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直播
演播厅的气氛凝固了一般。
梅若缇又开始流泪。
她仿佛想走，又仿佛难以割舍什么似的。
经历了一番可怕的冒险，陆婉青也累得打起哈欠。
“陆记者，你同事呢？”梅若缇忽然问。
“哦，台里的大门已锁，”陆婉青顾左右而言他，“你可以畅所欲言了！”
“现在吗……”梅若缇说，“又是感受现场气氛？”
“当然，”陆婉青挪开一点距离，坐在高脚凳上，“节目开播时，就是这样。”
“好吧，”梅若缇镇定地说，“你们救了我一命，即使再累，我都不应该拒绝，是吧——陆记者？”
“那倒不是，”陆婉青掏出手机，浏览了一条信息，不动声色道，“我们不会逼你，其实，梅小姐早就想来录一次节目了，不是吗？”
“陆记者，你同为女人，想必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当一个人受折磨时，总是急着想让全世界都听到，以此博取别人的帮助，然而当怒火冷却下来以后，立刻会去幻想世界的另外一副面貌，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嘛！不过你仅仅是个记者，只须对节目负责，又不会主动深入受害者的内心，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
梅若缇说完，嘴角挂上一缕优雅的笑，同刚进演播厅时的样子判若云泥。
“那好，就请您谈谈您的婚姻状况吧？”
陆婉青临时客串起“主持人”的身份。
“行……”梅若缇思考一会儿后说，“我和我丈夫结婚三年，我们都是邻省人，共同在本地经营一个养牛场，也许是借款压力大，我丈夫经常酗酒，最初两年我还屡屡规劝，但是收效甚微，甚至还遭到他的毒打，直到这种情形愈演愈烈，最后彻底沦为一场恐怖的噩梦……今年春天后，我便搬进了公寓……”
陆婉青看看她，这梅若缇思维敏捷，口齿伶俐，果然是个非凡的女人。
“可是，你住进公寓，也没有能够摆脱这场噩梦呀，那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陆婉青说。
“不，”那个女人摇摇头，“至少，我可以拥有部分属于自己的人生，你知道，他有牧场的活儿要干，不经常回家的。”
“听说，你曾经因为吸毒被刑拘？”陆婉青出其不意地撂出一句。
“是的，”梅若缇微微一愣，“还不是为暂时忘却痛苦的记忆……”
“于是，你杀死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