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有话说:
本文架空虚构,写法有些夸张,无厘头,不必较真,文笔不佳,还请朋友们多多包涵,手下留情。
————————————————
暮凉城外的东部,有一座高山,叫穹云顶。穹云顶上有一座山庄,叫无铭庄。偌大的山庄,庄内却只住着五口人……
是夜。
乌云遮月,穹云顶的无铭庄就这样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夜色中,孑然、孤傲。
正因为如此,无铭庄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诡异嚣张的气息,微风过处,皆是树叶沙沙作响,微冷。
江九九只觉得背后的脊梁骨一阵发凉,浑身抖了抖,掉了一地的疙瘩。她端着茶杯穿过回廊,绕到前殿,途中被厨娘李姑拽住了胳膊,“九九姑娘,有人夜闯无铭庄,你可要当心了。”
“我知道了。”江九九点点头,一时好奇,还是鬼使神差的循声而去。
看来今夜颇不宁静啊。
这诺大的无铭庄虽然没有守卫,却是机关重重,外人想硬闯,估计很难,到底是谁这么有胆魄,敢闯这阎罗门?
江九九来到庭前,方才看到一名黑衣人与徐舟和罗归他们打得忙不开胶。
一旁自然少不了沈寻沉,他手里拿着一碟瓜子,津津有味的嗑,一副悠然自得的悠哉模样。
徐舟和罗归是沈寻沉的得力属下,在江九九的印象中,他们三个几乎形影不离……果真是忠诚的狗腿子!
徐舟后脚一踢,那人屁股吃痛。
见那人想逃,罗归凌空一跃,拦住那人的去路。
前后被拦住,那人只能孤注一掷,剑气四起,风云暗涌,剑气所过之处,枝桠树叶纷纷被砍落一地。
不知是哪个混蛋飞来的剑气,江九九只觉得强风扑面,端在手上的茶杯,居然被那股强劲的内力震得四分五裂,溅了满地茶水。
江九九索性将杯子残渣往地一扔,发出一声脆响。
兴许是刚刚杯子那声脆响,惊愣了所有人。江九九心若无其事的弹了弹溅在衣衫上的水泽,弹指间,脖子上多了一抹凉意。
那人一把明晃晃凉飕飕的刀刃抵在她细嫩的颈脖上,并且一手拽着她的肩膀往外拖。
被挟持了……江九九暗叫糟糕。
而且,她清楚的发现,这个黑衣人竟是个女人。
黑衣人看着对面的三个男人,发现他们脸上毫无惊慌之意,反而得意洋洋,黑衣人看他们的反应,不禁替自己抹了一把汗,心想,莫非自己抓错人了,要挟对象弄错了?
黑衣人咬咬牙,“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
“不杀,你跑不掉,杀了,你更跑不掉。”沈寻沉清风云淡,笑出一排亮亮的整齐牙齿,不知冷暖。
“卑鄙无耻。”黑衣人愤愤道。
卑鄙无耻?
到底是谁卑鄙无耻,夜闯人家宅子,还好意思一口一个骂人家无耻。
“咦~我最讨厌这种凉凉的东西搁在我脖子上了。”江九九淡淡道出了事实,只觉得身后的人在颤抖。
突然,黑衣人全身麻痹,江九九趁机逃出她的钳制,看着软软倒地黑衣人,淡淡的瞥了一眼,道:“阴招果然好使。”
暗地下毒,也对得起这“卑鄙无耻”的名号了。其实,毒性也不大,就是普通的软骨散而已。
那人一双黑眸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眼前这个少女可以悄无生息的对她下了手。
江九九蹲下在她身上搜索一翻,居然真的从她怀里掏出一本玩意,入眼的三个大字‘破云诀’,随着抛给沈寻沉,“公子,你的东西。”
沈寻沉一手接住,目光凛冽,冷冷道:“能到无铭庄偷东西,看来有几分能耐,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咬牙不应。
江九九心里点头默认,嗯,有点骨气……
江九九一把扯掉她腰间的挂牌,拿着一看,“青澜派。”
徐舟突然指着地上的人,惊呼道:“她是青澜派的弟子!”
罗归一听到青澜派,也一脸发春模样,“听闻青澜派弟子皆是女弟子,而且个个貌美如花……”
忽地,三个男人的目光皆齐刷刷地投向地上的女子,目光灼灼。
女子见状,抖得厉害,黑布遮面仅露的一双眼,流露着惊恐的神色。
“九九。”沈寻沉给江九九发个信号,江九九看着像三个男人一个戏台,各个像饿狼一般,无奈的揭开黑衣女子的面纱。
女子一脸惨白。
罗归睨了一眼,撇撇嘴,“切~美貌如花,还没我们九九好看呢。”
闻言,江九九一笑,随即抛给罗归一个眼神,瞬间,罗归被电流击倒。
“咳……”沈寻沉轻咳一声,罗归回神,沈寻沉闷声道:“既然她不肯说,你们掂量着,该怎么处置她。”
“杀了吧。”徐舟道。
“杀了可惜。”罗归道。
江九九眼珠一转,心计上头,笑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好歹人家也是美女一枚,你们居然放任她的美貌不顾,太不尊重人了吧,不如先风流快活一番,再杀她也不迟呀。”
江九九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吓唬吓唬人的。
这三个男人惊讶得差点惊出了双下巴,什么叫先风流快活?!他们虽然跟名门正派不沾边,但也不至于这么卑劣。
她还是女人吗,手段真是令人发指,亏她想得出来?
江九九很庆幸的,居然能同时收到来自三人鄙夷的目光。
青澜派女弟子的脸,顿时刷白刷白的,害怕得浑身颤抖着,豆大的汗珠流过她的脸颊。
此时,罗归居然抛出一个值得斟酌的问题,不痛不痒道:“那谁先,谁后?”
“你们掂量呗,反正无铭庄上下就你们三个是男人。”江九九掩嘴笑。
于是乎,徐舟和罗归陷入难题危机。
“要不你先。”徐舟笑得贼贼对着罗归道。
“不不不,你年长,你先来。”罗归推辞。
“我什么时候比你年长啦……”徐舟咆哮。
顿时,两人同时一愣,不约而同的看向沈寻沉。
年最长,非公子莫属了。
“公子,你上。”徐舟罗归异口同声道。
沈寻沉一脸笑意僵在嘴边,愠怒道:“有出息了,连本公子也敢算计了。”本公子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沈寻沉话刚说完,女子惨叫一声,忽的头一歪,不动了。
徐舟见状,忙过去一看,伸手探脉,“公子,此女已咬舌自尽,死了。”
“公子,看来你的魅力也不怎么样嘛,人家宁死不从。”罗归有些变态开心。
“你们三个自行面壁思过去吧。”
公子信心深受打击。
所谓的面壁思过,就是在冰窟里脸贴着冰墙,足足打满三十个喷嚏。
看着公子挥袖而去,三人风中凌乱。
冰窟里。
起初三个人还是各自脸贴着墙壁,最后,三个挨成一团,瑟瑟发抖。
“啊啤——”有人打响了第一个喷嚏。
是江九九。
徐舟罗归叹气摇头,女子体质就是不如男子,不禁为自己是男儿身而沾沾自喜。
谁知,江九九一连串打响了三十个,搓搓手臂,拍拍屁股走人。再到门口,转个脸看了看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笑得一脸得意,“两个傻驴。”
“……”徐舟罗归突然会意过来。
难怪每次江九九进来,都出去好快,原来呀……
没有喷嚏可以造假嘛,反正,公子不在,谁知道。
害得他们每次都在寒冰里呆上一整天,自遇到江九九才知道自己是白活了这么久。
于是乎,冰窟里顿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喷嚏声,惊飞山间夜里一片鸟林。
早早打完喷嚏出来,两人神清气爽,却又没由来的心虚,心里暗暗碎碎念,唉~都被九九给带坏了。
此时,睡在舒服软榻上神游美梦中的九九,真真切切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翻个身,继续睡去。
不过几日,就有所谓的名门正派的江湖侠士纷纷上门,说无铭庄杀了青澜派周苑师太的得意弟子,要向无铭庄讨个说法。
无铭庄倒是猖狂,说青澜派女弟子偷窃未果,自己自尽身亡,宣称还要向青澜派讨要说法,众人验尸后确认青澜派弟子确实是自尽,无功而返,无奈的扛着家伙,灰溜溜的下了穹云顶。
江九九知道,江湖人视无铭庄为眼中钉,人人想除之而后快,却因无铭庄的势利,不敢轻举妄动。她在无铭庄的这两年里,确实有大大小小的麻烦找上无铭庄,但是又神奇般的不了了之。
至于那个周苑师太的女弟子,她前来无铭庄偷盗武功秘籍破云诀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他故?那女弟子得知自己身份暴露,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透露背后指使之人。
……
翌日。
江九九依旧像往常一样。
端着茶水到了门口,看见男子认真的抓着大笔,在一张纸上挥霍。
江九九竟然看得出神,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沈寻沉看见江九九出现在门口,嘴角一扬,笑得一脸春光灿烂,将毛笔搁在案前,随着朝江九九招招手,“九九,过来,你看我的画得如何?”
江九九愣了片刻,走近凑脸一看。
那是一只粉粉的狗,无忧无虑的在碧海蓝天低下畅游,一副悠然自得的欠揍模样,像极了沈寻沉那张欠揍的脸。
江九九笑了笑,笑得十分纯善,恭维道:“栩栩如生,灵动生机,公子画功甚湛,竟将这狗画得如此传神。”
“是猪……”沈寻沉解释道。难道自己画得太差了,猪狗不分?
“不好意思公子,我当狗腿已经得心应手,所以看什么都像狗。”江九九连连赔罪,一脸无辜样,而眼里却闪着狡黠的精光。
看什么都是狗,那么看到公子也是狗……徐舟和罗归掩嘴偷乐,并一起向江九九飘去一记‘有骨气’的目光。
果然,公子怒了。
“九九是在说本公子是狗。”沈寻沉语气陡然低沉三分。
“公子,你怎么能跟狗比呢……”呃,好像又说错了。
“嗯?”沈寻沉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九九一脸赔笑,“公子风华绝代,自然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江九九越发觉得当狗腿能挖掘一个人的潜能,这不,就连说拍马屁的话,越发说得顺口。
拍马屁果然好呀,就连沈寻沉这样的人,听了赞美的话,也会飘飘然。
“九九最近越发口齿伶俐了。”沈寻沉不温不怒,一脸高深莫测的打量着江九九,似笑非笑。
“是公子教导得好。”面对沈寻沉那道探究的目光,江九九只好装着一副惶恐模样,乖顺的低下头,从而避开那道肆意的目光。
本以为沈寻沉会说,你自行下去领罚吧,结果沈寻沉突然悠悠道:“听说,九九能画一手好画,今天天气甚好,不如为我画幅丹青吧。”
听说?听谁说的?江九九目光颇为不善地瞅了罗归徐舟两眼,那二人也一脸无辜。
沈寻沉说着,便在桌上重新摊开一张干净白纸。
“好。”公子指令,不好不从,江九九只好硬着头皮道着好,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公子,这……不必这么夸张吧!”江九九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沈寻沉侧卧躺在软榻上,单手撑着俊美的下巴,笑得妩媚妖娆,这……竟是风情万种。
江九九握着笔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妖孽啊妖孽,别来凡间霍霍人啦!
还有两个狗腿子属下拿着扇子为其左右扇风,吹得秀发飘飘,俊逸盎然。
现下已是九月了,也不嫌冷?!
“九九,公子眼睛宛如星辰璀璨,一定要画得好看一些,这样才能表现出公子的神韵。”狗腿徐舟加以提醒道。
“对了,九九,公子的玉指净白修长,节骨分明,也得画得好看些,手是公子的第二张脸。”狗腿罗归也不甘示弱道。
作画期间,沈寻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骚动,江九九忍住要咆哮的心情。
“公子,你是在挠痒痒吗,莫不是多日不洗澡不成?手动来动去的,让小的怎么画呀!”江九九皮笑肉不笑。
“就你事多。”沈寻沉果真不再动了。
画毕。
三人纷纷凑过来看。
“不是说好的星辰璀璨吗,怎么像个死鱼眼。”徐舟看着画,极为不满。
江九九心道:本来就是死鱼眼!
“不是修长节骨分明吗,这哪里是公子的玉指,分明是根竹子。”罗归也喋喋不休道。
江九九心道:很像竹子吗?
她以为沈寻沉会说,你去面壁思过吧,结果……
“九九画得真不错。”沈寻沉笑道。
“……”
徐舟罗归惊讶的下巴落了一地,公子审美越来越不同了。
谁知,沈寻沉后面又喃喃一句,“九九居然画出了本公子五十年后的雅姿,能把画,画成这样,九九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呀!”
说罢,沈寻沉提笔,涮涮两下,画像上的人骤然多了一戳胡子。
三人在风中凌乱,这算是沈寻沉的暮年画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