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长老的现世身虽然得到天道的点化,但终究未曾修行,始终只是肉体凡胎。”
“那黑潮冥火阴诡狠毒,时时都在蚕食青君长老魂魄。若不是白凰道主的一丝真力护持,恐怕她早已身死魂消。”
双眼有些责怪地看着狐佑和白夭夭。
“刚刚,白长老脱手不过一会儿,黑潮冥火就已压制住道主真力,就算狐坊主及时补救,但终究弥补不了白凰道主的真力消耗。”
“若是说之前我们还有月余可以用来寻找封火之法,那么现在...”
塞涅娜专注地看了看君青的脸色。
“那么现在,我们就只有不到十日了。”
“你刚刚提到了封火之法?”
迎着塞涅娜责备的眼色,狐佑转头看向白夭夭怀中的君青。
“刚刚白夭夭提到了火鹤一族,可是也与这黑火有关?”
“正是。”
塞涅娜上前一步接道,没有注意到白夭夭欲言又止的表情。
“狐坊主可知火鹤一族现在何处?”
“既是为她,我又有何做不得。”狐佑摩挲着下巴,金黄的眼中似在沉思。
“我终究是未管世事多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不如你们先在这玉染坊小住几日,我会尽快寻得火鹤一族。”
说着侧开身,露出通往玉染坊的道路来。行为举止看起来有礼非常,但是白夭夭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的霸道。
“好,那就多谢了。”
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塞涅娜干脆地道了谢,抬腿就向玉染坊走去。
白夭夭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狐佑,只得叹息一声,抱着君青就走在塞涅娜身后。
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不配合,他就会使用十分惨烈的手段将自己和君青牢牢地拴在玉染坊。
喀拉~
一把关上房门,塞涅娜看向满脸苦色的白夭夭。
“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白夭夭虽然有时跳脱了些,但对外从来都没有失过听云宗的气度。但她今天应对那人却总是感觉少了一分镇定,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有愧于他。
“别问了,塞涅娜。”
白夭夭脱力的伏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可就算这样,她的手掌都未敢真正离开君青半分。
“这都是孽缘啊,孽缘。”
夜半无声,狐佑悠然地躺在高高的屋檐上。
抬手举杯,对着那个与家乡迥异的蓝色双子月远远的敬了一杯。
“我曾经我以为我能忘掉的。”
记忆中那个向他微笑着的绝美人儿浮现在月亮上,调皮地对他眨了眨眼。
[“柚子,你看我好看吗?”]
那人对他咯咯咯的笑着,拎着大红的裙摆在他面前不停地转着圈。就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好看。”
狐佑低低出声,眼中有着浓厚的迷恋。
“这一世,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身边了。”
一阵风吹过,屋檐下的铃铛发出一连串叮铃铃的响声,就像一个少女,清纯又无忧的笑声。
嘭嘭嘭!嘭嘭嘭!
激烈的敲门声中,白夭夭黑着眼圈打开房门。
门外的小厮看着她恍如纵欲过度的青黑眼圈也只是愣了一瞬就恭顺地低下了头。
“客人,老祖宗有请。”
“?有请?效率这么快吗?”白夭夭失神的眼睛一亮,他们也不过才来一日,这么快就有结果啦?
慌不迭地拉起一脸迷糊的塞涅娜,白夭夭示意小厮在前面带路,自己就满脸兴奋的跟在他的身后。
跟蓝止在半路汇合后不久,他们就被带到狐佑面前。
“小清呢?”
看到白夭夭空落的双手,狐佑只感觉到自己心里烧起熊熊怒火。她难道不知,若小清没了她的护持很有可能连十日都挨不过去吗!?
“在这儿呢!没事!没事!”
看到狐佑突然变得难看的神色,白夭夭慌张地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荷包。
“你放心,此荷包与我灵力相连,昨日塞涅娜也曾看过,她在这里面很安全的。”
“你竟然敢...”巨大的愤怒冲击着狐佑的神经,他怎么都没想到白夭夭居然敢把她放入兽宠一类的须臾袋里!
啪嚓一声,狐佑手边的案桌应声而碎。
白夭夭被吓了一跳。
“这个是小时候娘亲为我们做的蜉蝣小居,跟须臾袋可不一样啊!!!”
“蜉蝣小居?”
听到这个词,狐佑的动作一顿,然后很快脸上挂上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个东西,你不是早就销毁了吗?”
白夭夭脸颊微红,忍不住气出声:“要你管!”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件事也只不过发生在十几年前,他早早就离开了大罗天,又是如何知晓的?!
“呵~很难吗?”
知晓青君没有大碍后,狐佑懒散地扇了扇扇子,看着白夭夭的表情要多轻蔑有多轻蔑。
“别说这大罗天了,就说这一方小天地,我玉染坊又有何种大事不晓得。”
“要知道,当年青之叛逃大罗天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新闻啊。”
当年听云宗一战,听云宗弟子青之临阵叛逃,将自己师傅的人头放到塔其星征战大将的面前,以求活路。
那一战,听云宗所有部署在叛徒青之的出卖下如同虚设,在塔其铁骑的攻杀下节节败退,元气大伤。
“当年,青之胞姐割袍绝义,于乱军之中将青之重创于塔其大将面前,然而自己也几乎濒死。若不是当时的听云宗宗主冒死抢回,估计这世上也早就没了白夭夭这号人。”
摇扇的手一顿,狐佑好整以暇地看向白夭夭。
“不是说,与青之有关的所有一切,都被你销毁了吗?”
伤愈之后,白夭夭一把大火将青之所有之物全都烧为灰烬。那其中,自然也包括这让世人垂涎的蜉蝣小居。
白夭夭咬着唇,神色看起来有些痛苦。
狐佑看着她难过的神色,心情却是莫名其妙的好了一些。当年,那听云宗上的所有人可都是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有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因为...”
白夭夭低声开口,声音就像蚊蚋振翅。
“那还不是因为...”
狐佑好心情的扇起风来,堂堂听云宗长老,却还念着跟叛徒的旧情,这要编成一个段子,那上座率应该不低吧。
“那还不是因为穷闹得。”
白夭夭抬起头,粉红的眸子中可怜兮兮。
“狐佑师弟,我们听云宗早就穷的揭不开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