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为变态的事不止在于放声哭,显然更要包括睡梦中见到朋友的裸体。尽管是不含旖旎色彩的类似于普通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的梦,总之是加重自我厌恶的把戏,原诚最轻微的一些恶劣使他擅自不愿吃药,在无人监控的条件下随意更改药量,清醒的人总是不该。
新鲜的小恶棍。全然自由的时候,他越来越善于得到好处,而伤害是他的乐趣。
梦里大喊大叫但吵醒别人,深夜里,他能明白所遇到的事都变得简单,不知为何得到爱,何时竟然失去,游刃有余最讨厌的,躲避,不全然是躲,反倒被撕扯开来,怎样得来,何人灌输,多年,剥茧抽丝,没有原地,存在是个模糊的,最隐秘的想法里也找不出一个最初,狂妄愚昧的现在,寻觅的昏暗不清。
好事情到不了他头上,稿子多看一眼就得撕掉,简单,只要背离,后悔,也不知悔什么,全做笑话,反正记不住,并没有玫瑰。
新一年他克制自己,未同X有过交谈,与两三人建立简单联系,不尝试饮酒,做每一件事,不严苛的标准,承担不了为难自己的重任,无法抵御体重下降,只发几次疯,期盼每个重逢,但始终没有。
原诚给别人写首曲子,填了词尴尬到险些自我了断,但竟不免被人称赞,让他怀疑起自己的存在才是唯一错的,嘻嘻哈哈,凡是问题都得不到解决,讽刺得像幽默剧,自然也是他欣赏不了的那种,总逗得人开怀,他去模仿但磕了脑袋,是对他不坦诚的惩罚,同时他冷得抖起牙齿。
疏离是个趋势,所有关系冷漠起来,能看到的星星变得少了,最好的东西,得到或失去,只要他知道是什么,冰可以结的好看,但比不过家里窗上的冰花,自然是少年之前,此后他不再注意,或是果然没有,他长得高了一些,不再扒着窗台踮脚才能看见,兴趣就这样失去了。
他不知道街道上会不会拥挤,叮嘱老板看好小孩,他躲起来,无论什么人都不要找他,他是怪人,同常人无法共鸣,欠点胆气,未敢放声歌于人前,事实上有些羡慕,连嫉妒之心也无法生起,他在想会有人喊他笨蛋,不该小气,不能同时蔑视与害怕别人,不要为没有朋友而骄傲,不许刚硬或讨好,怎样都不行。
最好的,不是春天,确有此物但从来不为他准备,没有一处世界能属于他,他手心里的燕子飞走多时,那种温热的触感甚至恶心,美好但也丑陋不堪,他杀死麻雀,为脱罪而恨上猫咪,他是那颗种子,冷眼旁观毫无愧疚,无限好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他张口想说点东西,但他能理解时已经哭起来,他喊道:妈妈。
请爱我吧,请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