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即将殒命,含情脉脉看着女儿。
“你快叫呀。”风云幻亦催促骆梅,可她就是开不了口。
吴芳收回双手,哆哆嗦嗦地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来,原来是一面镜子。这镜子看起来并不特别,也就是平常照人的镜子而已。
吴芳将镜子交到骆梅手中,示意她将自己右胳膊的袖子挽起。只见骆梅的右胳膊上,竟然有一块疤,这疤看起来很奇特,上面有像迷宫一样的条纹,粗细不一,很像现在的二维码。
在吴芳的示意下,骆梅将镜子对着自己的这块疤看,奇怪的事发生了。
魔镜内,出现了骆梅的样子,然后镜中的骆梅越来越小,如同时光倒流,回到了她的童年。
时光继续倒流,骆梅看到了婴幼时的自己,躺在一位年轻妇人怀里啼哭不停。这妇人怎么有点眼熟?骆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吴芳。
“原来镜中的妇人是她?难道真的是母亲?”骆梅的泪忍不住流出来了。
镜中的时光还在倒流,骆梅看到了母亲从怀胎到生下自己。她再也控制不住,扑倒在吴芳身上嚎哭。
“娘…,娘呀!你不能死。女儿不孝,女儿对不往娘。”骆梅直哭得梨花带雨,几度昏厥,将身边的两个大男人都带哭了。
吴芳终于听到了女儿管她叫“娘”,眼中余光看了看骆梅,又看了看任云,最后看了看风云幻,见风云幻点了点头,头一歪,气绝身亡。
骆梅嚎啕大哭,任云和风云幻在一旁默默相陪。巨水蟒的眼中,竟然也流出了泪,口中发出悲鸣之声,十分刺耳。
任云和风云幻一边安慰着沉寂在悲痛之中的骆梅,一边将吴芳的遗体抱上了船,巨水蟒也跟着上了船,这就返回了状元岛。
状元楼内,方雨正陪着徐九阳静养。
在方雨的内力帮助下,再加上徐九阳本身的九阳神功,徐九阳的伤痛也好了许多。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不用说,有我新结识的两位哥哥,结果掉骆冰老贼的性命不难。更何况还有吴前辈和她那条大蛇。”
“但愿如此。”徐九阳不停地长吁短叹。
“掌门何故这般忧伤?长歌门都让咱小小的黄山派给灭了,当高兴才是。这以后,江湖中人哪个敢小瞧我们?”
“我们的兄弟,只剩你一个,我怎能不难过?黄山派已经名存实亡,何谈灭了长歌门?我们不也被灭了吗?”
“这不一样。我们还有根在,这根就是我。对了,还有钟元庆,也不知道他怎么还没回来?”方雨突然想到了老管家钟元庆。
“对呀,老钟头一去不回。”徐九阳感叹。
“掌门不用难过,我方雨决定重振黄山派,让它威震武林,名扬天下。可是长歌门呢?还有谁呀?再说了,我新结识的两位哥哥,他们加入到黄山派,我黄山派不就天下无敌了吗?”方雨信心十足。
“你这吹牛的毛病也该改改了。就你这德性,谈什么振兴黄山派,不把门派给坑了就不错。”
“掌门,你怎么这么瞧不起我方雨?”方雨还要说什么,听得外面有人哭。
“这谁呀?哭什么哭,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真晦气。”方雨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欲看个究竟,正好撞上任云他们进来。
进得门来,任云和风云幻将吴芳的遗体,放在了徐九阳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徐九阳看到吴芳的遗体,不禁愕然,问任云。
任云将发生在云雾岛上的事说了一遍。
“人死不能复生。事情既然都这样了,只能厚葬。”徐九阳话虽然说得轻淡,头却转向另一侧,偷偷落泪。
“徐掌门。吴前辈曾经叮嘱我,说她哪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要主持我大哥和骆梅大嫂的婚事。”风云幻突然说出件连任云都不知道的事来,让任云惊愕。
“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吴前辈早就叮嘱我了,还要我不要告诉你。”说完,风云幻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徐九阳。
徐九阳接过信一看,果然是吴芳的手迹,写有让他收任云为婿的遗言。
徐九阳看了任云许久,也没多说什么。
“相信吴芳的眼力。既然她这么决定,就都依着办吧。趁吴芳遗体尚有点热气,就当着她的遗容结成良缘,也算是了却她的一桩心事,好让她安心而去。”
婚礼和葬礼同办,简单到了极致。骆梅改叫徐梅。给他们祝福的,只有风云幻和方雨。
此时此刻,任云想起了鲁氏。
任云看着徐梅,好像看到了鲁氏,呆呆的陷入了幻境,直到风云大声喊他,才清醒过来。
“大哥,你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
任云和风云幻等人在长歌门歇息倒没什么事,只是龙儿却变得不食不动,守着吴芳的墓不离,任谁拉都拉不动,将食物喂它也不吃。
一个月的时间过了,巨水蟒终究又病又饿,最后死在了吴芳的墓边。
众人感动于巨水蟒对吴芳的忠诚,将它葬在了吴芳墓的一旁。
一切要处理的事都处理干净,徐九阳继承了本就属于他的长歌门门主之位。
不知不觉,任云和风云幻在千岛湖呆了两个多月。这日,任云打算请辞回京,特来向徐九阳拜别。
“岳父大人,孩儿出来已两年有余,需还京复命才行。”
“那是当然。只是你呢?”徐九阳将眼光看向风云幻。
“我?这…。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你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随云儿去。你做个选择吧?”
按说,风云幻要上北京杀花秋水为师报仇,可是一想到花秋水与任云和花龙,还有花小蝶的关系…。
风云幻站一旁,不知如何选择。
“便都随大哥去北京,二哥且想些什么?我方雨很少出远门,倒想去看看京都的繁华。”方雨出主意。
风云幻:“那让徐掌门一个人在这吗?”
徐九阳:“这个你们不要担心,大不了我再招些人马来。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倒是想好好清静清静。”
“既然这样,那我们四个就一块上北京吧?听说那边在打仗,我们也好为国出力。”任云提议。
“也好,我也想到外面看看呢。也不知道明朝的皇上长几个脑袋?是猪变的还是狗变的。”近朱者黑,徐梅学得像骆冰一样嘴损。
任云:“不过,孩儿觉得二弟不能就这么去。”
徐九阳:“为什么?”
“二弟的仙师是李销魂,他要为仙师报仇。去北京,势必要和孩儿一块上我义父那,所以二弟不能使越女剑和销魂八式,不然会被我义你识破,有杀身之险。”
“说得有理,难得云儿如此用心。”徐九阳猛然惊醒。
“这样吧,幻儿这把剑留我保管,我给你换把‘天狼剑’,再授你九阳神功。到时候,你只使九阳神功就行了。”徐九阳对风云幻说。
如此,便又在长歌门住上一个月,直到风云幻大至学会了九阳神功的基础。
终是到了离别的日子,徐九阳将任云等四人送至码头再三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