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大勇在送我回家的车上吻了我,我没配合也没拒绝,但我心里从此添加了一个人,阿灵第一,大勇第二。
大勇吻完我就开始哭。
我不会流泪,但往往屈服于眼泪。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离过婚。他说他不懂爱情,所以老婆出去跟别人寻找爱情去了。
他现在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每周六日,前妻会接走儿子带两天。
所以他现在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其实就是个全职奶爸。
我也把我的婚史告诉了他,我并不是姑娘,也不是少 妇,只是个寡妇。
我要下车时,大勇说:“明天周日,我儿子不在家,去我家吃个饭怎么样?”
我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第二天傍晚我跟着大勇去了他家。
大勇住着一套大房子,三室两厅,收拾得整齐利落,窗明几净,像个过日子的人,这又博得了我几分好感。
我和他一起下厨,炒了几个菜。
他开了瓶红酒,我基本没喝。
吃完饭,我们坐在沙发上聊天,聊着聊着,他就开始吻我。
我时而推却,时而迎 合。
他忽然把我抱起往卧室走。
我挣扎,但力气小,不能挣脱。
我当时心里是真的生气了,却发不出脾气来,我只会说一句:“你怎么能强人所难呢?”
在大勇看来,我就是半推半就。
他把我扔在床上,边吻着我边解我的衣扣,感觉到我反抗得强烈时,就停下来,和我说会儿话,然后接着动我,然后再停下,再动我。
他的节奏掌握得恰如其分,总是能把我的情欲值挑起来,又能把我的怒气值压下去。
如此反复,不知什么时候,他从裙子底下脱掉了我的内 裤。
他最后一次压住了我,我没来得及反抗,他已得手了。
那一刻,我就抛开了一切顾虑,专心做他的女人。
那晚我没回家。
天亮后我才发现手机上有阿灵的三个未接电话,我回拨过去,她没接。
中午她过来时看我的眼神就有点怪怪的,我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眼神,总之是让我很心虚。
当时我们坐在店里吃饭,阿灵不认真吃,用筷头蘸一点汤汁放在舌头上似乎在尝味道。
我也吃得心不在焉,低下头,不敢直视阿灵的眼睛。
阿灵忽然问:“你们——那个了?”
我没说话,把头低得更低了。
阿灵又问:“你们大人是不是特爱做那个?”
她习惯把已婚或有过婚姻经历的人称为大人,其实她比我大两岁,虚岁已经三十了。
我无地自容死了,仍然不敢抬头,停止了夹菜,嘴里嚼动的速度也放慢了。
她舒了口气说:“可能你们大人食髓知味所以欲罢不能吧,反正我谈过几次恋爱至今还是处女。我不知道男人如果不对女人的下半身产生兴趣是不是爱情,但我觉得男人如果只对女人的下半身产生兴趣肯定不是爱情。”
她站了起来,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有些事你比我有经验,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轻易付出,值得付出时再付出。”
她说完就去整理货品去了。
她的话像绕口令,我没能完全听清和听懂,直觉她对我昨晚留宿在男人家的行为有点不满意。
我想她昨晚连续给我打了三个电话大概就是要提醒我这个,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这个自然就是,我每周六日都住在大勇家,平时他儿子在。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大勇每到周六日的晚上就过来接我,不容分说就把我拉走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跟他有了亲密关系后,我就又觉得自己理亏了,总认为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应该陪在他身边,这是我的义务。
我有时在大勇接我走的时候求助地望着阿灵,想让她给我点意见,或者替我拒绝大勇,可她总是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许多年后我才理解了阿灵,处于她的位置,对这种事自然是不能给出确切意见的,她也希望我能找到喜欢我的和我喜欢的人。
从那时起,我心里的两个人就变成了大勇第一,阿灵第二。
我的后知后觉再次让我吃了亏。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我在大勇家的鞋柜下看到过一双女人的拖鞋,大勇随便一句“特意为你准备的”就让我深信不疑,而忽略了那是一双穿过的或正在穿的旧拖鞋。
我无意在大勇的手机上看到他和一个号码互诉衷肠,爱呀想呀吻呀之类的肉麻话满屏飞,但大勇随便一句“只是闹着玩的”就打消了我的疑虑。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才意识到,大勇就是我的噩梦。
那天下午,我的店里来了一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站起来迎接他们时才注意到,他们似乎不是来买东西的,每个人都怒气冲冲凶神恶煞似的。
我的问候语还没说出口,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胖女人就冲过来扇了我一记耳光。
我踉跄后退几步,还没站稳,一个男人就猛地推我一把,我向后跌倒,撞倒了几排衣架,我被衣服埋了起来。
他们把我从衣服堆里刨出来,七手八脚地撕扯着我的衣服,边撕扯边骂:
“让你当小三!”
“让你勾 引人家老公!”
“狐狸精,贱 货,烂 货,婊 子,小卖货,破鞋!”
……
他们几下就把我的上衣撕碎扒光了。
我拼命挣扎着,嘴里不停地求饶着,大声喊着救命,双手紧紧地抱住裸露出来的胸 部。
然而没人来救我。
他们又开始扒我的裤子,我腾出一只手阻止他们,我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个胖女人骂道:“装×货,你让我老公×的时候不是叫得很爽吗,现在怎么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