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父,救俺!”
悟空被这个梦境直接吓醒,梦中的自己除了外形一样,行为举止都太过诡异,这种视生命如草芥的自己,与现在的他是极其不相符的。
在东胜神州时,自己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都会觉得心中愧疚,何况是那么多无辜的人命。
菩提老祖端着一碗水走到悟空身旁,“悟空,感受如何?”
悟空夺过菩提老祖的水,一饮而尽,看样子有些口干舌燥,喝完水后,深呼吸几口才缓过劲来。
“师父,俺梦见俺把灵鹤师兄给宰了,对!不仅如此,前些时日,悍娇虎和俏小龙也被我给烹了!”说着,悟空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
“哈哈哈——”菩提老祖冁然而笑,笑声逐渐变得痴狂,“悟空呀悟空,你可把为师给笑到圆寂不可!”
“师父,俺不解,因何而笑?”
菩提祖师收起笑容,为悟空解释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之所以梦到如此,皆因你对道法的渴望与向往,蛇七十二变大成,虎大品天仙诀大成,而鹤筋斗云大成,你之神往,于是心生先羡慕,烹之,食之,欲获其神通也。”
孙悟空似懂非懂,“烹之,食之可获其神通,难不成……”
“你多虑了,为师之意乃你梦中所化,通过烹食其肉,补你之短。”菩提老祖想了想,又补充道:“俗语叫做,吃哪儿补哪儿。”
孙悟空点头道:“俺懂了师父,是俺多虑了。”
“孺子可教也!”菩提老祖微笑点头甚是欣慰。
片刻后,菩提老祖从里屋中拿出一顶发冠,发冠由黄金打造,周围镶嵌着紫水晶,几根短小的羽毛在顶部点缀,通体泛着紫金色的光芒。
“师父,此乃何物?”孙悟空不明所以。
“此乃为师多年前意外所获,名为凤翅紫金冠,可避水火不侵,可惜顶上缺失了两条凤翎,否则就完美了。
“不过,为师观你有大机缘,今日为师就赠与你,日后若可补全,也算你与此物有缘。”
悟空见到凤翅紫金冠,眼中满是泪水,顷刻间泪如雨下,此时什么师徒之仪,什么公序良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父亲!”
一个滑跪,两行热泪,三个响头,就让那“终身为父”成为现实写照吧!
菩提老祖脸色大变,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此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悟空你!”
“父亲,从今日起,你就是俺老孙的世上唯一的老父亲,虽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死——”
“且慢!”菩提老祖赶忙打断悟空的豪言壮语,“为师年迈,若轻言生死,恐伤及你身体,为师孤寡多年,不缺好大儿。况且你我并非同类,若传出此言,恐他人误会我与哪只母猴成鱼水之欢,不妥,不妥啊!”
孙悟空想了想,刚才情绪是有些激动,抠着后脑勺尴尬一笑:“师父说得在理,您对俺太好,一时情不自禁,难以自控,感谢师父所赠,悟空定贴身佩戴,不敢轻言厌弃。”
“如此这般甚好!”菩提老祖捋着胡须,望着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
在这三星洞天中,自有日月晨曦,阳光愈发迷惘,刺得眼前一片白,菩提祖师并指一点,悟空怀中的洞天壶缓缓飘出,随后一束红光没入,洞天壶回到悟空手中。
“为师留得一道天机于此洞天壶中,将来你有危难,可为你化解。”
孙悟空并未注意菩提老祖所说的天机,而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只壶,并且知道它的名字叫洞天壶,如此这般,那他和井中隐藏的一堆东西恐怕菩提老祖也早有知晓。
“师父,俺并非刻意藏匿,壶中一百石香蕉并未成熟,徒儿想着待成熟之日,全数奉上。”
菩提老祖并未想到孙悟空在意的点是香蕉,并未接话,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如今你已学成,为师的大品天仙诀,可保护长生;七十二变可保你藏匿;筋斗云可助你逃逸。此间你很难再有敌手,如今,你可自行离去。”
孙悟空大惊:“师父!你不要悟空了吗?莫不是因为香蕉,悟空知错!请求师父原谅。”
“非也非也,为师并不便秘,香蕉与我无益,你既学有所成,滞留于此也无意义,何不归去,成就一番天地。”
“可是师父——”
菩提老祖打断悟空的话,继续说:“不必多说,你可记住,此行离去,若旁人问及你师承何处,切记,你不再有师,也未曾认父。你不记得为师,你乃天地灵猴,无师自通,若日后闯祸,也与为师任何瓜葛,你当自行承担,知否?”
悟空满脸泪痕,默默点头。
“去吧,去吧,勿回头,往前走。”菩提挥一挥衣袖,将悟空送出葫中洞天,葫芦在悟空面前摇晃两下便消失不见,只余下菩提祖师的最后的叮嘱,“勿回头……”
悟空听从了师父的嘱托,一路向下,走过了道观,路旁打招呼的师兄也未理会,知道离开道观,悟空流下两行热泪,一个筋斗云消失在天际。
悟空离开后,灵台方寸山大雾弥漫,原先的道观被笼罩其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几息功夫,悟空便回到了花果山。
此时,山上的猴子集体懵逼,面对眼前穿着奇装异服,突然出现的孙悟空哥哥心惊胆战,像是看到鬼一般。
正在这时,四只年迈的猴子骑着四条狗慢慢出现在猴群当中,当看到孙悟空时,惊讶不已。两只长臂猴立刻下马,不,立刻下狗五体投地,本就脸长的另外两只长脸猴拉长了脸,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同样下狗,趴伏在地上。
“恭迎斗站大哥回家!”
周围的小猴子见族中长老如此这般,立刻兴奋起来,将孙悟空团团围住,纷纷抛去自己的翔,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欢迎这素未谋面的领导。
孙悟空笑道:“俺有新名字了,俺叫孙悟空!以后叫我大王,我要当着花果山的美猴王!”
四条狗化作人形,在猴群中四处穿梭,生怕漏掉一坨。
“熏悟空?美猴王?”其中一只年迈的长脸后突然仰天长啸:“我花果山有王了!哇哈哈哈——呃!”
突然,长脸后一口老痰卡在喉咙,眼一瞪,腿一踢,身体僵硬在原地,没了生机。
孙悟空虽然对老猴子的发音并不满意,但猴死为大,他也没过多计较。
可叹生命诚可贵,唯恐年事高,看着身边的猴,心中不免惆怅,自己一去多年,除了修炼成精的犬妖族四海狗,很多老猴子已不复存在。
正在这时,一只长臂猴道:“大王莫要惆怅,生老病死乃常事,我们终有那么一日都得去那黄泉路走一遭,阎王要你三更死,好死不死都得死。”
孙悟空没有在意长臂猴的文化程度,引起他注意的是那黄泉路和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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