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
杨天绮瞪着惊恐的双眼，十指在空中乱抓，她的尖叫声无比凄厉，如同面前真的有个她能看得见的鬼魂似的。
两名护士正竭尽全力将她摁倒在床上。
“怎么搞的，告诉你们看好她，千万别让她再去那个地方……”
闻讯赶到的温倩嗔怒地瞅眼护士，眉头拧成一团。
“别过来，别过来……”杨天绮还在叫喊。
温倩小心地靠近她，几乎用耳语温柔地呢喃：“好了，杨医生，我看到你了，别怕，我正要抱住你……”
“不，让那个白衣女人走开！”
“没事，没事，她是穿白大褂的护士小王呀，”温倩说，“她们正在院子里种花！”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温倩说，“你难道没有看见她的脸吗？”
“没有，我总是看不到她的脸……”杨天绮的情绪看上去有所好转，她闭起眼睛想了想说，“可惜，每次一到这里就断，不过，她的样子又是那么熟悉。”
“因为是小王，所以才熟悉嘛！”
“也许吧……”
温倩走好，留下了房里的小夜灯。
杨天绮望着那片灯光，忽然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红底花纹的沙包，她将沙包举在那片光影之中，看了又看，一会儿，泪珠儿便在眼眶里打转。
渐渐的，那亮晶晶的泪花里仿佛出现一行大字：
温暖一颗童心，放飞一片梦想。
那是挂在福利院大门外的一条红底白字的标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