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休息一天,头更前,云轻风离开店房。移住隔壁客栈的杜争和罗金仙看的清清楚楚。
云轻风装扮和之前一样,没有改变。路上随便看看,没到二更来到郡守外的标记处。
趁四下无人,脚尖点地,翻墙而过。另一边,两人等候多时。
“云哥,这边。”
顺声音往里走,转过几套院墙,来到一个幽静院子。随人进入一间房,有人点燃油灯。
面前两人都认识,同出凛风岛,而且是对鸾凤胎姐弟。姐姐秦珍,弟弟秦宝。姐弟跟他一样,都和老隐士学过,并且用同一种佩刀。
三人见面讲述分别经过,然后说明情况。姐弟听完,都认为可行。
没耽误时间,分头寻找放置公文的地方。封条一张张揭,房屋一间间进,进错得,重新贴上封条。
三人全第一次来,地方很不熟悉。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放置人员登记册本的房间。
秦珍留弟弟外面盯梢,和云哥屋里核对人员。怕出意外,油灯点的很暗。
云轻风打开最上面的,上面标明郡守、断幕、从断、行人、守府将军、拘手领队、各拘手等人员姓名和家庭住址。
往后看,在册兵丁信息,再往后看,当地百姓信息。信息很全面,住的哪,家多大,名下几亩田,几口牲畜清清楚楚。
“就是它了,快找。”
二人分工合作,逐一查询。
和风郡当地百姓何止万户,再算上大户人家的下人,酒楼、客栈里的伙计,人员又多又杂。
等查到武昭正,天边大亮。
武昭正,和风郡外东偏南十里桥人士,父亲武章溺故,爷爷武川下落不明,其母林氏失踪。正妻李氏,纳妾文氏,十里桥边训练家院、武师为生。
云轻风大喜:“珍妹,找着了,你看。”
秦珍看完同样高兴:“云哥,咱们走。”
把东西归还原位,到外面叫上秦宝,从静巷墙边翻过去,走上大街。
路上没发生任何事,顺利出城。估算着距离,来到十里桥。
到这一看,失望透顶,桥边几家散户,其中一家支一草棚,为来往行人提供茶水,根本没有训练武师、护院的地方。
秦宝有些怀疑:“云哥,是这吗?”
“说不好,过去问问。”
来到茶棚,外面摆放四张方桌,里面三桌客人。小伙计看到客人,主动迎客。
合坐第四张桌,要了一壶茶水。
云轻风往里扫视,掌柜的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少妇,除此再无旁人。
为方便,秦珍主动上前:“老板娘,有什么小吃吗?”
掌柜很客气:“这位客官,我这就水管够。”
“那算了……对了老板娘,你这茶铺有名吗?”
“李家茶铺。”
“没挂着呀。”
“开许多年了,当地的都知道。”
“原来如此。”她靠近一点,声音放低:“跟您打听个人,十里桥有没有的姓武的?”
问道这,老板娘仔细打量眼前人,跟着又打量坐着的两人。目光落地佩刀的海棠花纹路上,心生疑惑。
“能是武老爷派来的吗?”
“是谁?”秦宝追问道。
李姓老板娘望望四周,笑道:“这姓李,没有姓武的。附近也没有,你们找错地方了。”
秦珍失落地回归本座继续喝茶。
客人来一波走一波,走一波来一波,茶棚生意倒算红火。
过一会老板娘走到他们这,把一张纸塞到秦珍手心。
“几位刚从外地来的吧,寻亲访友找不到,应该去问郡里众拘手大人,这是郡守府的地点,三位休息够了就去吧。”
打开字条:“今夜三更铺后草屋。”看完交给云轻风,云轻风看完交给秦宝。
“多谢老板娘提示。”
喝完茶,暂离茶铺。
找个凉亭商量,云轻风自告奋勇。
当天无事,白天休息够了,晚上只身一人前往茶铺,秦家姐弟外面站岗放哨。
再次来到十里桥,茶铺已经没人。转弯来到铺后,看见几间茅草屋和邑篱院墙。
四周看看没有人,纵身跳到院里,低声道:“在下如约而至。”
一个房间亮起灯火,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
轻推房门进去,里面果然李家茶铺的掌柜。见礼打过招呼,老板娘奉茶待客。
云轻风真有点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滋味,比白天喝的苦,大概陈的年头过多。
主动询问:“老板娘让三更来为的什么?”
掌柜没说话,只是笑着。
“您到是说呀?”
“说什么?”
“为什么非得没人的时候来?”
掌柜站起身,在他身前晃动,感觉时候差不多了,说了句:“倒。”
霎那间,云轻风头发沉,脚发轻,随及失去意识。
猛的意识恢复,感觉全身冰凉。再看四周,不是进来的茅草屋。时下是个石室,墙角几个木桶,边上一张桌子,桌上摆着油灯和自己的佩刀。
桌前一人,手里端个铜盆。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腕绑着铁链,全身全是凉水。
“老板娘,你什么意思?这是哪?”
“我的密室。”
“你要干嘛?”
“一个大男人进一个独居女人房间,这样放心点。”
“他……我又不是采花贼!”
“呦,贼可不把名写脸上。我身材曼妙,万一你眼红血热,兽性大发,怎么收场?”
“气死我了……行行行,爱怎么想怎么想,赶紧说正事;你到底姓不姓武?”
“问话前应该说说自己吧。家乡住址,姓甚名谁,跟武家有什么渊源,到这干什么?”
云轻风眼睛死死盯着:“你审犯人?”
“没错,审的就是你,不说上刑。”说着走到墙根,打满一盆凉水。
“真没道理可讲,行行行,我说!”跟着把凛风岛的事原原本本讲述一遍,并且说明来和风郡的原因。
老板娘认真听,听的一字不落,听完留下两行伤心泪。
“原来武老爷还有如此境遇,死前安享太平,也算福气。”
“你认识老隐士?”
“小时候见过。”
老板娘介绍自己,她奴随主姓本姓文,名叫文香,武昭正妾室侍女。因为正妻姓李,开茶铺称李家人。
云轻风大喜:“武昭正在哪?”
文香摇摇头:“没了。”
“死了?”
“是的,武爷死了,两位夫人先后上吊殉情。”
“家里还有什么人?”
“要是猜的不错,只有武爷的娘亲。”
“到底怎么回事?”
文香摸摸佩刀上的海棠花:“跟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