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以前,科学家绝对赞同医生论述的,如今不一样了,考虑问题要刁钻得多,医生刚才论述中的每一句话乃至于每个字都让科学家听了如芒在背,极为刺耳,都想强烈反对恨不得立刻封堵他的嘴巴。当医生开始说到“人吃了动物经过消化后变成屎”科学家就感大事不好,认为已经到了不得不阻止医生说话的程度,但考虑到此前和医生的友谊,暂时就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用严厉的话来阻断他,当医生接着说出“动物吃了动物后仍然会变成屎”时科学家就已经下决心用痛骂的方式打断朋友的话了,等他组合好骂人的逻辑语言脱口而出时,医生几乎要把那句最恐怖的“人吃了人——”说了出来。
事后科学家还感到后怕,当时他根本顾不上医生朋友痛苦的离去,不忘狠狠加码道:“他想回家想疯了,脑子混乱,胡言乱语,不要管他,神经病一个!”
医生大受打击,半个月都没理会科学家,科学家多次想告诉他事情原委,但又怕徒添他的恐慌,同时也担心恐慌扩大化,致事态失控,所以没有向医生道歉解释,就像啥事没发生过。科学家一如既往的向大家谈起人类的高贵品德,证明着人和动物的本质不同。
有天医生突然走到科学家面前,大声骂了他一句“你才是屎壳郎!”后转身离开。
科学家很无奈。
最终在医生保证不走露风声的前提下,科学家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结果医生也成了大力宣扬人类美好品德的一员,甚至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之前的观点是极其错误的,幼稚的!同时再三强调人和动物有着本质的区别,后来两人还共同大胆的捏造说人肉有毒,这个奇论由科学家挑头说出:“从史籍里面你们可能看到过一些人吃人的事件,这些事件确实是真的,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也是史籍里没有告诉你们的事,那就是吃人的最后都死了,是被人肉毒死的,人肉有毒想必你们也早有耳闻,但在我们科学界和医学界——科学家说到这里看了下医生接着继续向众人道:“但在我们科学界和医学界人肉有毒其实是个不争的事实,那么,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动物吃了人比如说老虎吃了人没被毒死呢?道理很简单,因为同种动物抗体的排斥性,老虎跟人不是同一物种,因此不存在抗体的排斥性,自然就不会被毒死。”
“我看过动物吃同类的事件,为什么没有被同类的肉毒死?”商人好奇问道。
科学家表现出极为让人信服的神态回答道:“因为人和动物是有着本质不同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人类是自然界精灵般的产物,其它动物只是动物而已,所以动物间不存在同种动物的抗体排斥性,互相吃光也没什么的。”
“噢。”商人听后无话可说了。
“我吃自己的肉会被毒死吗?”艺术家突然问出一个奇妙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科学家一点也不感到唐突,既然他和医生决定抛出人肉有毒论那么所有可能被问到的问题他们都有做过详尽考虑的,决不允许出错的,一定要让人绝对的相信人肉有毒论,假若有任何的迟疑都将可能在未来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科学家毫不迟疑的果断回答道:“吃自己的肉不会中毒,即便把自己的手脚啃光也不会被毒死的,对本身来说是没有抗体排斥性的。”
“噢,原来是这样。”艺术家看着自己瘦削的手脚,无话可说了。
大家无声了好一会,有个声音沉缓发出来。
“我——我好像吃过人肉。”军事家回忆着说道。
这句话对医生和科学家来说简直像晴天霹雳,虽然他俩设想了种种可能被谈及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是从未想过的,军事家说出后,医生和科学家惊愕得说不出话,全身有发抖的迹象,其他人也一幅毛骨悚然的样子。
“那是在很久以前的一次战斗中,冰天雪地的,到处没有食物,只有敌人的尸体,我当时感觉饿昏了,也不太清楚到底吃的是他身上的食物还是他的大腿肉,反正——”
“你吃的必定是他身上的食物!”科学家果决打断道,“人在饿昏的时候脑袋是不清醒的,不知道吃的什么很正常,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的告诉你,你吃的绝不是他的大腿肉,而是他身上的食物,否则你早就被毒死了,这是毫无疑问的,绝对无须疑问的。”
“嗯……也许是吧。”军事家怀疑道。
“不用也许!吃的必定是他身上带的食物!”科学家迅速纠正着。
众人听后都点头认同了科学家的看法,认为军事家当时饿昏了,记不清也正常。
事后医生夸赞了科学家临场应变的果断能力,不然他们的人肉有毒论将会彻底流产,那必将造成未来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同时两人也觉得以后应少提及或尽量不提及人肉二字,担心提多了反而引起大家的邪恶心理,弄巧成拙可不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干旱持续着,几乎没有雨水,因为饭菜问题农夫和其余人经常爆发争吵,其中反应最大的要数军事家了,动不动就摔碗。有次农夫端着亲自下厨的豆角炒腊肉朝小客厅走去,那是和美女用餐的小客厅,军事家刚好拿着碗在门口蹲着,没滋没味吃着南瓜拌米饭,看到农夫手中端着的豆角炒腊肉后便声称要吃一点,农夫听后正眼没瞧的哼了声继续往小客厅走去,军事家气得把碗扣在了门檐上。
在这场争吵中,农夫说出这番话:“告诉你,碗剩下不多了,没那么多给你砸,没碗了你就徒手抓饭吃吧,这是我的家,吃什么还要跟你分吗?你做了什么,干了多少活?大旱天没多少活做,你们所有人有饭吃就算不错了,还想吃肉,想什么呢?把这当你家了?我再强调一遍,这是我的家,我想怎样就怎样!”
科学家和医生劝解道:“大家要和和气气啊,做个文明人,不要总是为了点小事争吵,互相之间多点理解少点猜疑,共同度过这个难关不好吗?一定要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困难,大家以和为贵,都是文明人,要有点文明人的样子啊。”
“他天天大鱼大肉我们天天白饭拌南瓜,你说这能和气得了吗?能团结得了吗?能文明得了吗?文明不是挨饿受欺负自认倒霉!”商人少有的大胆抗议道。
“你说话注意点!”农夫看着商人道,“挨饿受欺负?你哪来的挨饿,饭难道没管够你吗?每次饭都保够的,说到底你就是嘴馋,想吃香喝辣的,你以为这是你家呀?这是我的家!我的地盘!不是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天天闲得要死有管饱你们就该知足了!”
商人听后难以反驳,无话可说了。
“难道你就不能慷慨大度些吗?我相信,没有一个女子会喜欢小家子气的抠门男人,这种人,爱上也不会幸福。落落大方,心地善良,是身为一个男人最宝贵的品质了。”作家看着农夫又看看他旁边的美女如是说。
农夫突然脸红起来,大概是干活晒大阳的时间少了,加之伙食较好,白胖了很多,脸红就更加明显,作家的话使他感觉在美女面前失了气度,同时心底畏怯军事家,于是顺坡下驴道:“额……这——哎,我这也是没办法呀,你看都没几条猪了,得省着吃嘛,好了好了,以后经常给大家加点肉菜,新鲜蔬菜也可多吃点,要不你们生病又说是营养失衡导致的,怪我喽,我可赔不起,哈哈哈……”
农夫后面的笑声显得很违和,不过有个人也差点跟着笑起来,那就是商人。但这种迎合的笑因为没有其他的受众跟随而半途噎止了,即便这样,艺术家也敏锐的注意到这个细节,从而讨厌起商人来,明白这种迎合的笑最容易出现在领导说完话爽朗大笑的时候。由此艺术家认定商人有对领导溜须拍马的嫌疑。
长期的干旱少雨使植被看起来乏黄,鸟儿也像因为燥渴叫声变得稀疏了,鱼塘里的水在减少,常常能看到鱼翻白身子。中午炎热的时候大家都不想呆在屋里,到外面的大树下乘凉睡觉,军事家光膀子的次数多起来,之前他不会这样的,可能天气实在炎热,只好把衣服脱掉,让肌肤出来透气。肌肉是极为发达的,其余人看后隐隐有畏惧感,农夫的这种感觉要强烈些,认为军事家故意做猛男的样子吓唬他,从军事家经过他身边时胸肌会抖动便可知其意,但农夫决不让自己有任何畏闪的念头,只让一个念头武装自己的头脑,那就是——地盘是他的!
美女对军事家的浑身肌肉也感到害怕,她不喜欢肌肉发达的男人,认为暴力因子太多。早前对军事家的频繁砸碗她就感到害怕了,有时还往门檐上扣,美女极担心军事家会失手砸到自己的头上,那种力道,对于自己娇小的脑袋,无疑是承受不了的。所以美女常常在军事家端着饭碗的时候尽量避开,怕他随时发怒。现在光着膀子的军事家她更加避之唯恐不及,老远看到干脆绕道走,或呆在卧室里,看着小说不出去。作家已经对世界名著不感兴趣,把书全给了美女,认为这些书已经给不了他营养,他要著的是与众不同的作品,名著看多了必有潜意识模仿的通病,这是不行的,要设法忘记,他不想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创新,只想成为后人的肩膀,或是让后人无法站上的肩膀。
军事家有天光膀子扒着树干做完引体向上后笑着对商人说希望和美女比下胸大肌,看谁的发达。商人听后大笑称军事家必败无疑。这些话语传到了美女耳朵,美女听后又羞愤又害怕,向农夫告状,农夫听后立即找到军事家和商人,警告他们说话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