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化妆师丹尼在给坐在梳妆台前的陈薇薇描画着妆容,两人有说有笑。
白子晋稳步走进来,发令:“你们离开一下,我有事和陈小姐谈。”
见副总放话,化妆师,服装师等工作人员相续出去。
陈薇薇从镜子里瞧见仰慕的白子晋驾到,立刻眉开眼笑站起来,背后手走到他跟前可爱说:“晋哥!你找我啊?”
白子晋沉着脸,非常严正地说:“陈小姐,以后你别再欺负杨素,她没接受正泽,你没必要针对她。”
面对白子晋的严肃警告,陈薇薇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盈盈地表示:“哎呀欧巴,你也知道我有点点情绪化嘛,她和正泽走那么近,我气不过才小小教训她一下,啊耶,你这么在乎她啊!”
白子晋被陈薇薇的小姐脾气惊到:“小小教训?你每次小小都差点害她住院!大小姐,你收敛收敛吧!”
陈薇薇两手捂住下巴作感动样,水灵的眼睛望着白子晋夸赞:“好感动啊!唉,正泽有你一半重视女朋友多好,真让人羡慕!”
白子晋哥哥般正色反问:“那你有没有像别人女朋友那样,一心重视他?”
陈薇薇一下脸很难看,又悦色起来换话题:“欧巴,你找我就为杨素的事吗?你放心,既然你这么爱她,我以后好好和她相处了!”
白子晋冷笑略带疑虑:“你的话我都不知能不能信。”
陈薇薇假装生气:“怎么不能信?说说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子晋在脑海中寻思一下:还真没有。他抱腰正经说:“总之你别去找素妹和他同事麻烦,不然我就担心,一担心难免工作出错……”一手揉着下巴颏思考着,“万一……我把你工作档期撤掉怎么办?”
陈薇薇一见白子晋亮出杀手锏,马上陪笑讨好他:“欧巴,你别吓我啊,我不找她麻烦,不找她麻烦就是嘛!”
白子晋看陈薇薇投降服软,他插兜满意地说:“嗯,看你曾是正泽女友份上,你打素妹的事儿我既往不咎,以后好之为之。”完了,转头离开。
陈薇薇听话地直点头答应:“嗯嗯,你去忙吧去忙吧!放心去爱素妹吧,欧巴好酷啊!”她花痴一样地欢送白子晋。
白子晋边稳步前行,边侧头瞟她一眼,爱理不理地露出一抹冷笑,回正头帅气地走去。
陈薇薇笑里藏刀地祝愿:你好好爱杨素啊,要一直爱下去,这样正泽就死心了。呵呵,还是雨彬的办法高明!
这两天,杨素悄悄到韩修家看过他几次,即便他不知道她来过,她都很开心了。就算不能在一起,只要时不时看看他,有他的消息,那些幸福的记忆,也够珍藏一辈子了。
这日黄昏,杨素又躲在墙角里等待韩修出现。
不一会儿,韩修从外面回来,一边走一边不开心的打手机。
“你怎么回事?最近老不接我电话!”
“我最近很忙。”手机里白子晋语气冷淡地说。
“你之前也忙,都会接我电话,还和我见面啊?”韩修定在当地追问。
“你能不能少烦我。”白子晋因为许正泽杨素的事已经焦头烂额,听到韩修紧逼不舍纠缠就不耐烦了。
“我烦你?谁说要好好和我相处的?”韩修气道。
“我有事!”心情不好的白子晋说完很快挂了手机。
“喂?晋?喂!”韩修不甘心地呼唤,按下号码继续打过去,听到的却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他接着再打两次,对方又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杨素看到韩修和白子晋有不愉快,也很着急。
韩修气不过,真想不通白子晋这两天怎么又对他冷冰冰了,他直想把手机摔烂,负气举起一扔,又放下,他一想手机是杨素送的,不能拿来出气,于是捂着额头缓解烦心。
眼看韩修抬头望过来,杨素火速躲起来!
韩修冷静一些,坐在楼梯口上歇息疲累的心。看着眼前的手机,杨素甜美的笑容浮上他的脑海,想起那些他们经历过的悲欢往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现在看来它们已经变成美好的回忆。
韩修看着手机,思起在医院杨素帮他打手机的情景,不禁笑起来,刚才郁闷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杨素小心翼翼地扒在墙上露出水灵大睛望着韩修,看他笑了,她感到莫名其妙,奇怪?他咋又阴转晴了?
韩修这个情况有很长时间了,每当他被白子晋或者其他事弄得情绪低落,气得方寸大乱时,一看到和杨素有关的事物,他就渐渐安静下来,想起以前的趣事,紧张起伏的心情也放松许多。
目前他觉得这样挺好:人生本有很多无奈,总忧愁过日子,看不到什么希望。如果我都觉得不幸福,还有谁给我幸福呢?生活中有太多痛苦和压力,老关注自己苦,是永远走不出苦网的,反而把这个苦网越拉越大,越织越乱。当我跳出这个苦网看人世,自己的痛苦也算平常经历吧。人都会经历大大小小的挫折,看看周围,总有人活的比我不幸。杨素一个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孩,都能在这个城市里过得开心,我为什么还苦闷呢?
其实,杨素的爱早已留在韩修心里,只不过他不愿意接受。
三月的春天,气温还不是很稳定,嗖嗖地凉风吹来,激醒了韩修的思绪。他拉拉衣领,抱紧双臂,站起来转身快步上了楼梯,随后打开门回家了。
现在天气凉,他穿一件衬衫怎么能保暖?万一生病就不好了。我回去拿毛衣给他!
杨素这么一想,匆忙离开了。
回到宿舍,杨素拿出行李包放在床上,刨出里面的衣物,取出压低的一个大塑料袋,从袋里拿出一件织好叠放整齐的深蓝色毛衣。这是她在厦门用业余时间织成的,想给韩修穿上过个温暖的冬天,可惜一直没法给他,现在总算有机会达成心意了。
她看看手上展开的毛衣,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将它抚在脸旁,感觉好暖和,好幸福。
南永杰焦急地跑进来,告诉杨素:“师妹,不好了,有人要收购咱们店!”
杨素紧张道:“什么?!” 她赶快起身将毛衣放进包里,问他,“好好的为啥要收购?!”
南永杰忙解释:“我也不太清楚,听房东说总店是他的合法房产,有个什么领导出高价要买他房!他一直租给咱们的,现在却要解决经济困难,又不敢得罪政府的人,就答应人家了,让咱们腾地!”
“走,看看去!”
“噢!”
杨素南永杰急赶去总店。
房东是位中年男人,苦苦请求:
“黄叔,不是我不顾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确实人家领导要用这房。咱们签的合同还有一年到期,违约金我一分不少全赔给您,成吗?让您搬走挺过意不去,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家看上我的房!您体恤体恤我难处,实在对不住了。”
黄老师觉得房东不守信用,难以听从他:“小魏,咱们签了合同啊!合同是合法有效的,双方都该遵守合约!你突然毁约让我腾房,弄得措手不及,一时半会我们上哪找房去?这店这么多货物,你才给我们两天时间,怎么搬得完!”
小魏想方设法请黄老师搬走:“您的难处呢我也想到了,要不我给您找房子,还有这些东西我也找人帮您搬,您看成不成?”
黄老师百思不得其解道:“小魏啊,你为啥非这么快让我们走呢?你经济上要有困难和黄叔说,我一定帮你解决燃眉之急,没必要好端端卖这老店吧!”
房东怕事的主,沉声说:“叔,咱们这么熟跟您说实话吧,我也不想卖房,可人家领导看上这房了,硬要买。买家出300万购房,我当年盖房花了也不过10万!就算不图钱,人有权有势我惹不起啊,公安局更不敢惹了!他们喜欢给他们吧,咱小老百姓图个安稳日子,何必自讨苦吃,拿鸡蛋去碰石头呢,您说是吧?”
黄老师看看无助的小魏,很是无可奈何,摇摇垂下的头唉声叹气。
在场的杨素听到他们的谈话,又看到黄老师失意的样子,便走上前问:“房东大哥,请问买你房的领导是谁?”
房东瞧瞧文静有礼的杨素,觉得她和黄老师那些默默苦恼、就手旁观的徒弟们不同,于是好心答复:“噢,好像听说是市公安局一个姓苏的局长。”
杨素疑问:“姓苏?”
房东应道:“嗯,是他秘书找我谈的。”
旁边的胜利过来建议:“老师,您以前不是警队的嘛,咱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别让他们收购这房。”
云婉、小美也来劝说:“是啊是啊。老师,找找关系吧。”
黄老师闻言,对徒儿们严肃地说:“我退休前在朝阳分局刑警队工作,跟市局人关系不多,更不认识啥苏局长。他可能新调来的,如果真如小魏所说,他天价强制购房,那他是个典型的腐败分子,我不和这种祸国殃民之徒打交道!”
徒弟们一看黄老师气愤不已,不好再说什么。
杨素见状满是担心,马上转问房东:“大哥,那个秘书长啥样?”
房东答:“他白领扮相,长得挺精神的,最近找我谈了几次,一会儿客客气气,一会儿诈诈唬唬!噢,他开了辆凯迪拉克来的,完了就出去和一戴墨镜女的商量好一阵,那女的坐车里等着那男的,从来不进来和我谈。”
杨素又问:“那女的是不是留着短发,看起来很聪明能干的样子?”
房东神色略惊地肯定:“对对对,短发,挺漂亮,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
杨素点头明白,她已想到房东见过的那个女人正是苏雨彬,如果没猜错,那位苏局长应该是她的父亲或亲戚。她和气地和房东说:“大哥,你说的这个人我可能认识,能不能宽限两天,等我找她说说,你再决定租不租房子,好吗?”
房东迟疑一下:“这……”她看杨素人美面善,还是痛快答应,“好吧,既然妹妹认识局长的人,要真让他收回成命最好,这样我们都不用为难,房子你们可以照租。”
杨素高兴地道谢:“好,谢谢您!”
黄老师和同事们都欣慰地看看杨素,又互相看看,暂时安心。
杨素朝苏雨彬高级华贵的座驾走去,想起前几天陈薇薇对她疯狂的报复追打,仍然心有余悸,她深呼吸两口气,鼓起勇气径直走到车前。
冷静的苏雨彬正面对车站着,等待助手带来好消息。
杨素轻唤一声:“苏小姐。”
苏雨彬转过精美沉静的脸,一瞧竟是杨素,她早料到杨素会来,所以表情并不怎么惊奇,冷问:“有事吗?”
杨素握握发汗的手,定神看着苏雨彬一字一句地直入主题:“苏小姐,开门见山,如果因为我你找我老师麻烦,太不合适了。我们的事和他无关,你有啥不满冲我来,别为难老人。”
苏雨彬傲然笑起来:“哈哈,果然爽快。”她严厉明说,“好,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和薇薇是好姐妹,正泽又是我喜欢的人,现在他被你所伤,你觉得我会坐视不管吗?就算我不管,薇薇也不会放过你,你总得为伤害我们正泽付出代价吧!”
杨素这才想起苏雨彬也喜欢许正泽,于是直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苏雨彬冷脸直答:“离开春风,离开北京,再也别让正泽见到你!”
杨素怔住,想一想,正告她:“我可以离开春风,可以不见总经理,但不会离开北京。”
苏雨彬质问:“为什么?”
杨素十分认真地回答:“这有我喜欢的人。”
苏雨彬满脸高压和疑惑地看着她。
杨素稳言:“你放心,不是总经理。”
苏雨彬面色微疑,转而舒缓下来,对杨素抬一下傲丽自信的眼神,淡淡一笑:“是晋哥吧。”
杨素:“不是。我答应你离开春风,不见总经理,也请你答应我别收购总店,别去找我老师麻烦。”
苏雨彬考虑,只要能让杨素远离许正泽,他对她彻底死心,苏大小姐才懒得管她喜欢谁,巴不得她和某个村汉好上,许正泽就看不到希望了。苏雨彬眼底透满得意和冷傲,瞟瞟杨素,菲薄的唇瓣爽快答应:“OK,没问题,只要你不见正泽,都好说。”
杨素看苏雨彬答应她不再找老师麻烦,心头大石总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