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是东北人,干啥啥不行,削人第一名,也亏的有我带着他,不然就他这脾气去倒斗,十有八九进得去出不来。
我说就你脑子简单,逮谁削谁,你咋那么能呢?最后一句话我是跟他学的,典型的东北腔,他被我说的嘿嘿挠头,也就闭嘴不再开口。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看看再说,我们先将计就计”
当着侃叔的面我这么说,侃叔一下车后我把我真实的想法跟他们说了,六子说那也不对啊,我说怎么不对,“本来我们自己去,销货的时候怎么着都能多捞点,他们那边人如果走漏风声,人一多,就算都拿到好处,不是也差不多嘛,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咱们是业余的,人家是专业的,人家的分工明确,伙计拿多少根据东西来,这是早就已经定死的。
“你的意思,是像提成似的呗?这边儿给少了,那边儿承认给多点儿?”我点点头,说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说完,前面车子动了,看样子是已经换好胎了,我们也跟着向前,我拿出手机给踩点的人打了个电话,他早就在村子里等着我们了,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几个说先整顿休息一番。
这村子不大,不过也不算偏远,一年四季常有外地来的游客来这边游玩,这次我们找的踩点的伙计,他已经替我们踩好了点,其实这一行的准备工作相当之复杂,首先你得要有自己的路子,知道斗的位置,如果没有,你要去找中间人,有人专门卖斗的消息,不过孰真孰假很难分辨,中间人这你少不了好处,不管你下地与否,出货与否,他们一概不管,只卖消息,这就相当于赌博,不管你输赢,正主该吃的你是不能少的。
当然,如果你有自己的路子就减少了一些麻烦,然后其次是踩点,这个也相当复杂,这个没有一个统一的东西,你得自己知道哪个地方有人在做这个东西,这类人和探险家简直不分上下,辨别你要去的地方是否有斗,斗的方位在何处,这些种种。
假如你自己有团队,这种事情也可亲力亲为,随着时代变化,这一行也在进步,从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工种,老一派仍然事事亲力亲为,而像我们这种年轻一派,不过,这一行也算不上什么后继有人了,因为做这个的人会越来越少,盗墓也从最开始的为了温饱为了生计,而变得越来越职业化。
在这个年代,再没有太多人冒着风险去干这样的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盗墓这行,会成为绝唱。
吃过晚饭后,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在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侃叔就把我喊了过去,我去到房间里发现他居然在下棋,这老家伙没想到还有这等闲情雅致,他见我来了就问我今天这事儿怎么看,我说也许是得了情报,“得了情报?”
就算他们在哪里得了情报,但没有领路人可是万万不能的,有些东西,有些事,不是说你知道怎么做就行,我记得我二哥就是这样教我,那是二哥唯一一次带我下地,他对我说,什么事,不是你知道怎么做就行,就像这下墓,即便再有经验的土夫子,稍有差池,也自身难保,说着他领我到墓道前,我看见地上全是血迹,我就知道,二哥的人在这里吃了大亏。
从此以后我就记下了这句略带血淋淋的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一边下棋一边问我,“我会叫人密切观察村头的动向,这里是进山的唯一一条路,只要守好这里,应该万无一失”说着,我面漏狠色,“如果他们敢硬闯,就去村里多找些汉子,车开的进,可出不去,人走着进来,也不一定走着出去”
侃叔笑了,似乎对我比较满意,说:“没看错你小子,倒有些手段,行事也够狠辣,到底是黎会长的儿子,二爷的弟弟”
说着他递给我一根烟,我抬手拒绝了,说我抽惯了我们重庆的天子,抽不惯别的烟了,然后反手从自己荷包里掏出根烟丢给他,他哈哈笑了两声,接过烟,说,你小子也太讲究了些,娇生惯养,对于我们这种老烟枪来说,什么烟不是抽啊,我笑了笑,没接他的话,随之走了出去。
由于我们人数比较多,这村里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旅馆,住的都是民宿,从侃叔那边到我住的房间还要经过院子,我抬头望去,天上月亮正圆,满天繁星,山里的夜,总是这样的安静。
“老狐狸”我暗叫到,他刚才之所以把这问题甩给我,是因为怕自己惹了麻烦,毕竟是做土夫子,又不是混黑社会。
这老狐狸在江湖上还是有点小名声,行内火并是大忌,任何一点都会影响到名声,或者引来对方的报复,干这一行,没有一个人敢说是自己出来单干,多少会有自己的一些派系和门庭。
但随后我也笑笑,他摆我一道,我也没把他真的当自己人看,其实我也并不是只抽天子,只是二哥一直都提醒我,出门在外万事小心,所以我从来不会抽别人,尤其是不熟悉的人递给我的烟,所以无论他今天递给我什么烟,我都不会接,昨天遇到的那群人也是如此,总之,我不会轻易去接陌生人递给我的东西,哪怕一根烟,一瓶水。
说来我和这侃叔也算不上熟识,只能说以前他跟着我二哥干的时候见过几面,这一次搭班子是我起的头,再加上我千保证万保证,说此斗必出大货,他才肯卖我面子说带人来瞧瞧,不过我打心底里知道,他说是说卖我面子,实则只是在卖二哥的面子。
第二天起来时感觉神清气爽,我从来没有认床的习惯,加上这里的空气像极了老家的乡下,所以这一觉睡的很充足,估计进山之后,很难再睡到这么好的觉了。
在我们来之前,向导已经跟村里人打过招呼,说省里面派来了一群地质专家,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勘察地质地貌的,所以我们也可以放心大胆的进山,在都吃早餐的时候,我就把向导叫过来商议了昨天的这件事,他听完之后感到有些诧异。
急忙跟我解释道:“黎老板,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这种事对于我们来讲是大忌,臭了名声没有好处”
我递了根烟给他,这向导四十好几了,一脸忠厚老实样,最初我也是经人介绍认识得,他是属于那种放进人堆里一点都不起眼的,用现在的话来说,一眼就是一个老实人,在我看来,他更像是一个庄稼汉,而不是一个冒险家,当然事实也是如此,据说他已经从业十余年,在十余年前,他的确面朝黄土背朝天,但十余年后,他已不再似从前。
我说你别急着解释,我没有说是你的问题,这事来的蹊跷,我也有这怀疑,但是你得帮我个忙,我还没说是什么忙,他就连连点点说没问题没问题,看起来似乎很高兴我能够相信他。
我把事儿和他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立马拍拍胸脯说这个包在我身上,进村的路口绝对不会有一辆车子,然后他就出去了,吃过早饭后他就回来了,说他已经交代过了,完全按照我的意思。
我拍了拍他说幸苦了,他表示没事,这都是分内之事,然后我们一行人收拾好装备开始从后山出发。
“这咸阳啊,乃是古秦帝都,帝王之气甚重,所以风水上来说,这里是龙脉之地,汉高祖,汉武帝,唐太宗,女皇武则天,没有人知道,多少人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