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瑶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一片哗然。仙门正宗最重礼义廉耻,似思瑶这般当众抢男人之女子自是被众人鄙夷之对象。
“你这女人怎么这般没有廉耻?”人群中的芸箐再也无法按捺心中怒火,她冲到思瑶面前,挡住那道她望向无惑的贪婪视线,满脸通红地指责道。
思瑶不耐烦地伸出手,将芸箐自眼前拨开,轻蔑地说道:“难道你此时在这和我抢男人就是知道廉耻?”
“你……”芸箐气得浑身发抖,却仍固执地坚持说道:“无惑师兄何时就是你的男人了?我与他明日便要大婚,到时候我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芸箐已然顾不得方才无惑拒绝之事,她明知自己之言乃自降身价,可若不还击,她失去的将不止是脸面,还有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芸箐非常确定,无惑与眼前这个狐媚子过去从未见过,她在赌,赌无惑在她和这个素未蒙面的女子之间定会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哪怕他不爱她,却也绝迹不会伤害于她。毕竟,无惑师兄最疼小师妹乃是整个天道宗人尽皆知之事。
思瑶瞥了一眼身旁全身发抖的小丫头,冷哼一声,实在懒得再与她多做口舌之争,她只是缓缓走到无惑面前,俯下身,猝不及防地在那白皙的脸上印下一个吻。
鲜红的唇印落在无惑白皙的面颊上格外刺目,众人皆被思瑶之举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不禁暗忖如此跳脱之行径必是邪魔外道之人。
无惑也被思瑶之举惊得不轻,他愣愣地望着思瑶那满目星辰的双眸,心跳好似漏掉半拍一般,可不知为何,眼前这女子的逾矩之举竟没有引起他的半点反感,相反的,自思瑶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香气,竟还让无惑产生迷离之感。
身体内最原始的冲动被猛然激发,无惑轻咳一声以掩尴尬,可那羞红的脸却早已将其出卖,察觉到无惑的不寻常,思瑶顺着向下瞥了一眼,那显而易见的变化让思瑶瞬间晓得花枝乱颤。
“你不要脸!”芸箐说着便抽剑向思瑶刺去,这一剑来得极快,明眼人都看得出此剑已含杀伐之意。
可就在那剑距离思瑶不足一寸之时,无惑竟忽然一把将思瑶拉入怀中,徒手握住剑刃。
鲜血一滴一滴自剑身落下,芸箐花容失色,瞬间丢了手中之剑,向前一步想要查看无惑伤势。而无惑只是微一摆手,冷言道:“不必!”
芸箐站在原地,眼泪不争气地簌簌而下,她的无惑师兄从未这般冷淡地对待过自己,如今却为了这个女人恼了她!
无惑抬眼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芸箐,终是不忍心,轻叹一声,温言道:“你不该妄动杀念!”
“我……”
“芸儿!”芸箐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众人只见坐在天音台左手第一顺位的银发老者缓缓起身,在场众人无不感受到来自那老者的强大威压,而这位银发老者便是芸箐之父玄天。
玄天走到芸箐身侧,轻轻拍了拍女儿后背,眼中满是疼惜。
“爹!”芸箐见父亲来到场内,心中之委屈顿时找到了宣泄口,她将脸埋在玄天胸前,放声痛哭。
而另一面栾祁也坐不住了,思瑶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挑战整个天道宗。只是碍于众人在场,却也不好表现得没有容人之量,于是他上前一步,朗声道:“以信、以立!送你们大师兄回去疗伤!”
“是!”
两名弟子闻令而动,来到无惑身边,为难地说道:“师兄,请吧!”
无惑浅浅扫了二人一眼,身体却未动半分,只因他怕自己离去众人会再次为难思瑶。
思瑶心疼地望着无惑那鲜血淋淋的手,嗔怪地责备道:“怎么还是这般不管不顾呢!”
“还是?”无惑眉头微蹙,他与怀中女子过往从未见过,何来“还是”?难道这女人心仪之人并非自己?无惑的心瞬间陷入慌乱。
“去疗伤吧!我晚些再来找你!”思瑶如同哄小孩一般,声音中尽是温柔。与此同时,两名弟子也已上前再次请无惑离开。
无惑鬼使神差般地松开了环着思瑶的手,亦步亦趋地随两名弟子离开了天音台。
无惑离去后,栾祁终于松了口气,他走到芸箐身边,缓声道:“放心,师父为你做主!”
芸箐的眼中再次充满希望,她用力点点头,虽然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簌簌直流,可芸箐相信只要有师父和爹爹在,无惑师兄便一定会是她的夫君。
“诸位,犬子和爱徒明日将如期举行大婚,今日的小插曲还望各位海涵!”
见栾祁态度,天音台众人便已猜测这名叫瑶瑶的女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大家乐得看戏,又不愿开罪天道宗,自然都恭贺称是!
栾祁转过身看向思瑶,他强压心中怒火,努力摆出一副和善的模样,可声音中却没有半点温度,“姑娘,”栾祁开口道:“如不介意,明日可一同观礼!”
栾祁心中盘算,只要思瑶再行捣乱之事,他便可借众人声势将其处理掉,可千算万算竟没算到思瑶只是浅浅一笑,继而答道:“求之不得!”
栾祁呆立在原地,一时间竟是进退两难,他本只想向众人一展天道宗之胸襟,可没想到最后竟被这小丫头将了一军。
思瑶如此回答,栾祁自然不好再加为难,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将其与其他外客一同安排在素莲殿居住,只是思瑶所居之处却是素莲殿最偏之西偏殿。
不仅如此,唯恐思瑶再生事端,栾祁还特别在思瑶寝殿之外设下结界以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