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农笑道:
“追不及了,我瞧瞧你的伤臂。”
一本和尚道:
“那臭贼,下次遇上,叫他吃我一杖。”
归隐农莞尔一笑,拿起一本的左臂检视,幸喜仅只脱白,未折断筋骨,连忙接上关节,揉了一揉,接着向栈中掌柜的查向,原来天侯神君早就说住在这客栈中,朱云震等后到,被他发觉,暗中听去不少机密,三人却还不觉。
三人转回房中,一本和尚余怒未消,忿然道:
“今日便宜了这小魔,不知几时再能遇上?”
朱云震放声一笑,道:
“不出一日,定然再见。”
一本和尚道:
“为什么?”
朱云震道:
“那天侯公子非杀在下不可,同在南天王府城中,咫尺之隔,举步就到,当然是相见不远了。”
一本和尚道:
“那天侯公子为何非杀在下不可?”
朱云震道:
“天侯心法,是他天侯门传宗武学,自不能流落在外,所以那天侯公子非杀在下不可。”
一本和尚道:
“我只耽心寻他不着,他自行找来,那是再好不过。”
归隐农捋须笑道:
“和尚虽勇,可惜三人联手,仍旧打他不过。”
一本和尚禅杖一顿,怒声道:
“纵然打不过,也得周旋到底。”
归隐农哈哈一笑,拇指一竖,道:
“佩服之至,老朽拼了这把老骨头,追随和尚,决不落后,”
一本和尚裂嘴一笑,转面一顾朱云震,道:
“你那武功路子好怪,有时八面威风,有时娘娘腔,有时又神奇莫测,令人……”
转眼一望归隐家道:
“令人怎样?”
归隐农含笑道:
“令人莫测高深。”
一本和尚道:
“对,令人莫测高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云震强笑道:
“在下来的武功,只有一套‘崩山拳’不值一笑。”
一本和尚正色道:
“那可不然,我瞧你拳力惊人,威不可当,天侯公子也不敢硬挺。”’
朱云震莞尔一笑,道:
“后来,在下与雯儿同隐小瑶池,随她习武,所学虽多,但驳而不纯,同时她那武功以诡谲、凌厉取胜,不合在下的心性。”
一本和尚道:
“难怪你的武功有时带娘娘腔,原来是跟小姑娘学的。”
朱云震脸上一红,道:
“近来,在下获得张大侠的武学札记,不时钻研,武功路子日渐转变,可惜时日太浅,领悟不多,武功尚无长足的进步。”
一本和尚道:
“那武学札记上,记得是些什么武功?是剑法么?”
朱云震道:
“那札记上,并未记载整套的武功,而是讨论一般的武学道理,掌、指、拳、剑之学,皆有涉猎,乃是江大侠练武的心得,随时记载而成。”
一本和尚道:
“哦!那可是新鲜玩意,给我瞧瞧。”
朱云震微微一笑,探手入怀,取那札记。
但归隐农道:
“和尚不可乱来。”
一本和尚瞪目道:
“乱来什么?”
归隐农肃容道:
“武学之道,各有宗派,那札记所载,是太乙门的秘学,你自有师承,不该探悉别人门中的秘艺。”
一本和尚微微一愣,手指朱云震,道:
“他不是天侯门的弟子,为何就练那天侯心法?”
归隐农呵呵一笑,道:
“那是机缘凑合,并非有意……”
话锋一转,接道:
“天已不早,各自安歇,养足精神,明日好斗天侯公子。”
两人闻言,各自转回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