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迪因为继母所做的泯灭人性而感到心情无比沉重,如果海棠知道是他后妈害她们一生,而和自己又谈过感情,肯定对自己有多少膈应,多少接受不了。
谭文斌并不想直截了当地为难谢迪:“谢迪,我呢?找你来是弄清楚事情,因为这事我很生气,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怎么权衡利弊,我不想毁了一个大好青年,其实我很欣赏你,你是一个有信仰热血的青年,靠自己研发芯片,一直在改变中国不再依赖进口,不再被西方压制,所以对方和你签合作需要融资担保的,我们公司都是对你优先通过。”
“我没有想到,我所欣赏的人,竟然会是我女儿谈过的男朋友,也想不到,你的母亲会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好为难啊,当没事发生,而我又不咽下口气啊,都是我最在意的人,我没那么慈悲,我怎么让她们一生受的苦,还要委屈地看着仇人没事地活着?谢迪,你有没有听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连一年都不想等。”
“毕竟网上的新闻传得太离谱了!”他愤怒地拍打桌子。
谢迪听后一万个对不起也无法弥补,他不知道怎么做,无缘无故地,却要因为是他继母而为她买单,以他继母刚烈的性格,人又泼辣虚伪,怎么可能会甘心道歉呢?若自首的话,会直接影响到公司股市大跃,而他弟弟妹妹会被蒙上不光彩的阴影。他真是左右为难,伯父能私下和他谈话,说明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一步,难的是,又怎么这样才能让伯父满意呢?
如果现在去找继母好好谈,没准话没到说句话,她又神经发作装聋作哑,又不忍心送进监狱,毁了弟弟妹妹的前途,毕竟,父母前程,会牵扯到许多方面,终究是政策无情的。
为人父母,怎能不为子女着想呢?总要用自己的无知,让子女买单。
谢迪起来躬身告别:“伯父,这件事我会好好想,想一个你满意的答案。”
谭文斌没有说话。
谢迪走后,唐露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有点可惜地说:“多好的孩子,我们家海棠很庆幸,不是渣男。如果姜静不是他继母,他和海棠还挺合适的,可惜有缘无分了。”
谭文斌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听姜静的谗言,坚持去找你问清楚,也许我们一家四口在这里快快乐乐的吃饭,聊天。”
唐露唉了一声,事情谁能预料到呢?
“我没料到当初的事情原来不是这样,是我自私仇恨,丢下女儿一走了之,我以为我不说,他们以为海棠是亲生的,会对她好,没想到是我害了她,到今天为止,我还是不敢找海棠,我丢下女儿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她一定很恨我吧。而且我生了一个女儿,她肯定心里不平衡的。泠如这丫头,怎么懂得她姐姐吃过的苦。”
唐露忧心忡忡地,怎么样才能让海棠原谅她。
“慢慢来,不要急,给她时间,有阿凯在,她不会有什么事的。”谭文斌安慰她。
车上,谢迪心不在焉,差一点追尾,好在没什么事,双方和解了。
谢迪把车开到修车店,自己打车回到香蜜湖1号。
谢蹈和谢佳做了一桌肉菜,都是他爱吃的菜,什么花甲,酸菜鱼,菠萝咕噜,可他心事重重,没什么胃口,又怕弟弟妹妹不开心,勉强也吃了吃一点。
谢迪吃饱后,把自己关在房间。
谢蹈谢佳速度地进谢蹈房间开会,谢佳:“不行,哥这样,我看,百分百是妈的麻烦事,你看新闻都传得不像话,有这样的妈,咱们三个人倒霉,像哥在深圳也算是有脸面的人物,咱妈这么一闹,没形象了都。”
“要不,找一天,咱找妈好好谈吧。”
“哥,你可拉到吧,你又不知道咱妈怎么样的人,一说就能改变吗?连哥的脸面都不顾,还指望她好人?”
谢蹈若有所思的:“打小咱时候知道,咱妈嫁过来就分开住,十指没沾过阳春水,活没干过,也未下过厨,还吃好喝好的,咱们一出生都爷爷奶奶带的,奶都没给咱俩喝过,她月子都没坐一个月跑去打麻将的了,这样的姜静女士,看不出她哪里心理疾病还是精神疾病啊,为啥她就爱闹咱哥,明明不是亲生的。”
“要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实在不行的话,把她关在精神病院算了。”
“咱俩这么废话,到天亮都没解决方法的,等咱们放假有空,找咱妈,单刀直入呗。”
也是,任凭两个小家伙怎样想办法,也不一定真的有办法,还不如静观时变再说。
躺在床上的谢迪,翻来翻去,被子都被掉落在地上委屈巴巴地,搁在床头几的电话响个不停,不用说,又是姜静。他不接,他还没有想好这么解决。
每隔十分钟都会响来一次,太疯狂了,他还是平静地接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信不信我告诉媒体,你出国是我卖掉嫁妆凑的,学成一回来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白眼狼。”
谢迪并没有气恼,奇怪,从知道他继母做得丑事后,他反倒没有心里负担了。
“是吗?我倒希望你告诉媒体,你怎样说我无所谓,但你也该向别人道歉了,也不知道是谁白眼狼害了谁一家颠覆流离,自己做的坏事没脸承认,还好意思教训自己没有养过的孩子,明明就那点钱也出不了国,也好意思堂而皇之地要。或不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弟妹,我还懒得理呢?”
“你说什么,你别冤枉我,要不然我报警诽谤我!”
"你还是那样,是不是觉得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亏心事,就有恃无恐了?还是觉得,要是报警抓你拐卖妇女,你会有办法不承认,放心,即使你这么折腾,日后出门还是小心点,还有那个温秀雅,小小年纪就心里歹毒,如果不老实,别到时死得不明不白的,省着我现在想啥办法给别人交代。”
谢迪挂了电话。说不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很坏的打算。
姜静惊恐地吓出一身汗,谢迪怎么会知道她秘密,难道谭文斌唐露找过他了?唐露不是被她卖到陈家埔地吗?她怎么出来的呢?还和谭文斌碰到一块儿?姜静踱来踱去,温秀雅回来了,见阿姨一脸害怕的样子,关心地问,姜静直言说没事,拿身体不太好来借口,坐在一边,安静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