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晴致宁二人冷战了两日,又不想去找百灵,便没事和希儿待在一起。
希儿的修为提升后,被玉嶂封印的灵体早已被解开。在千晴的悉心指点下,希儿感应能力飞速提升且控制自如。
希儿父母很是高兴,要希儿拜千晴为师傅。
希儿大了几岁,看着更加清秀可人,伶俐乖觉。她对着千晴就要跪下。
千晴连忙将希儿扶起,对希儿父母道:“我跟希儿投缘,不必这样。也是她自己悟性高,我像她这么大时,真比不上她。只是要记住,不要紧要关头,不要使用感应力,免得被有心人盯上。”
希儿父母连连答应。
希儿上前对着千晴作揖:“多谢晴姑姑教诲,希儿谨记在心。”
千晴搂住希儿:“乖希儿,这小春城所有的孩子,晴姑姑最喜欢的就是你。你有这天分不要浪费,只是还要刻苦修习其他术法。这感应之术,比起其他术法,极为消耗灵力损伤根本,也容易被有心人盯上,被人利用。你不到紧要关头,不得使出来。一定要记住!”
希儿再次作揖:“希儿记住了,晴姑姑放心!”
百灵这天中午过来,见致宁千晴二人,即便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不言不语。百灵很是无奈。
三人无声地吃着饭。
千晴道:“百灵,等下我跟你一起回去。这里跟冰窖一样,我怕被冻伤。”
致宁拿着碗筷的手停滞片刻。他看着千晴,神情落寞,强自咽下饭菜,不知是什么滋味。
百灵看着二人,心疼致宁:“千晴,我当时给你说的什么。你们的问题不解决,我那里便不欢迎你。”
千晴放下碗筷:“你们齐家人,是觉得我没有地方去,合起伙来起来欺负我?”
百灵笑道:“谁敢欺负我们千晴大小姐?致宁又没有赶你走,你住在这里就是。”
千晴翻个白眼:“你看他那样,是欢迎我的样子吗,我脸皮已经够厚了!”
致宁放下碗筷,不看千晴:“你住着就是,要走也是我走。”
千晴气急:“不用,我走!”
百灵忙拍拍千晴后背:“你们怎么这样,该走的是我。”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语。
一阵脚步声靠近,丰羽和俊人匆匆进来。
丰羽道:“大哥出事了,我们一起过去。”
致宁三人心中咯噔一下,立时起身。
致宁问:“出了什么事?”俊人道:“齐涣给大哥下的毒,发作了。”几人匆匆赶往银杏院。
银杏院内,屋门紧闭。
阿莳打开门,见是致宁几人,打开门放他们进去,又迅速关上门。
厅堂内,一片狼藉。
阿菁守在玉嶂卧室门口,见到致宁,迎上前:“主子,你来了就好了,青竹姐姐在里面。”
致宁问:“就他们二人?”
阿莳回道:“是。”
千晴问:“到底怎么回事?”
阿菁看一眼千晴,并不说话。
阿莳道:“今天一早,主子便不对劲,面色发黑,容貌可怖。他不认识我们一般,发狂不能自制,还要赶我们走。青竹姐姐喂了药,他才冷静一些,后来撑不住晕了过去。”
致宁道:“现在还晕着?”
阿菁道:“青竹姐姐进去有一刻多钟,屋里一直没有动静。”
致宁上前叩门:“青竹,我们能否进屋?”
轻轻的脚步声传到门口,青竹开了门,眼皮微肿,面有泪痕。
俊人问:“可好些?”
青竹摇摇头,让几人进屋。
阿菁阿莳留在外面。
玉嶂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众人见他面目,都大吃一惊。
玉嶂如玉盘般俊朗的脸上,散布着一道道黑色的火焰状条纹,露出的脖颈和手上也是。他双目紧闭,眉头深锁,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青竹坐在床边,替玉嶂轻轻擦拭着汗水:“齐涣没有骗人,玉嶂中了蛊毒。这些蛊毒,在他体内蛰伏这么多年,已经被齐涣唤醒,现在发作了。”
千晴气极:“下蛊虫时,大哥还是出生不久的婴孩,不知道承受了怎样的痛苦。齐涣着实可恨!”
百灵不忍再看,转过头去:“青竹,这蛊虫没有法子吗?”
青竹道:“这蛊虫初入五六年,还可将其唤出。现在深植多年,已经和血肉融合……最可恨的是,这蛊虫隐蔽性极强,如不发作,根本察觉不出,否则也不至于拖到今日这般严重。”
千晴恨道:“也是齐涣那样的人,才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下得去手。”
千晴问青竹:“青竹,你不是喂药,他便好了些。是什么药?”
青竹转头看着玉嶂:“是我炼制的一种秘药,只是暂时叫他好受一些,对毒并没有用。下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俊人道:“发作时会怎样?”
青竹抬眼看看俊人,泪水不断滑落:“万虫噬体。”
几人看着不住颤抖的玉嶂,只恨不能帮他分担一二。
丰羽问:“发作的条件是什么?”
青竹道:“不一定,这是头次发作,没有任何征兆。我查阅了远古医书,初时隔十来个时辰发作一次,越到后面,间隔时间越短,直至再无间隙,黑纹遍布……体无完肤……”
青竹哽咽,说不出话。
百灵急问道:“到时候又怎么样?”
青竹看看几人:“蛊虫破体而出。”
丰羽咬牙骂道:“好恶毒的手段!我见过许多蛊虫,还从没有听过这样的。”
俊人道:“齐涣根本就没有给大哥留活路!”
致宁道:“大哥知道这蛊毒的可怕,还是选了这条路,着实让人敬佩!”
千晴问:“就这样看着大哥毒发下去,没有任何办法?”
青竹看着千晴:“我比谁都希望还有其他法子,只要不走到最后一步都好。自知道他中毒之日起,我已经翻遍所有医书,除了放蛊人的解药,别无他法。”
百灵不解:“凡是毒,都有解药。为什么这就不行?”
致宁道:“齐涣在毒虫里下了咒,故无药可解。”
青竹点头:“毒可解,咒解不了。”
千晴看着致宁:“我们赶紧进山找到齐涣,让他说出解咒之法。”
“来不及了。”青竹道:“才半天时间,他已经发作至此。这样的速度,你们还没有找到齐涣,他已经熬不过去。”
俊人道:“更不用说,齐涣怕是死,都不会说出解咒之法。”
千晴问:“祭司长老,还有其他长老呢?他们阅历丰富,可有法子?”
青竹道:“其他长老要么在闭关,要么出大荒去了。祭司长老和慈音长老已经来过,也是没有法子。祭司长老只说在玉嶂醒来之前,由他处理着族中事物。”
众人绝望。
千晴想到什么,从空间袋唤出那几本天一山东禁书翻看一遍。
看着青竹期望的眼睛,千晴摇摇头:“当日在天一山看过的秘籍,没有提过这种蛊毒。”
玉嶂轻轻哼了一声,青竹见他脸上黑纹变淡了些,给他擦擦汗湿的头发:“此次是过去了,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吧。”
几人到银杏院中,坐下久久不语。
致宁道:“我们回去都再想想法子。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管什么方法,都试一试。”
青竹道:“我在这里守着大哥,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叫人通知你们。百灵,这两日,烦你帮我看着医庐和药庐。”百灵答应。
俊人道:“青竹,我们几人轮流在这里守着,你也轻松一些。”青竹道:“这里还有阿莳和阿菁,我们轮换守着就是。你们事务也多,不必都在这里。”
几人心情沉重,慢慢离开银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