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戴面具的男人
“您是说，她家下午搬走了？”
“是的。”
“说搬去哪儿了吗？”
“没有，”光脑壳儿的门卫大哥摇摇头，“这个女人忒不爱讲话。”
“搬家时，他丈夫在吗？”陆婉青想了想，又问。
“这个嘛……”门卫瞧瞧刚进门的住户，将陆婉青叫到屋里，小声说，“我看你是记者，才敢说的，至于别人吗，我一直守口如瓶……”
“这是为何？”
“因为，她丈夫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若传出去，明摆着是我走漏了风声，可你是记者，当然就不一样了。”
“大哥，有什么您就别卖关子了！”
陆婉青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百元塞到他手里，说是提供信息的稿费。
门卫呵呵一笑：“谢了，不过说了半天，您见过她男人吗？”
陆婉青摇头。
“嗐，也难怪，那家伙又不经常回家，上次见他时，也有几个星期了吧……”
“这人是做什么的？”
“鬼才晓得，”门卫哼了一声，“这世上的事就是不正常，你说姓梅的女人嫁了这么个奇怪的丑鬼，还经常被打得满脸开花——”
“那名字你总该晓得吧？”陆婉青打断他问。
“不，连户主登记的都是女人的名字，”门卫说，“有一天半夜，我偷偷发现一件事，差点给吓得掉出魂儿来……”
“什么事？”
“那天夜里……”门卫故意停顿一下，他看了一眼陆婉青，摸着下巴说，“她男人喝了酒，是乘坐出租车回来的，走路时东倒西歪，进大门时他根本不晓得我在看他，你猜他做了什么？”门卫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
“老天……”他不等陆婉青接言，突然伸手往脸上一摸，“他就来了这么一下，吓死人了……”
“到底发生什么？”陆婉青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他的脸没了。”
“胡说，你在骗人！”陆婉青生气地说。
“小姐，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嘛，”门卫继续讲，“其实，也不是脸没了，后来我才想清楚，他是戴了一副面具。”
“面具？”
“对，一张惨白惨白的人皮面具，当时就让我想起《聊斋》里的画皮，后来，他突然转过脸，朝门卫室看了一眼，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反正我是把一块毛巾塞在嘴里，才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陆婉青半信半疑地问。
“记者小姐，我又不是城里人，骗你干吗！”
“对了，”他又补充一句，“那天夜里，他朝门卫室看的时候，下巴上还沾着血滴。”
“都半夜了，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白得像雪花的脸，谁还看不清上面那几点红！”
陆婉青沉默了片刻，又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可惜，那门卫再说不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