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
听到狐佑的声音,玉弄恭敬地低头。花厅中的小郎君们也只不过慌乱了一瞬,就收拾好情绪满是恭敬和崇拜地看向倚花门外的那个身影。
面如四月紫蓉,身若弱柳扶风。唇如秩雪含丹,眼若轻烟惊鸿。这是一个风情妩媚的男子,而他的那种媚,像是祭礼的檀香,是仙音缭绕中的淡淡心火,不曾刻意卖弄,却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嗯。下去吧。”
狐佑未曾看向身后的人,拿着折扇的手只轻轻一挥,身后姹紫嫣红的小郎君们便福了一礼,轻身退下。
“她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没有管白夭夭吃惊的神色,狐佑一伸手,直接就将她怀中的君青抱了起来。
“那人怎能容许他人欺她至此?”
探着君青虚弱的脉搏,狐佑的眼中满是心疼,当即将自己的修为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身体中。
“狐佑...师弟,你别做这些无用功了,不入霸榜,我们的灵力对她没有用的。”
“师弟?”狐佑绝美的脸看向有些紧张的白夭夭,脸上突然挂上一个凉薄的笑容来。
“鄙人命贱,要不得这么金贵的山门来,更不敢妄称您为师姐。麻烦您擦亮双眼,可别让不干净的东西,污了听云宗的大门了!”
“你!”
狐佑言辞太过激烈,蓝止忍不住想要辩驳一番,却被白夭夭拦了下来。
“好吧,狐坊主。那么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们一个忙。”
白夭夭无奈的看向狐佑,眼里有丝乞求:“我们想寻找火鹤一族,拜托了,这对我们很重要!”
“情分?”
狐佑看着怀中沉睡着的人儿,脸上有些唏嘘。
“就算有些情分,也在三百年前的那天,全都消磨一空了不是吗?”
“你们走吧,作为你们把她送过来的谢礼,这次我不会对你们用强。”贪恋地抚摸着君青的面容,狐佑的眼中满是痴迷。
他的痴迷让白夭夭心中一紧,这分离静修三百多年,怎么他对青君的感情却是越发魔怔了。
“狐佑师弟,你清醒一点啊!”
不敢让君青再次停留在狐佑怀中,他眼中对青君的迷恋,比三百年前烧得还要热烈!
足下轻轻一点,白夭夭迅速就向狐佑抱在怀中的君青夺去,却不想狐佑早有准备,只轻轻一闪就躲过了白夭夭的攻击。
“有句话我很早之前就想说了,师姐。”
夜风中,狐佑轻轻抬头,看向白夭夭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作为听云宗的中兴一代,你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最弱的那一人。”
“只不过,大家都在让着你,你可千万别...”
“太当真。”
哗!!!
巨大的火浪从他的身下窜天而起,直接烧红了大宛城大半个夜空。
“今天你可以再试试从我面前带走她!”
炽红的火焰中,狐佑的脸色有些冰冷,抑制的怒火让火焰燃烧得越发猖獗。
“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杀你!”
“唔~”巨大的火浪将白夭夭顶着往后推,她忍不住咬了咬牙。
狐佑很强,她一直知道。但她从没想过,三百年后他强到了连自己都无法抗衡的地步。若是早知如此,她是万不敢将君青带到他的面前的。
一切都跟武宗主说的不一样啊。想起武崖嬉皮笑脸的脸,白夭夭气都不打一处来,这就是所谓的已经静心隐性,百念不加其身?你特喵逗我呢?!
按他的那个标准,自己早就坐化了好吗?!
嘭!
巨大的水盾护在她身前然后又被很快蒸发,巨大的水蒸气漾了她一头一脸,她忍不住看了看同样有些惊愕的蓝止。
算了,就当他不是故意的吧。
利落地擦了擦脸,白夭夭看了看半空中宛若火神一般的狐佑。
“她现在很辛苦,若是没有我在旁边加持,黑潮冥火燃烧的速度会变得更快,到时候,等娘亲留在她体内的能量彻底消失,就算霸榜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了!”
“呵~你又想诓我。”
没有理会白夭夭说的话,狐佑的背后掀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焰旋风。
“既然你们想当恶客,那么我也只能当一回恶主了。”
呼啦啦~
巨大的火焰旋风呼啸着就向白夭夭他们扑去,只待将她们卷入风中然后扔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中。却不想这时,狐佑怀中的君青突然难受的吱了一声。
声音很细微,细微到不注意听可能都听不到,但这怎么能逃过时时关注她的狐佑。
圆润的耳朵轻轻动了动,狐佑看向怀中的君青。
君青仍旧惨白着脸色,看起来几乎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可他抱着君青的手掌告诉他。君青的气机正在飞速流逝。
“呵!”
几乎就在他察觉到君青气机飞速流逝的一瞬间,卷着白夭夭他们往远处飞的火旋风又呼啦啦地转了回来。
在飞到他的面前时就砰然消散。
嘭!
消散的火旋风中,白夭夭被狐佑迅速地吸到手中,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自己的一只手掌就被放到了君青身上。
果然。
狐佑咬了咬牙,感觉到君青气机流逝变得缓慢,终究是万分无奈地将她交到了白夭夭怀中。
“呃~”白夭夭看着就这么被交到自己怀中的君青,突然就觉得狐佑有些可怜。
“都三百年了,你还不能忘掉她吗?”
“若是你,你能忘掉自己深爱的人吗?”狐佑背对着她,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我?能吗?
白夭夭歪了歪头,突然陷入沉思。
“很抱歉打扰你们。”
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太过压抑,塞涅娜慢慢走向场中的两人。
“但是病人已经等不了太多了。”
看向白夭夭怀中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的君青,塞涅娜脸上不由得浮上担忧。
“十日之内,再不能解决掉黑火,就真的救不了她了。”
“什么!?”
狐佑和白夭夭震惊地看向满脸着急的塞涅娜,怎么时间突然就变得这么紧急了?!
“怎么了?”
晨心居,黑色长发的美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紫色的眼眸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掠人心魄。
“没什么。”
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断簪,幽夜弦转头,看向端坐在自己面前的玉弄。
“你刚刚说到哪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