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本其实很想见一见小澄的母亲，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小澄都想不起来说，或者就是他临时有事离开，或者等着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时小澄已经回家了。
今天晚上王大本下班后赶到那个路灯口的时候，发现他经常停车的位置，已经有一辆和他差不多的样子的SUV停着。
他买了些吃的去找小澄，在原来见面的地方转了一圈却不见小澄的身影。他有些泄气，转身想回到车里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车旁窜了出来扑到他怀里。
“小澄？是你吗？”
“叔叔……”小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泪水。
“怎么了？”王大本急忙问道。
“我……我爸爸回来了。”小澄指了指不远处的SUV。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小澄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只用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望着王大本。
王大本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耐住性子拉起小澄的手，“我陪你去？”
大本跟着小澄上了三楼，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吵架声。
一个男音吼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儿，我说你这么大人了一点脑子都没有！”
女人冷清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以为我想管吗？要不是我妈非让我来看看你，我根本来都不会再踏进这个门！”
“对，你已经有新的家庭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整天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能……”
“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和你吵了……”
王大本感到自己手中的小手越来越冷，“小澄……”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孩子，此刻他脸色白得几近透明。原来这就是他不愿意上楼的原因，孩子是最敏感的，恐怕他早就知道爸妈已经离婚了。
“小澄，去跟叔叔吃点东西好不好，叔叔给你买铁板鱿鱼？烤扇贝？”
小澄摇了摇头，“不，叔叔我要留在这里。我想见见爸爸。”
“那我陪你一起。”王大本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嗯。”小澄勉强对他咧了咧有些干涩的嘴角。
门内终于安静下来，一个男人摔门出来。男人没料到门口有人站着，和王大本对视时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不善地转身下楼。
小澄的小手又冷了几分，王大本连忙低下身子问他，“那个人是你爸爸吗？”
小澄轻轻点了点头，一张圆脸上都是眼泪。
王大本血气上涌，“你先回家，我去把他给你抓回来！”说罢他立刻转身下楼，顾不上小澄在他后面喊着什么。
深秋十月，车子在四环路上飞驰，车窗开着，灌进很多凉风，但王大本此刻胸中怒火丛生，丝毫没有觉得冷。他的两只眼只是紧紧盯着前面那辆SUV。
很快，前面的车下了桥，转到一个小区门口减速停了下来，男人下了车，点上一根烟开始抽起来。
王大本将车开到SUV前面也停了车，下车对着男人就是一拳。男人一下子被打懵了，捂着脸傻看着他。
“跟我回去！”王大本拽着他上自己的车。
“你是谁！放开我！有病啊？要抢劫吗？”男人挣扎不止，奈何身高比不过王大本，还被抓住了后衣领只能靠嘴逞强。
“你也配！”王本深吸一口气，厉声道，“就你这种烂人，要不是为了小澄，我碰都不会碰你一下！”
“你说什么？小……小澄？？”男人脸色瞬时变了，“你在胡说什么？！”
“对，就是小澄。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王大本松开他的衣领又揪起他的前襟，越想越气，“小澄他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抛下他？你知道他有多想你？就刚才，我两站在你家门口……我是个陌生人，你都看了我一眼对不对？可你儿子，他就站在我身边，你连一眼都不看他就走掉，也太过分了了吧！”
他一连气说出许多话，那男人看着他的眼神逐渐从畏惧变成恐慌。
“我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小澄面前！”王大本向前拽了他一个踉跄。
男人抖筛子似地站好，喉结翻滚几下颤抖地问道，“你说小澄刚才就站在你身边？”
“对，怎么了？”
男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紧接着他说出的话让王大本汗毛一竖。
“可是，小澄两年前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