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善因,结善因,得善果。善良是福报之源头,积善行德福萌子孙。
京城遭遇这场罕见的大火后,许多牛头人不仅失去了亲人,还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与房子,市面上物价暴涨,民不聊生。
城内守军为了捉拿人族叛逆,将城门封锁后,这些牛头人灾民又去不了外地投亲靠友,只能沿街乞讨,成为流民。
京城街道上小偷与匪盗猖狂,社会秩序混乱,夜晚不得不实施宵禁。
为了缓解社会的压力,京城每早都在几个固定地点,为流民发放免费的食物,可是僧多粥少,渐渐地导致城内食品也短缺起来,最后就连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绿族的上层紧急开会,决定放开城门,赶这些乞丐与流民出城自谋生路。
得知这个消息后,涂勇甚是欢喜,告诉姬麻子与共捷可以假扮乞丐与流民出城。姬麻子听了这个主意以后,觉得可行。
当天晚上,涂勇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为姬麻子与共捷送行。
席中,涂勇拿出制作好的牛头人面具,让姬麻子与共捷戴上。
共捷戴上面具后,照着镜子看了半天,镜子中完全是一个牛头人族少女的形象,令她对涂勇的制作面具的技术充满了好奇。
共捷不住地央求涂勇,让涂勇将制作面具的技术教给她,涂勇最后实在受不了她的死缠硬磨,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本子,告诉她这个小本子记载着他涂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变身术。
涂勇的父亲传给涂勇这个本子的时候对他说,数百年前,先祖曾跟随一奇人学艺,从这个奇人那里学到了一种奇异的变身术,并将变身术的心法写在这个小本子里,把这个作为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了下来。
涂勇的父亲说,听说先祖神通广大,甚至具有天神才有的神功,只不过代代传下来时,后人逐渐将修炼这些神功的要领慢慢地丢失,等传到他这一代的时候,小本子上记载的内容基本看不懂,只学会了书中的一点皮毛。
涂勇知道这个小本子非常珍贵,于是他将原本子保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了方便学习,他自己录了副本,随时带在身上研学,现在手上的这个是副本。
经不住共捷的死缠烂打,涂勇说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教共捷,可以把这个副本送给共捷。
涂勇说这里面的内容博大精深,他也只是学会了其中的一小项内容——易容术中的一点皮毛而已,里面的大多数内容他连看都看不懂,要想全部领会里面的内容,必须要有高深的领悟能力,需要静下心来,下苦功夫慢慢琢磨才可学会。
第二天一早,涂勇找来两件破衣裳,让姬麻子与共捷戴着牛头人面具,穿上破衣裳,脸上抹上黑灰,扮成牛头人族的流民,混在流民组成的洪流中,来到了京城的城门下。
守城的卫士们捂着鼻子,鄙夷地看着这些牛头人族同类,也不检查与搜身,打开城门,挥挥手让他们出了城门。
这些流民们出了京城后一哄而散,绝大部分往南方流窜,因为那里绿族的城池集中,且比较富庶,而唯独姬麻子与共捷向西走。
姬麻子与共捷此刻仿佛像出了笼的小鸟,一路向西狂奔,路上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走着走着,很快两人最初的高兴劲头就没了。
首先最痛苦的是脚力问题。他们假扮成牛头人族的流民,流民都很穷,不可能骑着驼马出城。等二人出了城门后才发觉,西部如此的空旷,没有驼马骑简直太痛苦了。
京城向西行的路上城镇不多,且城池之间距离遥远。共捷身体刚恢复不久,走不了多久就要休息一下,导致行进速度很慢。
再一个就是天气炎热,干粮与水都准备不足。出城前,两人身上各背了一个小包裹,涂勇给塞了很多金币,干粮与水却带的不多。等在旅途中,两人才明白,干粮,尤其是水比钱更为重要。
此时正值夏天的正午时间,两人步行在西行的路上,眼前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几棵大树,很少能见到城镇。
不一会儿,两人就已走得大汗淋淋,姬麻子将共捷的包裹也背在了身上。
包裹如此的沉重,带着这些金币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还花不出去,只是徒增重量而已,姬麻子恨不得把它们全部扔掉。
最后两人实在走不动了,找了一棵大树,在树荫下休息。
共捷坐在树下的一块岩石上,就着水吃着玉米饼。姬麻子则在一旁打开临行前涂勇给他的地图,一边啃着玉米饼,一边查看着现在的方位,他发现离他们最近的城镇是大碗镇,到达那里还有一段距离。
等吃完干粮后,姬麻子回头看了看共捷,想给她鼓鼓劲,于是谎称道:“二小姐,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大碗镇了,在镇上买两匹驼马,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共捷听到后,疲惫一扫而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催着姬麻子赶紧出发。可谁知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城镇的影子,正当气馁的时候,姬麻子指着前方对她说道:“看,二小姐,前方那个高耸的烟囱,那应该就是大碗镇烧窑用的烟囱。”
共捷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跟在姬麻子后面,往西继续走。那烟囱看着似乎并不太远,但是真要走起来,却又走了半天才到。
进了大碗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两人发现此地是一个专门烧制陶器的地方,镇子不大,每家每户都在贩卖碗碟。有些牛头人的商贩在此批发购买各种陶器,再拿到外地贩卖。
共捷与姬麻子这一身乞丐的服装,惹得沿街的商贩一阵鄙夷,他们纷纷捏着鼻子,让他们两个快走。
两人走到一个卖驼马的铺子,还没开口,就被老板骂骂咧咧地赶走,说太晦气了,不要在他家门前乞讨,他不会给钱的。
两人在镇子上转了一会儿,看见他们到处都不受待见,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商量了一下对策。
两人决定,今晚就在镇上住宿。不过他们穿的这一身乞丐衣服,镇上的商户都嫌弃他俩,即使有钱也花不出去,若是他两人掏出金币来,或许还会被当做盗贼扭送官府,所以看来得要去哪里偷两件衣服,换了衣服后再出来行动。
姬麻子说干就干,他让共捷在原地等候,说完他就一溜烟不见了。
不一会儿,姬麻子回来了,手上拿着一男一女两件衣裳。他们在那僻静无人之处换了衣服,又去附近的小河边洗了把脸,再次回到街上,径直去了刚才去过的那卖驼马的铺子。
“老板,给我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驼马全部牵过来。”不等姬麻子开口,共捷率先说道,她从包裹中掏出了一把金币,“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
“两位大爷,快请坐,小的这就给您牵来。”那个老板看到这么多金币后,眼睛都直了,赶忙一边施礼,一边屁颠颠地一路小跑着,从马厩牵来十匹上等的驼马。
“这钱够吗?”
“足够了,足够了,还有很多结余。”
“哼哼,不用找了!你知道我俩是谁吗?我俩就是刚才路过的那两个乞丐,真是有钱就是爷,无钱鬼不理。”共捷说完,站起身,挺着胸牵着驼马走出了铺子。
一来到大街上,姬麻子忙悄声问道:“二小姐,我们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驼马?”
“姬老伯,你不是说西去路途遥远,这匹驼马跑累了,我们就换另一匹骑,反正涂勇给了这么多的金币,不用完放在包裹里背着也是累赘,就这么扔了也可惜。”
“哎,二小姐,我们初来乍到,切不可露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姬老伯,你也太小心了吧,这么一个小镇,能有什么危险?”
“二小姐,您要知道,风险无处不在,我们这是在逃亡,时刻都要提高警惕才行。看来钱袋还是由我来保管,后面再付钱由我来付。”
共捷极其不情愿地将钱袋子递给姬麻子,姬麻子接住后,将之背在了身上。
两人已经解决了脚力问题,骑着高头大马,各自在坐骑的马鞍左右两侧绑了另外四匹驼马的缰绳,沿着镇上的主干道悠闲自在地走着。
共捷此时心情不错,此前到处被人嫌弃的郁闷一扫而光。她看到了前面有一家铁匠铺,于是下了驼马,与姬麻子进了铁匠铺。
共捷选了一把剑,姬麻子选了两把刀,最后由姬麻子付钱。两人离开铁匠铺后,商量着在镇上找一家客栈住下来,晚上好好吃一顿。
在街道的尽头,有一杆小旗迎风飘扬,旗上写着“小碗客栈”四个字。
“嗯,在大碗镇住小碗客栈,听起来不错。二小姐,我们今晚就住在那里如何?”姬麻子指着那家客栈说道,共捷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