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进化,笑动物世界都太假。”
“祖先,已磨去爪牙。”
“相爱相杀,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攀比一下,谁先跪下。”
“不再进化,动物世界里都太傻。”
“为情表现到浮夸。”
“得到了你就该丢下。”
“人性来不及粉刷。”
“所以啊~人总患孤寡。”
龙狱里冰冷、潮湿的一切代表了此处的阴森与恐怖,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龙狱已经是一种固定的存在,龙狱里的设施在不断更换,它的每个部分都是相当精准、先进的,这足以体现出科技的无穷魅力。
吊在冰冷十字架上的人还在唱着几十年前相当流行的歌曲,是薛之谦的《动物世界》,可现在的年月时期十字架上的人已经不记得了,他只是模糊地记得是那时的歌曲。
时间带走了一切,只留给秋康无尽的悲伤与黑暗,在龙狱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度过了多少的岁月,只觉得时间似乎……似乎……极其漫长了……漫长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时间,什么是白天黑夜。
歌唱的声音渐渐暗淡,他在疲倦和沙哑中阐述歌曲的悲伤。
此时,龙狱的门被推开,门外走来一个秋康熟悉的人,他就是第二君。
重复的场景,有区别的是人不同罢了。曾经在这里的是秋三子,而现在在这里的是秋康,他正带着绝望与悲伤持续地蔓延。
第二君盘坐在秋康面前,鲜红色的玫瑰眸带着冰冷:“你刚才唱的应该是2017年11月28日,薛之谦的专辑《渡The Crossing》中的《动物世界》吧。”
秋康没有回答,他拴在身体筋骨上的锁链没发出一丝声响,仿佛他已经死去,只剩下冰冷而枯槁的身体在这里。
“这首歌我很喜欢,虽然是几十年前的歌曲。在几十年前,这可是我常听的曲子,是非常能引起我个人的共鸣的。”他自顾自暇地说着,仿佛早已知道秋康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你在唱这首歌,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秋康依旧没回答,紧闭的眼帘不曾动弹。
“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经历了第二次天启就只剩下这幅没用的躯壳了吗?”
“你再次重创了我们龙族,让我等只有再度修养,可你呢?最后被人类拴住,囚禁在这里,落得这幅下场?我虽然再次爬上来花了些时间,可也在几十年里再度达到了曾经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你呢?你只有在这满是黑暗而不见天日的龙狱里待上你漫长的后半生,然后被我折磨,被我一点点抽取掉你体内的血脉,直到落得和你的祖先秋三子一模一样的下场!你真是可悲呐……”
第二君语气中的嘲讽令整个冰冷的龙狱都充满了悲伤和怜悯。
“你和秋三子一样,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可是你再不愿多说,也依然无法避免你这可怜的下场。”
“为了人类,接受了第二次天启,将我龙族力量再次削弱,可人类呢?他们对你施展酷刑,研究你体内的细胞,想方设法地夺取你的力量,真是可伶啊!可悲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经历第三次天启,可是你却让我再次有了吞噬你的机会,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对你表示悲伤呢?我自己都不清楚。”
“看见你如此可怜,我突然都不想获得王的力量了,啧啧……看你这幅可怜样。”
第二君也觉得自问自答显得无趣,于是他盘坐在秋康面前,拿出茶壶,一个人默默地品茶,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我可伶吗?我可悲吗?不、不……我一点都不可怜,也一点都不可悲。”秋康忽然笑了,“你和我不一样,其实相比而言,你更可悲,更加可怜。”
第二君的面色猛地垮了下来:“将死之人也要逞口舌之快?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更加可悲,更加可怜!”
“你不懂。我活着、我可伶、我可悲是因为我找到了存在的意义,而你不同,你这一生一世全都是活在别人为你创造的梦中。”
“聒噪!”第二君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不知道现在谁是阶下囚,谁是人上人?”
“我是第二君,是仅次于王和第一君的存在,你说我可伶?可悲?你莫不是在开天大的玩笑?”
“谁知道呢?谁说人上人就不可悲了?谁又说阶下囚就可怜了?”秋康笑罢,再次紧闭双眼,不再理会第二君的讽刺,最终,第二君开始鞭挞秋康,可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甚至笑得越发张扬,这令第二君气愤离去。
龙狱再次恢复冰冷。
突然间,秋康睁开了眼,露出了笑:“王,还记得秋三子告诉你他选择的理由吗?他告诉我,不论如何绝望,都不要放弃希望,因为越是绝望,希望就越强烈,现在的我找到了我的希望,所以我即便看起来再可悲?再可伶?都不及找不到希望的人可悲、可怜。”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期望、索求、欲望都是被人强加在身上的幻视,就连那些真实的东西都只是毫无意义的存在,相比而言,我这虚无的存在意义与他那寻不到真正价值的存在意义而言,他反而显得更加可悲,更加可伶罢……”
“哈哈哈——这可真是可伶、可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