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燕都，我把剪辑师也拉出来，和他们一起喝了顿酒。
两人一见到我和剪辑师，那叫一个惊讶：
“卧槽，你们这是…”
“是不是很像流浪汉？”
我一边大口吃着红烧肉，一边拨开披下来的头发：
“这半个月我们就没出过剪辑室，今天是要和你们吃饭，才去洗了个澡，否则能把你们熏死”
“这么说，剪辑快完成了？”
“哪有这么快？至少还得十天，然后还要加上配乐，差不多能在12月中旬做好吧”
我和他俩碰杯，一口干掉：
“你们谈判还顺利吧？”
“都挺顺利的，电视台的人现在对综艺节目都非常感兴趣”
“就是坐火车是真的累”
葛佑往椅背上一靠：
“想到元旦后要在二十天跑遍全国，我现在都有点怵头了。我说，这么跑有用吗？
别到时候累个半死，没啥效果！”
我给他夹了肉丸子：
“呐，就像这肉丸子，你不咬一口，永远不知道它有多香。
现在的电影市场，观众就像多年没吃过肉，忘了肉丸子香味的人。
我们去路演，就是要让他们重新有兴趣来品尝下肉丸子。
我们去了，他们一看，嚯，这些厨师还不错，那就去尝尝。
如果不去，光吆喝，人家可能就想，哎，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算逑，在家里看电视好了！”
“你这么一形容吧，我就懂了”
葛佑把肉丸子塞进嘴里，然后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伸个大拇指：
“香！”
第二天，我和剪辑师继续剪辑工作。冯朔和韩双屏找国台谈节目的事。
葛佑的面子在国台这里就不够看了，所以只能找老韩出面。
结果是，燕影的面子也不好使。
当晚，两人就再次打断了我的剪辑工作：
“国台拒绝了！”
只好把工作交给剪辑师。话说本来也就是他的工作。
只不过自己脑子里有成片参考，怕他剪偏了而已。
“国台到底怎么个意思？”
还在同一个饭店里，我突然觉得，这肉丸子咋就不那么香了呢？
老韩叹口气：
“国台看了你的节目方案，觉得吧，嗯…”
“不看好是吧？”
“是，我们找的副台长，然后他叫来了两个导演。
他们一致认为，这样问答形式的节目，没啥吸引力”
“啧”
我一阵头痛。
这尼玛的到哪里说理去？
其实我自己，也对这个节目有疑虑：
就这么一问一答的，不就是自己学生时代经常参加的智力竞赛模式吗？
可问题是，就这么个“破”节目，要了我接近二十万能量值，而且就是你们国台未来的节目啊！
这说明了啥，说明了这可是你们将来的王牌节目！
结果现在你们说没啥吸引力！
好吧，其实我自己也不觉得这样的节目有啥特别的吸引力？
活久见！
“周董”
冯朔见我皱眉不语，建议道：
“我和韩厂长从国台出来后，讨论了下现在的情况，其实我们不一定非得在国台播出的”
“嗯”
韩双平接着说道：
“我们这部电影，主阵地本就是在燕都，因为全都是燕都的词儿，燕都的味儿。
本地的人看了能懂，也会觉得亲切，天然就能接受。
外地，尤其是南方，观众可能不一定能懂的这些对话里那种味道。
但是你们不是要去路演吗？那就靠演员的影响力来吸引观众进影院。所以…”
“所以，你们的意思，其实找燕都台也行的”
“哈哈”
老韩端起酒杯：
“英雄所见略同，我和燕都台副台长郑晓东比较熟，他们现在正缺综艺节目呢，肯定能谈拢的”
我和老韩干了一杯：
“那行，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燕都台”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你们国台综合频道不给宣传，可体育频道12月中旬可就要试播了。
宁新拍了那么多素材回去，还不是得不断播出！
哼！
我一下子没想到的是，体育频道这时候可是个收费频道，体量有限。
不过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在意，今天你对我不予理睬，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哎，一直都太顺了，居然敢和国台叫板？飘了啊！
小智倒是很兴奋：
“对，国台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观众多一点点吗？我们不稀罕！”
我和老韩告别，在燕都十一月底的寒风中走了几步，终于清醒过来：
“你M，这是一点点观众吗？这是亿点点啊！”
第二天，和燕都台的谈判非常的顺利。
郑晓东副台长很快就同意了我们的方案，只不过也对节目表示了疑虑：
“这种节目，以前从未见过。去年我们去香江和亚视交流，好像他们也没有这样的节目”
“嗯”
我点点头，把昨晚自己和小智商量的补充方案拿出来：
“为了增加节目的吸引力，在前几期，可以先请一部分明星来参加。
比如第一期可以做成《甲方丙方》的特辑，我们剧组的演员来参加。
然后邀请现场几个观众来比赛，赢了的观众可以获得签名体恤，照片等礼品，还可以合影留念啥的”
“我觉得这个节目的关键，在于题库的准备”
老韩这时候插了一嘴。
我摇摇头：
“题库不是关键，我们找几个大学，让不同科系的同学给出题就行，难度从容易到中等再到困难，我们汇总分类即可。”
我看了看大家，把自己昨晚和小智讨论的最终结果说了出来：
“我觉得吧，这个节目要做成功，主要是要让观众有参与感，要做到全城参与，就成了”
“全城参与？”
“对，所以题目不能很难，尤其前几个题目，得让最普通大众都能答出来，让观众产生“我上我也行”这样的想法。
到时候，每期从热线报名电话里选择现场观众，让他们来和明星同场竞技。
不仅过了把上电视的瘾，还能得到明星们的礼物，你们说，对大家有没有很大的吸引力？”
郑台长点点头：
“观众对演员都很感兴趣，有这个机会肯定会比较踊跃。
只不过，这就是一问一答的，电视上看起来会不会有些单调了？”
“所以，主持人得通过一些问话来调节下气氛。我来稍微示范下啊。
现在假设你是答题的观众，我是主持人”
说着，我把拳头放到嘴边，假装是话筒：
“现在我们来看第三题，如果你答对了这道题目，你就将获得葛佑的签名照片，要不要想？”
“呃，想要啊”
“请听题：哈雷彗星最早的记录是哪个国家的人留下的：
A：英国人
B:靓国人”
C：华夏人
D：罗马人”
“这个…”
郑晓东挠挠头：
“你这题目可不容易啊！”
我笑着提醒：
“你只有一分钟答题时间，请选择你的答案”
“啧，还有时间限制啊！”
郑晓东坐正了身体：
“首先可以排除B和C，靓国才几百年历史，华夏古代天文方面好像也比较落后一些，应该，嗯，我选择A吧，英国好像在天文方面比较有历史”
说完，郑晓东看着我脸色，不确定地问：
“我选A，对的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你确定吗？”
“啊？”
我这一声反问，又让他犹豫起来：
“等下，等下啊，我再考虑下。嗯…好像，就应该是英国，对，你是想骗我改口吧？哈哈，我可不上当，就选A”
“恭喜你…”
我放下“话筒”，看着郑晓东脸上浮起笑容，又快速说道：
“答错了！”
“啊？”
对方被我这一下“晃”的不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
“没，没对啊，那是罗马？”
我瞄了眼边上的老韩和冯朔，见他们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我，这才揭晓了答案：
“是C，世界上第一次有关哈雷彗星的记载始见于《春秋左传》，在公元前613年！”
“天啊”
郑晓东一拍脑门：
“这真的是…哎…”
他转向旁边的老韩：
“这样一搞，好像还挺有意思啊？你们觉得呢？”
韩双屏猛点头：
“确实啊，本来觉得这么一问一答挺无趣的。
结果周周这么一问，居然充满了悬念的感觉，有意思哎”
从燕都台出来，邀请老韩一起去吃点东西，于是找了家饺子店。
坐下来我就问了他一个昨晚小智提醒我的问题：
“韩厂长，你有什么好办法来防止盗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