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马平川爱恨两交织
书名:大明剑仙传 作者:林下一度 本章字数:2464字 发布时间:2022-07-26

姬英自丢了黑煞,沈岳乔就劝他学刀,并说“刀剑本相通”,姬英既然有武当剑法的深厚功底,学起刀法来也一定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姬英觉得有理,他本来就曾刻意观察过沈岳乔的刀法,并试着与其剑法融会贯通。

韩畅的内功已经打下根基,五脏强健,形体渐丰。那伴随他二十年的肺病也不药而愈了。沈岳乔见着喜欢,也正式收他为徒。

姬英的剑法已高妙入神,刀对他来说,只是换了种兵器,其实并没有多少“学”的成分,与其说是“学习”,不如说是“融合”。学习两字对韩畅与马平川来说更为适合。

然而令马平川妒恨的是,在姬英和韩畅面前,自己实在是太过愚钝了。同样的刀法,韩畅几番下来,便已舞的虎虎生风,可自己还在原地打转呢,更不用说和姬英相比了。

有时候,沈春霖闲来没事也会来观看他们练刀,这时,马平川的内心痛苦极了,愤恨极了,他有好几次因为又急又恼,当场把刀一摔就回去了。他的本意是不想在沈春霖面前出丑,却不知他的负气而去,却是另一种出丑。

镖局里的伙计也在看他笑话,他是弘武镖局晚辈中的大师兄,因此也觉得格外耻辱。他经常借酒浇愁,喝醉了就摔东西。有时候,他会故意拿着酒瓶,醉酗酗的走过沈春霖的面前,一边吟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沈春霖倒也理解他心里的痛苦,加上前一回他不惜性命的救过自己,更何况有十年同门的情义,对他是有几分同情的。他胸口的毒并未全好,沈春霖也依然为他煎药,做他喜欢的菜,替他打酒。他若不喜欢出门,沈春霖就会把酒食端进来。有一次,马平川趁沈春霖进屋给他送酒食,一把抱住了她,趁着酒劲,又要去吻沈春霖,却又被沈春霖用力挣脱了。从那时起,两人便没再说过话。沈春霖也再不去他的屋子了,而是让韩畅替她去送酒食。

这日中午,韩畅按沈春霖的吩咐将饭菜端倒马平川屋中,对马平川道:“马师兄,饭菜来了,你吃吧。”

马平川喝着酒,阴沉道:“韩畅,以后你不要再来送了。让春霖来送。”

韩畅道:“可,可是春霖姐让我来给你送。”

马平川强压着怒火道:“我再说一遍,让春霖来送。否则我就再不吃一粒饭。饿死为止。”

韩畅道:“马师兄,你这是何苦呢。”

马平川吼道:“出去,出去,听见没有,别来烦我,给我出去。给我滚。”

韩畅听着也有几分生气,把饭菜往桌上一放,正打算离开。却听马平川又道:“把饭菜搬出去。我不吃。除非是春霖亲自送来。”

韩畅无奈的出去了,并把情况和沈岳乔,沈春霖说了。

沈春霖道:“马师兄那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沈岳乔道:“他毕竟是你师兄,又救过你的命……”

沈春霖道:“我的命是姬大哥救的。”

沈岳乔道:“他也有功。听话,还是给他送去吧。”

沈春霖道:“我不送。要送,你自己送。”说完,掉头走人了。

沈岳乔没法,只好自己端着盘子去送了,他也正想找马平川谈谈。

马平川见沈岳乔亲自来了,倒有点难为情。身子也下意识地坐直了些。沈岳乔并不知晓马平川与沈春霖之间的事,但他直觉地感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便问道:“怎么,跟春霖吵架了?”

马平川道:“没有。”

沈岳乔道:“没有?没有怎么春霖都不上这里来了?”

马平川自觉惭愧,不再言语。

沈岳乔道:“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一切都很清楚。在姬英没来之前,你跟春霖虽然也吵吵闹闹,但没像现在这个样子。自从姬英来了之后,你就越来越不像话了。”

马平川似乎被沈岳乔说中了心事,整个脑袋沉重地往下垂着。

沈岳乔接着道:“是个男子汉,就别这样,赶快振作起来。我一直都是同意你和春霖在一起的。可如果你继续沉沦下去,那我也没办法了。”

马平川突然兴奋道:“师傅,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会听你话的。求你一定要劝劝春霖。”

沈岳乔道:“我会的。你自己也要争气。沈家祖传的《刀经》,自古传男不传女,可我就春霖一个女儿,你若做了我女婿,我也好把《刀经》传给你,以示后继有人,对祖宗有个交待。”

马平川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多谢师傅,多谢师傅,多谢师傅。”

沈岳乔道:“起来吧。但我要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刀经》的传人必须是整个镖局的同辈人中,刀法最精湛的。因此,过些时候,我想挑个吉日,在镖局摆个擂台,让你们几个师兄弟同台比武。你一定要赢,听见没有,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的做我女婿,继承《刀经》,并成为弘武镖局的传人。”

马平川道:“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一定不会辜负春霖的。”

沈岳乔道:“这样最好。饭菜都快凉了,先吃饭吧。”

马平川高兴地接过盘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觉得生活又无比光明起来,他又找回了失去的能量,突然变得生气勃发了。

马平川一吃了饭,便急不可待地练起刀来。像着了魔一般。沈岳乔见他如此上进,自然也很欣慰,便主动走过去指导起他来。

沈岳乔在教马平川刀法的过程中,其实已经将《刀经》中的内容暗暗传授给他,因为沈岳乔不想让马平川在比擂时败给其他人。要是在比擂时技不如人,出了丑,将来做他的女婿和《刀经》及镖局的传人,就有点不那么光彩了。而这些绝秘的内容,沈岳乔是不会传与其他人的。

马平川在年轻一辈是堂堂大师兄,练武的时间最长,再加上沈岳乔将《刀经》中的内容临时传一些给他,打败几个师兄弟应该没啥问题。对此,沈岳乔与马平川两人,心里都是清楚与自信的。

韩畅则喜欢和姬英在一起。实际上,姬英已经正式向韩畅教授武当剑法了。韩畅天生智慧过人,完全可以刀剑并学,并且韩畅也像姬英一样,总能将刀法剑法融会贯通,更为难得的是,韩畅还能突破沈岳乔和姬英所教的条条框框而自出新意,打出别样的风格来,这让姬英感到十分惊喜。

沈春霖时不时地来看姬英和韩畅练武,她一会儿倒点水来,一会儿来送些点心。这些马平川都看在眼里。他妒火中烧,恨的咬牙切齿——为什么同样在练武,沈春霖一次都没来看过他?难道她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曾经为了救她而不顾生死,中毒受伤的事了吗?如果说以前他对这个女人是全身心的爱,那么现在则是爱恨交织了。而这恨,却是从爱中来的。

马平川不敢多想,他觉得心中有无穷无尽的怨气与欲望想发泄出来,他唯有疯狂的练功,来麻醉自己,来解脱自己,当然,也为了能实现自己。

“春霖,你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一定要拥有你。”他一边练刀,一边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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