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World Massacre Dragon Organization。请不要戴无关饰品，以免虹膜识别错误；请以素颜进入门内，以免人脸识别错误；请自带证件，以免证件识别错误。”
“Welcome……”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荡在大殿内，之后跟着标准的美式发音。
观光电梯中，炼金混杂而成的钢化玻璃倒映着大殿的轮廓。整个大殿属于哥特式建筑风格，像是法国斯特拉斯堡大教堂，准确的说，几乎一模一样。
内殿中尖塔高耸，尖形拱门支撑教堂。柳叶窗上雕刻着玫瑰，渲上神秘的色彩。
古老质朴的岩墙上绘有鲜明的《圣经》传说，花窗以红、蓝二色为基调，透出窗外的光亮，渲染了拉丁十字形的教堂平面。
高耸的长塔和修长的束柱对立在西侧的内殿，令观光者有一种轻盈修长的飞天之感。两旁的飞扶壁上点燃了油灯，古朴而厚重的木桌上放置有燃烧的白烛，昏黄的烛光下摆有一本弗朗索瓦·基佐的《法国文明史》。
洛水筠立在观光电梯中，那些宗教的信徒们正在虔诚地跪拜。
古老的飞天壁画中有绘画《圣乔治与龙》的传记。圣乔治是屠龙者，在记载中他屠杀的龙是第二君——KingDadianusy——异教中的君王。
圣徒传《黄金传奇》也记载有许多圣乔治的传记。
目前在伦敦大英博物馆里保存着多件15世纪以来的壁画，其中就有圣乔治屠龙的描绘，圣彼得堡博物馆里也有14世纪晚期的圣乔治屠龙绘像。
根据长久的古迹考究证实：第二君因为需要力量，所以献祭大量的教徒，想出各种诡异的方法欺骗人类，直到他的阴谋被圣乔治发现。
在那个以龙为上帝的世纪，只有圣乔治佩戴起光明的盔甲与正义的剑对它进行了制裁！正如第二君对应的第二罪——暴食（Gluttony）。
只是圣乔治屠龙一事是否真实存在过？还要待各历史学家与宗教教主商榷，毕竟这只是记载在书中的传说。
“咵！”面前的场景一闪而过。
电梯升起，直接掠过了第六层，电梯的LED屏上显示出“2”这个数字，代表了第二君王。
玫瑰红之眸的血光在只有烛光的大殿里显得异常妖冶，他们是第二君的血脉继承者们，代表了七大魔法术铸基的神秘系，列属于古之五行外的暗。
炼金术独有的金属光泽将穿梭于黑暗的电梯照亮。
玻璃像是一面镜子，倒映出电梯中的两道身影。一位是男子，他拥有俊朗的外表，眉形如剑，立在那里便若立松一般挺拔不倒，黄金瞳仿佛在燃火。
他的金属圆框眼镜下流动着淡淡的优雅，红色呢子大衣上挂着炫金雕花铭牌，牌上写有“陈英豪”，这是他的名字。
另外一位是洛水筠。
“水筠，我们要怎么汇报秋康的事？”陈英豪皱眉。
洛水筠没有回答。
“这件事情你不要做过多的汇报，到时候听我指示。”
洛水筠面色忧虑，抬头望向玻璃中倒映的自己，黄金瞳落入其中，显得异常可怕。
陈英豪想继续追问，可他瞧见了洛水筠的神情，将想说的话压回了肚子里。
“叮——”
LED屏上闪烁着“1”的光亮，机械的开门声将尴尬的气氛打破。
金黄色的光投射而来，他们下意识地闭眼，再次睁开时，令人震撼的建筑映入眼帘。
这是故宫三大殿之一——金銮殿，也是代表第一君的地方，存在于华夏中的龙，第一君——混珠。
它对应着被替换的第一罪——孤独（solitarily）。
金銮殿是清、明朝皇帝登基的地方，配以标准重檐庑殿。正脊和垂脊使用黄彩琉璃瓦制作，有各类仙人和走兽装饰物。
八条“垂脊”上共有八十八位仙人走兽，据《大清会典》记载，位列其首是“骑风仙人”，紧挨着是龙、凤、狮子、天马……排名第一的走兽是他们一直信仰的第一君——混珠。
殿堂内金碧辉煌，闪耀着灿金色光芒。
紫金王座上没有一个人敢坐，反倒是空旷的殿堂下摆放着一张七米楠木长桌。长桌边坐满了人，只余下两个位置，末端的人正襟危坐，很明显他是这群人的首领，他们在等待人全部到齐。
坐在末端的人缓缓睁眼，一头银白的头发梳理得根根发亮。他虽然面容苍老却格外精神，穿着独特的长衫，老若龙钟的身躯里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洛水筠与陈英豪各自落座，八双黄金瞳在漆黑中点燃，像是八道火焰。
场面十分寂静。
末端的老者缓缓开口：“会议开始，按照顺序进行汇报。”他抚摸手上干枯的皮肤，皱褶缓缓推开，像是枯死的树皮被剥落。
洛水筠站起身来，深深鞠躬，面色俨然：“第一君，混珠。中国地区调查情况如下：血脉苏醒一千二十四人；完成第一次天启一百二十四人；完成第二次天启一人。”
她还是有些紧张，虽然这样的会议她已经经历过上百次了，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主题是秋康。
“血脉综合能力如何？”老者手指敲着桌面，眉中尽是忧愁。
洛水筠面前闪出一道光幕，上面记载着大量数据。
她的手指在光幕上滑动：“综合能力B级。其中学习能力C级，创造能力B级，记忆能力B级，战斗能力A级，比较往年，这一届是最好的血脉，可能是第一君即将复苏的征兆。”
“血脉呼应吗？”他吐出一口气，像是一个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
“第一次天启后，血脉继承者的力量继承如何？Dr细胞数量如何？占据百分比？比容是多少？”他又问。
洛水筠紧张得手心渗汗。
“往年力量继承4.42%，Dr细胞含量6.01%，比容0.064。今年力量继承5.75%，Dr细胞含量占据7.21%，各自都有一个百分点的提升。”
“嗯，数据不错！组织的新生力量很多，那愿意加入组织脱离正常生活的人有多少？”他摸摸略长的须发，似在思忖什么。
“血脉苏醒231人，完成第一次天启46人。未参与者的记忆和Dr细胞都进行了清洗。”
“嗯。这次进入组织的人也比往日多，工作进行的不错。”老者露出了满意的笑，“坐下吧，水筠。”
“是！中国区第一君特别行动组组长洛水筠，汇报结束！”洛水筠快速坐下，不敢交头接耳，看起来像是刚从折磨中解脱。
“第二君——KingDadianus的调查者，进行汇报。”他一个个地审阅。
“是！”洛水筠一旁的陈英豪迅速站起身来，“第二君组长陈英豪，进行汇报。”
“第二君——KingDadianus已经苏醒，继承者已经完成第三次天启。继承者的Dr细胞全部转换为D细胞，已经无法继承力量，从基因学角度来看，他只有大脑新生突触还在建立，属于第二君的记忆在传承……苏醒后的综合能力评定为S级。”
“第二君是否已经投靠敌营？”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害怕的低沉。
陈英豪微微颤抖：“嗯！非我族类，其心必疏。”
“目前龙族已经回归了哪几大君王？你们调查好没有？已经苏醒的君王调查者可以不用再汇报。”他干枯的脸庞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被刀划了无数的疤痕。
陈英豪不敢坐下：“龙族已经回归了三大君王。”
“哪三大君？”
“第二君——KingDadianus；第四君——法夫纳；第七君——撒旦。”
“撒旦，记载在《启示录》12章第3、4、9节和20章前3节的七头龙。”
“它头有十角，七头上分别戴着冠冕，可以幻化成人类。它的尾巴拖拉着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星辰摔在地上变成魔鬼，肆意侵略人间，西方人将其称为撒旦，又称堕天使，记载中它是路西法最亲近的天使之一，跟着路西法一起叛逃天堂，与四骑士齐名，后收入侏罗纪之王的麾下。”
“撒旦代表《恶论》的第七罪——淫欲。它拥有独特的森碧绿之眼，他的血脉继承者全是性欲极强的人类，通常是些变态和罪犯。”
“我族仅有两位君吗……”老者眼眶深陷着，久久不作声。
“我给大家讲解一下加入到我方阵营的二位君：第三君——撒拉弗（Seraph）；第五君——贝奥武夫。”老者打破了低沉的气氛。
“撒拉弗，记载在旧约《圣经》中的六翼天使，拥有人类的外表，是王使者中的最高位者——天使之首——炽天。它是爱和想象的精灵，也是歌颂者，是王最亲近的御使。它由王的物质产生，能直接和王进行沟通，是光及思考构成的灵体，对炽爱产生共鸣。”
“撒拉弗无形无体，以赤红的火焰作为躯壳的徽章。”
“我未见过第三君，只是掌空者组织传下的命令中提到已有二位君加入我方阵营，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无从得知。”
当他们听见“掌空者”三字时，紧皱的眉头稍稍地松开了。
W.M.D.O是隶属于掌空者的附属组织，由掌空者掌管，成立于1829年7月24日，负责散落龙类的囚禁与龙族历史遗迹调查、七大君苏醒后的拉拢、控制龙族活动范围、基因及生物学工程。
至于掌空者组织，他们是负责处理全世界超自然事件的唯一组织，分布于世界各地，以超人类工程的地下运输系统与工程系统连通全世界。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是超出魔法与血脉的知识范畴，以炼金术的角度去理解也无法完全做到融会贯通。
掌空者留在W.M.D.O本部的唯一负责人正是他们面前的老者，他负责与上级组织联系，任何一个血脉继承者都必须听从他的命令。
“关于它们的记载寥寥无几……”
“目前有关于第三君的记载：‘我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满圣殿，骨翼上各有六个翅膀。主用两个翅膀遮脸，两个翅膀遮脚，两个翅膀飞翔。’”
“撒拉弗虽然代表着善良与爱，可它应对着第三罪——偏见。他的偏见是万物平等，并非“龙族为万物之尊”的霸权主义。所有生物都应当受到公平的对待和爱，他受够了龙族的残暴和疯狂，王也已经消失了，所以它选择加入我族阵营。”
“他的血脉继承者具有独特的湛蓝石之瞳，用他们的生命来诠释慈悲与爱。”
“第二位是第五君——贝奥武夫，属于耶阿特人的王的名字。它对应着《恶论》第五罪——贪婪（Greed）。”
“它之所以会用人类的名字，是因为第五君在那场关于贪婪的战争中，被贝奥武夫的信念、勇敢、坚持所击败。在第五君眼中，除开王，它最佩服的生物就是那位人王——贝奥武夫。他在苏醒后使用了贝奥武夫的名字，成为了现在的第五君，加入了我族。”
“他的血脉继承者有属于它的独特印记——冰点橙之光。”
“他们如今栖息在掌空者组织为他们提供的环境中，所有其他区域的人员都会从其它分部缓缓朝中国聚拢，直到开启人族与龙族的战争！”
“如今只有第六君和第一君未苏醒，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龙族之前将剩下的两大君王并入我族，否者……这个世界将会遭受生灵涂炭的战争！世界将会被龙族掌控，我们会成为他们的奴隶，成为他们的献祭品！”
“我们作为拥有龙族血脉的人，又怎会将自由和生命交给异类处置？又怎么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寂静的金銮殿里只剩下冰冷和阴暗，还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顷刻间，在坐的人立刻站起，他们猛捶胸口，像在宣读誓言。
“誓死守护人类的自由、尊严、和平！”
“坐下吧……”他的神情稍稍缓和，眼眸里藏着冷漠与忧愁。
所有人应声坐下，冰冷的金銮殿内仅存有黄金瞳还散发着光。
老者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气在冬日冰冷的温度下凝固成冰霜：“我方虽然只有两位君，可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机会。第一君是孤独的，它的子嗣可偏偏是爱着人类的，我们都是他的忠实拥护者。中华上下五千年均以第一君作为图腾，金色的巨龙像一道生命的火焰，在不断延续！”
他忽然站起来，激情高昂地演讲，内心好像有火在烧。
“第一君代表帝王的权威和力量，而且它和龙族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在记载中它只听从王的指令，所以我们的机会很大！”
众人的心仿佛被点燃，黄金瞳在漆黑里变得更加闪亮。
“如今第六君的继承者也有了消息。还记得抚仙之战吗？那场代表着我华人大义、自由、尊严的一战！那一战中有一位英雄，是他亲手屠杀了第六君，并获得了第六君的力量！那股力量会世代遗传，而现在，他的后裔带着第六君的力量出现了！”
“历经千百年的沉默与哀伤，他终于复苏了。”
“他刚刚完成第一次天启就能将半龙化的第四君击成重伤，他是第六君的传承者无疑了。”
“更加令人振奋的是，他现在被我们得到了！我们只需要得到他的力量，让他加入我们的阵营，那么一切都将成为定局！王不可能再复苏，所以我们必将成为这场战争的冕冠者！”
“人类必胜！大义必胜！自由必胜！尊严必胜！”他似乎并不因为年老而变得孱弱无力，反而是精神抖擞的，喊出这响亮的必胜口号，将冷清却泛着金光的大殿渲上了一丝威严。
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粗俗的口号，却令众人在一瞬间燃烧了起来，他们不禁跟着一起呐喊，像是长年洗脑的邪教。
“人类必胜！大义必胜！自由必胜！尊严必胜！”
“人类必胜！大义必胜！自由必胜！尊严必胜！”
两遍口号声齐声震动，颇有一副凯旋归来后的欣悦。
“好！很好！请你们记住今天的誓言，这是雕刻在骨子里的印记，永不能忘！”他缓缓坐下，终于觉得疲倦。
老者忽然望向洛水筠，淡淡的金色光芒在他的眼眸里流转。
他温柔地笑，像是年老的长辈：“水筠，给大家讲一讲第六君的继承者秋康。”
洛水筠站起身，她面前随之浮现出一道光幕，长桌的另外一端会有同步的影像播放，那是秋康在抚仙湖进行天启时的记录影像。
“秋康是抚仙之战中那位英雄的后裔，英雄的名字未有记载。”
“根据《龙史》记载，他的家族继承了第六君的诅咒和力量，而他在觉醒时也获得了第六君的珍视之物——王之剑断钢。依据目前迹象与古籍印证，他应该是第六君的继承人。”洛水筠平静地说。
“可是长者，组织中已经出现了完成第六君第二次天启的人，并且他还继承了第六君的部分记忆，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才是第六君的继承者，而这个秋康……”突然有人打断洛水筠，提出不礼貌的质疑。
黄金瞳的目光都落在洛水筠身上，带着好奇与认真。
“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洛水筠缓缓一笑，“第六君的继承者我们已经找到，他不是秋康，这在古史上是从未出现过的，从来只有一位血脉继承者能得到第六君的青睐，而那位继承者正是受到青睐的人，他对炼金术的原理及锻造远超其他的血脉继承者，可秋康却得到了第六君的珍视之物，这或许与他的先辈与第六君之间的渊源有些关系，也有可能他才是真正的第六君继承者，只是他觉醒得比其他人晚一些，但是还有一种可能……他的阶级远超第六君……”
洛水筠的话声刚落，所有人仿佛在那瞬间面临了深渊，他们在感到害怕，害怕她的猜想。
“水筠。”老者打断她的话，深深地皱起了眉，语气悠长，“你应该知道，王已经在侏罗纪的神之罚中灭亡了，他不可能再苏醒，就不要提出这些令人猜忌的妄想。”
“抱歉长者，这只是一个可能性。我想表达的是那位第六君的继承者能够叙述第六君的部分记忆，它所承载的第六罪已经开始表现得很明显了，除此之外，他体内的Dr细胞在迅速增长，几乎占据他体内细胞的60%，比那些已经经历过第二次天启的人更多，所以这个人是第六君的可能性更大。”
洛水筠终于说出了答案：“至于秋康，他的力量来源应该只是诅咒的力量，毕竟那是源自第六君死前的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长者疑惑。
“第六君的炼金灭灵诅咒。拉丁语记录为“Egestas a sanguine devorantis”——吸血的诅咒，这是目前的记载中最为恐怖的诅咒，它会通过血脉遗传，是刻在染色体基因组上的基因片段，会在生长的某个阶段中表达，凭借人类的免疫系统是无法改变它转录的蛋白，那些蛋白会慢慢堆积，直到……”
一阵寒意在一瞬间弥漫。
“那些蛋白不会立马导致机体死亡，只会令你不断患上绝症，死在令人害怕的绝症下，即便是拥有龙族的强大血脉也无一例外。”洛水筠镇定地解释。
“这也太恶毒了。”有人惊讶出了声。
洛水筠点头，肯定了他说的话。
“那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有人提出疑惑。
“我怀疑他只是一个背负诅咒的普通人，只是刚好唤醒体内的血脉而已。他或许跟我们一样，都是第一君的血脉继承者。”洛水筠微笑。
“可是诅咒的力量会有那么强大吗？强大到能够在第一次天启后重伤第四君？”一旁的陈英豪站起，带着凌厉的目光，“我作为参与那场战斗的人，差点死在了秋康的剑下，若不是水筠的阻挡，只怕那时我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陈英豪眼中带着后怕，回忆起那次被吓得瘫软的场景。
当时，那柄传说中的王之剑离他不过一毫米，倘若秋康再近一步，他现在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发言，更遑论反驳她。
“我是经历过一次天启的人，拥有第一君的血脉，应该是远超过第六君继承者的力量！可在那瞬间我感受到了极致的杀意与威压，不会错，那是血脉压制的具体表现‘血惧’。”陈英豪不敢看她，因为他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这是因为诅咒的沉淀……第六君的诅咒堆积了太多代了，直到秋康这代才肯醒来，所以变得异常强大也是有依有据的。”洛水筠辩解，似乎早就猜到陈英豪的“投敌”。
“不！我还记得他一半身躯为天使，一般身躯为魔鬼的觉醒状态，那绝对不是诅咒能造成的。”陈英豪并不妥协，既然他已经“投敌”，他就必须将他想说的话全都说出口。
“那是因为他的一半是人性的善良，一半是诅咒的恶毒！”
两人争吵，各不相让。
“好了！”老者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怒意，止住了这场无休止的争论。
老者带着莫名的笑：“好了。不管秋康是不是第六君，就凭他的力量，他就值得我们拉拢，不过你们也要尽快确定他的身份，他是不是第六君的继承人可以进行Dr细胞摄取实验，看看和哪一位君王的细胞具有亲和性。”
“如果都不是呢？”洛水筠应该是第一次向老者提出疑问，这可以从他们脸上的惊讶中得出。
老者回答：“抹掉记忆或者成为组织中的普通一员。”
洛水筠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
老者突然站起身来，光幕随之消失，灿金色的光再度点亮金銮殿。
“今天的会议结束。秋康的审讯交给水筠全程负责，你们继续完成你们的监察任务。洛水筠留一下，我与你聊一下秋康的情况。”
“是，长者！”众人起身朝老者深深鞠躬。
众人乘坐电梯散去，只留下他们二人。
灿金色大殿中透出繁华后的寂静。
“水筠？”
洛水筠鞠躬，以示敬意：“长者。”
“秋康就是当初我带你走时，你身边的那个男孩吧……”长者的眼底泛起阵阵金黄色的光，仿佛与这灿金色的金銮殿融为了一体。
洛水筠犹豫许久：“是。他就是当初的那个男孩，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你对他动情了吗？”长者的双眸中带着犀利的研判。
“没有。”可她眼里的波动始终藏不住。
“那你为何要袒护他作为第六君继承者的身份？”长者的话中隐约地带着寒意。
“当初他那样对我，我也该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更何况，我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就像我的母亲。”
长者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嗯。你是我们第一君血脉之中唯一完成第二次天启的人，你是最有希望成为第一君的人，所以你知道有些东西，你不该拥有，也不能拥有。”
“是，长者。”
“你退下吧……你定要将秋康拉到我方来，我相信你。”长者露出以往的慈祥笑容。
洛水筠鞠躬，转身离去。
她立在缓缓升起的电梯门前，盯着玻璃中倒映的自己，喃喃自语：“我不可以拥有爱情吗？”
玻璃中的黄金瞳退去，露出了湛蓝色的宝石光彩，在玻璃中，她流下了泪，像是她十岁时的泪。
那是无色的，却有着味道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