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房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听房时大概只有五岁,或者更小,因为我还穿着开裆裤。
那时我家前院住着一个比我爸年龄略小的男人,这个名叫三后生的男人是村里公认的红火人,在当时那种缺衣少食的环境下,三后生的口袋里却常常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他常常来到我家,从口袋里摸出几颗水果糖,在手心里掂一掂,问我想吃不?我说想吃,他就说,你揣揣你爸的鸡鸡我就给你吃。
我禁不住诱惑,就扑向我爸掏他的裤裆。
我爸边骂我边骂三后生边往开打着我的手,我自然是揣不到的。
但我还是会跑到三后生面前,冲他伸出手说,揣到了,糖给我!
三后生问多长多粗?
我凭着想象力比划出一个形状和尺寸,然而骗不了三后生,他让我重揣,揣到了才肯给我吃糖。
我就再次扑向我爸,如此三番,我没有一次得手,每次我都凭着想象力用粗笨的语言和手势描绘一番。
三后生大笑一阵,觉得差不多了,就把手里的糖给了我。
每当村里有人新婚时,三后生又会掏出几颗糖对我说,你要去听房,这些糖就给你吃。
那时的我经常能听到村里的后生们高谈阔论着听房的趣闻,我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趿拉着鞋往外跑。
三后生拉住我说,白天不行,要晚上才可以。
然后他在我可怜巴巴的注视之下和吞咽口水声中将手里的糖装回口袋,告诉我,等你听完了我再给你。
我就盼望着夜晚的来临。
可是到了晚上,我说要去听房,我妈一把揪住我,说了一通囫囵吞枣的话,死活不让我去,还恐吓我说要打我。
平时不发脾气的我爸也粗声大气地教训我。
我只能暂时作罢。
等到三后生再来我家时,我骗他说我听过房了,他问我听到了什么,在毫无相关知识储备的情况下,我的想象力自然发挥不出作用,所以说不上来。
三后生说你肯定没听过,就不给我糖吃。
慑于我爸妈的威武,我表面上虽然愿意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可内心里还是在渴望着能听一次房,当然我是在渴望着三后生口袋里甜滋滋的水果糖。
终于等来这样一次机会。
那是二虎娶媳妇的时候。
二虎家很有钱,那时村里还没通电,可二虎家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台发电机,轰隆隆地把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让我这个长年在煤油灯下抓石子玩的农村孩子觉得简直妙不可言。
婚礼当晚我没去,因为他家有好多人在喝酒,过了两天,他家的亲戚都走完了我才去的。
那天晚上,我成功地逃过了爸妈的严密监控,踏扁鞋跟趿拉着鞋,穿过乡村黑暗的夜,一口气跑到他家院门口。
他家的院里还亮着电灯,像个火球似的挂在平时晾衣服的铁丝上,把院里每个角落都照得一目了然。
院里空荡荡的,窗户上挂着窗帘。
我不敢走进他家院子,所以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发电机兀自在轰隆隆地响着。
我一时手足无措,我不知道听房的动作要领,听那些后生说,好像是扒在门上,还是扒在墙上,我看了看他家门前冻结了的硬实的土地,决定扒在地上听。
我伏倒身体,把耳朵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可是除了发电机的嗡嗡声再什么也听不到,土地似乎微微有些震动。
我掏掏耳朵,或换另一只耳朵,直到我的两个脸颊都冻得麻木了,然而还是听不到新奇的声音。
我不甘心,仍是那么屏息静气地听。
那时是严寒时节,冷风顺着我的开裆钻进我的衣服和裤腿里,透骨地凉。
正当我浑然忘我的时候,两瓣快要冻裂的屁股蛋被人踢了一脚,我急忙爬起,看到是二虎,吓得一溜烟跑回了家。
三后生再来我家时,我跟他说,我去听房了,给我吃糖!
三后生问我详情,我说不出来,只说我把二虎从屋里听了出来。
那时我并不知道二虎其实是刚从外面回来。
三后生不相信,不给我糖吃。
我大急,扑上去就去掏他的裤裆。
当时还有几个村里的妇女在场,她们笑得前仰后翻。
这个七尺大后生愣是被我折腾得狼狈不堪,无奈只得掏出一把糖给我。
我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抹了把鼻涕叫道,我揣到你的了,没有我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