“捉你?”
“是啊。”
“噢,我知道你杀了很多神钺国的人,那些人杀了那么多明安城的百姓,该死。”
“对,对。小姐之前就夸过你。”玉竹笑着端着两杯茶走到了床边说。
“那些人的确是罪有应得。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哥很惦记你。”
“多谢他费心,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可喜欢你了。他应该没主动说过,不过,真的喜欢。”林啸玉说得很直白,石依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笑。
“我也看出来了,林公子确实喜欢小姐。”玉竹将茶盘放到了卧房外间的桌子上说。
“我身体不好,心思被病魔所困,都没注意到。”
“所以,我就来告诉你,让你知道。可一进院子,我感觉你的病很严重,便想带你去看病。”
“不用麻烦你,我让阿爹安排人跟我去就行了。”
“别人去不行,东鲁庄很少接待外来人。东百味也是一个很怪的老人。”
“只能你去?”
“对,我可以保护你。玉竹照顾你,再叫两个人赶车。”
“不能告诉我阿爹?”
“对,不能告诉他。”
“我突然消失,我阿爹会担心死。”
“你留话给他,让他安心等几天,把我也写上,说有我保护。不写去东鲁庄就行。”
“什么时候去?现在?今日?”
“我看可以。本来我没这打算,可你的病很严重,越快越好。再不去找东百味,他可能老死了。”
林啸玉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回杨随家了。她要带着石依离开木边城,一边可以给其看病,一边也能让石武干嚎几天。
“我没准备,太突然了。”
“玉竹拿纸墨笔砚。”
林啸玉摆了下手,霸气外露。玉竹只好听她的。石依简单地写了几句话,将纸放在了卧房的桌上。
“玉竹,叫任六和罗五准备马车。”
“是。”
玉竹出去了,林啸玉看着石依一脸不开心,有点不想难为她了。
“你如果真不想去,我就走了。我本来也不是为此而来,只想看看你。我哥挂念你,我也是帮他尽一份力。”
“去。我也希望自己能好起来。”
“那你起床穿衣,我们这就走。天快亮了。”
林啸玉出门等了一会儿。石依穿好衣服洗漱了一番,歪歪扭扭地出了门。林啸玉扶着她走到了前院。
罗五和任六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大门外等着。玉竹带了个沉甸甸的包袱。
林啸玉出后院时,已经戴上了纱巾。值夜的人并没有认出她。
任六比较笨,对林啸玉也不熟悉,更认不出她。罗五看到林啸玉,一脸惊讶,不过什么都没说。
林啸玉和石依坐进了马车里,玉竹也坐了进去。任六驾车,罗五在前边骑马。
临走前,石依把颜豹叫到了身边,交代了他一些事。颜豹目送马车出了巷子,到了榆木街上。
此时,东城门已经开了,有人进城,也有人出城。进城的人中不少是围捕林啸玉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