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4个小时之后,我们走走停停终于到达顶峰。这一次我再也没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脑严重缺氧,导致我看什么都慢一拍。
洛朗走到我面前,蹲在我身边给我指了一个方向,“一会儿我们去那里!”
顺着他的手指我慢一拍看到了不远处悬崖上的一颗迎客松,他笑笑解释说,“那里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不是吧,还要爬??!!”我惊恐地睁大双眼。
“就几分钟的事儿!”
就这样,我在洛朗的生拖硬拽下,终于爬到这块悬崖边的松树旁。
上面比想象的还要宽敞一些,够三四个人平躺的面积。
这次是真的累的没力气,我连话都懒得说,瘫在靠着松树边闭着眼喘息。
“等我一下!”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上多了件军大衣给我披上。
“谢谢!”温暖的军大衣立刻让我有了睡意,我很快闭上了眼。“还有多久才会天亮?”
“大概还有2个小时,你睡一会儿,日出时我叫你。”话落,他便坐在我身边,挪出自己的肩膀将我的头轻轻按在上面。
“恩…”我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含含糊糊说了一句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片隐隐约约的吵闹声中醒来,我听到有人大呼一声。
“看,那是太阳!”
“哇塞,好美哦……”
我缓缓睁开眼,天空还有些浑浊的兰色,头顶上零星闪烁着几颗星星,远处一缕光亮已经跳入眼里,那是来自云端的金橙色,一点点渲染到他下面的云海。很快地,一个金橙色的“咸鸭蛋”就出现在大家视野里。
看到这个场景,人群一起热烈地欢呼起来,我转头看向压在我左臂上,已经熟睡的洛朗。
“这臭小子还说要叫我!睡得像死猪一样!”我在心里腹谤,然后看向他。
洛朗的脸上平静而祥和,初升的太阳打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上,为他一向硬朗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令人心动不已。
仿佛被蛊惑一般,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沿着他脸部曲线摩挲。
这时,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眼神中还有着初醒的迷茫,我的手不敢动,一直停留在他的脸颊上,心里噼里啪啦乱跳。
“那个……你脸上有东西。”我的手借势从他脸颊上滑下来,不敢在看他。
他看了看日出又看看近在咫尺的我,突然绽出一朵笑容,下巴支撑在我的肩膀上,慢吞吞说道,“海潮,听说一起看日出的人会幸福哦。”
“切,这么老的梗,谁说的?”我被他压住的胳膊都有些麻了,不自觉地挪了挪位置。
他闭着眼睛笑了笑,头往上停在我的肩膀上,惹得我耳朵处一阵酥麻,“我刚刚编的。”
“臭小子……”我咬着唇斜睨他,他一双含笑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着纯净的光亮,让我移不开眼睛。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滞住,我咽了咽唾沫,心跳再次紊乱。他的脸在一点点凑近我。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触,眩晕窒息又带着一丝丝甜蜜的感觉,让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妈呀,他亲了我!他竟然亲了我!我是他姐呀,和他接吻那不是乱 伦吗?可,好像我们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啊,那是又可以亲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中,想要挣脱他起身。洛朗好听的男低音又从耳边传来,“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我立刻呆住不动,任他的脸庞再次靠近。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来势凶猛,我被他揽在怀里温柔深吻,竟然完全忘记了挣扎与抗议,像被溺水一般窒息缺氧无法思考,我最后的一丝残存的神志竟然是想夸一下他,小片子学习的还不错……
等到我们分开时,两人都已经气喘嘘嘘。洛朗的一双眼睛里荡着可以溺死人的温柔水光,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我脸颊上轻轻抚过,带着灼热的温度。他的整个左胳膊留在我的腰间,保持着环住我的姿势。
我觉自己也应该做一些什么,于是我扬起手打了他一巴掌,在他错愕的表情中,趁机推开了他。
我慌乱的跑下山,心里慌的很。
海潮,你怎么是这么表里不一的人?你明明才和别人说过不喜欢他,那干嘛要和他kiss?还法式?我的妈呀!想到这些,脑中又出现了我们两人亲吻的画面,脸上又烧了起来。
对对,一定是我给他看的小片子才教坏了他。洛朗虽只有19岁了,可他也是一个男人啊,天天看小黄片,自然就会想找人实践。
想起初次见面时洛朗那张冷峻的脸,清澈的眼睛,再想想那些小黄片,我就深深自责。他还是个孩子,之前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今天就被我这个油腻的中年少女染指了。
唉,我跺跺脚。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笨死了!
下山的路并不平坦,高高低低的台阶时有时无。我想起我们从东峰那里上来的一路上,他一直拉着我走。我都不用看路的,现在看起来真的其实很不好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他一直在后面,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毕竟我刚刚打了他一巴掌,那要不要道歉?可道歉又要说什么?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终于在一个转弯的路口,我心烦意乱停住回身对他喊:“你可不可以别再跟着我!”
他也停了下来,一副受了委屈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忍再看,慌乱中后退一步,突然踩空,右手勉强抓住了扶手,还是滚了两节台阶。
“海潮!”洛朗几步跑过来。
我皱着眉头对他摆摆手,然后扶着栏杆站起来,脚刚一触地,一股尖锐的刺痛直接让我疼得眼泪直接流下来。
“让我看看!”他扶我坐在石凳上,随后蹲下脱下我的鞋子查看我的脚裸,从我的角度看,一只脚已经开始肿起来了。
“我没事!”我强忍着疼痛。
他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喷雾,对着我脚踝喷了喷。“是有些扭伤了,不过骨头不碍事,我们先下山,等到回家我给你找师傅给的跌打药,很快就能好了。”
他看了看我的脸,然后转身把双肩背跨到胸前,把后背留给我,“上来,我背你下山!”
往下看着一望无际的楼梯,我犹豫着没有动。
“不要耽搁,这边没有药,你的脚也不能乱动。快的话,5个小时可以到了。”
“那你把我背到下山缆车那里好了。”上山时候我看到缆车,还和他开玩笑说,下山一定要坐缆车,谁想到真的一语成谶。
“好。”他没有多说,背起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