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当真的听,也拿他的话与味蕾和解,古湘宝一向品味独特,好似喝上了瘾,又喝了两碗。孟姐和小刚都认证了古湘宝是识货的人,比个别人强。
我只听着,毕竟不能讲话的我与他们辩论总会显得不明智,智者不与不懂自己的人争辩,而懂自己的人不需要与其争辩。于是是智者(我)往往扮演了哑巴的角色。
这次小刚来还有一个目的,说我的情况他没有遇到过,可他爷爷见多识广,有一套可行的针灸之法,希望能和我的主治医师进行交流,看能不能中西医结合治疗,把可能发生后遗症的概率降到最低,同时也可以加快治愈的速度。
我的意思是下次复查的时候带小刚一起去谈一谈这个事,湘宝对此没什么耐心,非要现在就带着小刚去。
那就赞成他们去吧,现在的我对身边人的意思多数是顺从的,除非实在不同意才会表示反抗,更何况他们都是为我奔波,我岂能不领情。
在家中闲得无聊,所以会到公园去散步。现在的天气温暖是主调,偶尔也会泄出冷气来凑热闹。
我实在不见风的好,只挑忠厚的温暖天气出门,当然,有时天气空有忠厚外表,我也常被它骗。李瑾一有时间就来看我,而且多是晴天来,我推测她是按天气预报排的工作,天气预报也不总准的,所以有时她阴天来。
李望和叶小希在周六日会来找我,他们一起向我讲述他们的见闻,他们的见闻并不包含稀奇的内容,但正如这时节的嫩芽,鲜嫩无尘。
在这个时节听这个时节的故事,也会是人与自然所产出的艺术品,全方位的把我置于其中,怎能不愉悦我的心情。
李望在我面前变得更为善谈,他即将离开这个国家,我还是不舍得,有许多话想叮嘱,交流却是难事。
我有许多担忧,那片孕育了蓝色眼睛的人的土地,会包容黑眼睛的人吗,他们母子客于他乡能照顾好自己吗,我又该做些什么来缓解我的焦虑?
我或许该和她们一起去,可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去了只会叫她们多劳一份心。
我给那位国外的朋友发信息,询问她许多她们国家的情况,我也在网上查了许多,连旅游攻略也不放过。
我虽然去过她们国家,但时间太短,我也是在朋友的帮助下生活。我那次的出国经历是失败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如此担心李瑾李望。
李瑾的妈妈近来对我们的婚事格外上心,总希望见我的父母,希望我们早些结婚。致成这局面的,应是李瑾母亲看到了万朝老总车祸的新闻,她曾委婉向李瑾确认过我与万朝的关系,这没什么好隐瞒。
李瑾母亲热切关心我的伤势,而结果如何对她并不重要,不管是健康的我,还是卧床的我于她都是有钱的我。仅此一条,她的腰杆便硬。
她怕李瑾因我伤重而选择分手,于是对李瑾规划了我死后的美好光景。
为此,极少出门的她还特地跑去请教了县城里的律师。李瑾哥哥在初知我车祸时,他会劝李瑾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可只一次,之后便无音信。
对于结婚的事,在我痊愈前我并不会考虑,李瑾不缺钱,我也不想她嫁给一个不健全的人。至于双方父母见面的事,也不宜过早。
一个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同样也深远持久,尽管人是可以通过自觉行为纠正它或弘扬它,却不能隔离它。
因为它源自家庭,它的出现可能比你现世更早。就目前我们国家来讲,父母对子女的影响远超子女对父母的影响,父母多以上位者自居,子女为表示对父母的尊敬,自甘居于下者。下者接收上位者指令是本能是应当,这是刻进骨子里,融进血脉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