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说朱祁镇不会被瓦剌杀害,朱祁钰来了兴趣。
“于爱卿何出此言?”
“也先拿前帝做谈判筹码,这不正说明,他没有信心打下北京城吗?他之所以丧失了打下北京城的信心,皆因昨日彰义门惨败。若北京拿不下来,又把前帝给杀了,手中岂不是没有了和我们讨价还价的筹码?”
朱祁钰点了点头。
“所以,也先决不舍得轻易对太上皇下杀手。手中的王牌,哪能一点作用都没派上,就扔掉的呢?只要我们不让也先手中的王牌起作用,太上皇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也先如何才会杀掉太上皇呢?”
“怎么?皇上希望也先杀掉太上皇?”于谦吃惊问道。
“不不不,朕是担心也先会杀掉皇兄。不过,如果也先杀了皇兄,定会激发我大明百姓愤恨之情,从而众志成城拼死反抗,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朱祁钰似乎若有所思。
“臣亦有此想法。皇上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切不可为一人之命而丢我大好河山。”
于谦的话,说得众臣面面相觑,有的额头都冒了汗,却让朱祁钰心中十分高兴。
朱祁钰问忠众臣派谁去和瓦剌谈判,众臣皆推大明第一辩才杨善。
连日的战争,让朱祁钰坐卧不安,吃喝不下睡得少,疲惫至极,朝堂上连打哈欠。
朝毕,实在坚持不了的朱祁钰乘龙辇回乾清宫,打算小歇一会儿。
回到寝宫刚上龙床,不想外来有人大声嚷嚷。
“皇上可回来了?”话音未落,朱敏闯了进来,朱祁钰只好起床相迎。
“皇姐找朕可有事?”
“其实呢…,也没什么事。就是听宫女们说,皇上你日夜操劳,皇姐我怕你龙体受损,所以来看看你。”
“唉。谁说不是呢?难得皇姐惦记着。”朱祁钰说着话,手捂着嘴巴哈欠连天。
“皇上怎么哈欠连天的?没睡好?”
“瓦剌围城,国之恐亡,哪睡得着觉?若是大明江山亡在朕的手中,九泉之下,如何面见列祖列宗?不行了…,朕要睡觉去。”朱祁钰欲走。
“你都睡不着,还睡什么觉?”
“睡不着也得睡,挺不住了。太医们给朕看病,也是无可奈何。皇姐…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吧。”朱祁钰打哈欠,话都说不利索。
“皇上要是赶我走,你这失眠症可就没得治了。”
听朱敏这样说,朱祁钰怔住了。
“怎么?皇姐可有妙方治朕之失眠?”
“哼哼!我当然有妙方。”朱敏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小盒来打开,里面盛着几粒药丸。
“这是什么东西?”朱祁钰问。
“这个呀?叫‘哈欠’,是皇姐在荆州特意为皇上你买的。试试。”
朱祁钰接过“哈欠”,左看右看,疑望朱敏。
在朱敏的解释下,朱祁钰服下了一粒“哈欠”,竟然来了精神,困意消了大半。
“哎呀,世上竟有如此神药?再来一粒。”朱祁钰又服下一粒“哈欠”,顿觉浑身是劲,睡意全无。
“皇姐,你这药是在荆州买的?”
“谁说不是呢?当时和皇姐一块上荆州的,还有任云和风云幻他们,是两位大侠保护着皇姐呢。”
“任云,风云幻?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和你在一块的?”
见朱祁钰相问,朱敏便将任云和风云幻救自己的事说了,特别大夸特夸风云幻,说他为了保护自己身受重伤,护驾有功应当奖赏。
朱祁钰连连称是,表示如果遇到风云幻,一定封官加爵,又详细问了任云和风云幻的身世,得知任云是花秋水的义子,不禁感叹。
“这个花秋水,有个这么有能耐的义子也不告诉朕。任云和风云幻竟然这么厉害,若能来北京参战,还怕什么瓦剌?可惜,这样的英雄不知身在何处?”
时机成熟,朱敏这才抛出了自己的意图。
“这两位英雄,早就到了北京,并且还帮助明军彰义门外大败瓦剌。皇上深居宫中,哪知道这些?”
“他们帮助我军大败瓦剌?有这种事?”
“彰义门外,我军正与瓦剌交战,瓦剌军营起了大火,还有许多蝴蝶和小蛇雷电什么的,这都是那两位英雄所为。对了,皇姐听说,还有一位女侠和他们在一块。”
“这个,朕也有所耳闻。原来是任云和风云幻干的?这蝴蝶蛇呀电什么的,也是他们召唤来的?对了,皇姐是怎样知道这些军机大事的?”
“呃…。这个…。是花龙将军告诉我的。他不是带来了许多江湖好汉吗?这些江湖上的人,什么事不知道?任云和风云幻的事,就是这些江湖豪杰告诉花龙,花龙又告诉皇姐的。“
又道:“皇姐和花小蝶是闺蜜,她是皇姐我的伴读,所以我常上她家去找她,刚巧遇上花龙将军和他所带的一班江湖豪杰,所以才知道了这些。”
“原来是任云和风云幻救了皇姐,朕还以为是于石灰呢?也不知道这个于石灰现在在哪?”
“于石灰?皇上,你派他去救我和花小蝶?”
“不说了不说了,朕要上前线慰劳众将士。皇姐若无他事,就也请回吧。关于任云和风云幻,哪日见着了他们,朕定封他们为官。”朱祁钰扔下这些话,上城楼去看望将士们去了。
见朱祁钰已走,朱敏只好返回。
大明第一辩才杨善,受了皇旨前去德胜门与瓦剌谈判。
大街上,忽见一群百姓正围着一人拳打脚踢。
“打死他,瓦剌探子。”
“竟然混进城来了,往死里打。
“竟敢跑到北京城里来,不要命了。”
杨善分开众人,挤了进去,将众人拦住。
“诸位别打,别打。打死了太便宜他了。”
老百姓们见一个当官的来了,这才住手。
那个被说成是瓦剌探子的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这个时候慌忙起来给杨善下跪,磕头不止连连求饶。
“大人,这个瓦剌探子混进城到处打听军情,让我们给发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相告。
“抬起头来。”杨善让瓦剌探子抬头。
这人一抬头,将杨善惊了一下,原来这人是土木堡之变时的一个瓦剌小头目,当时将朱祁镇等人围困在土木堡,杨善见过。
要说杨善这人,有过目不忘的能耐,哪怕只见过一眼,也能终身不忘。
在土木堡,就有一个叫哈木托都的瓦剌大将追杀过自己,眼前这个瓦剌探子,好像就是哈木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