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一激动整个人就憋不住的咳嗽。
林安之连忙拍他的背轻叱:“ 不要急,一急又咳上了,到了夏日,你的咳嗽症该轻些了吧?"
“哎,好不了了,你也知道这是母胎带出来的,太医也都只能是治标不治本的,我这个或许好不了了。”
赵昱咳的弯了腰。
林安之皱了眉满脸忧愁,赵昱的护卫张贵现了身从身上拿出了一瓶药,急急地打开盖子拿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递给他。
赵昱眼一闭把药吞了下去,咳嗽才缓了些。
“你不必亲自过来,只让张贵过来就可以了,这下回去,病情又要加重了,可怎么办?”
“殿下怎么劝都不听,非要亲自过来,他说好久没见候爷了,听说你之前受了重伤,急的不得了。”
“我皮糙肉厚,这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儿?"
赵昱拍拍林安之的右臂,“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又胜似我的亲人,我自然是要看重些。”
林安之无奈的摇摇头:“只有你好了才是我之大幸,太后皇后皇上他们才能安心。"
赵昱无奈又苦涩地笑笑:“安之,若是我真不行了,你扶持二皇弟吧,他虽性子急了些,但爱憎分明,不似三皇弟阴邪狡诈。”
“别说这个丧气话,我定寻名医给你治。″
赵昱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点笑脸。
“至于那份证据,没了就没了,他们走了那么多的夜路,总会有很多证据留着。这一次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此行不是很顺利。下一次我一定谨慎,定把他们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林安之脸上现出厉色。
忽然“轰"的一声,惊雷响起,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张贵立即催促赵昱赶紧回宫,怕等一下下起暴雨行走不便太子又要着凉了。
林安之打开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闪电如银蛇一般不时闪过天际。
他转过身坚定地说:“等雨停了再回去,现在宫门也是关了,早去晚去都一样。”
“好,难得放松一回,反正我已经和侍从交代过了,晚上也没有人会来寻我。我就和安之好好的秉烛夜谈了。″
赵昱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
两个人就听着外面的雷声,听着小茶壶咕咕咕的煮水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下着棋。
“安之,今天晚上你下棋怎么好像心不在焉呐?屡屡被我顺顺利利地吃了几个子,以前要赢你可都是费了好大的劲。”
林安之执着棋子的手一停:“有吗?"
“你的脸上就写了三个字啦,我有事,是什么重要的事令你这么心不在焉的,以前你可从来没有这样子过呀。应该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那封信,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让我猜猜啊。"
“我能有什么事儿?”
这说着话,忽然隔壁开门声一阵轻乱地脚步声传了过来,赵昱一惊:“隔壁怎会有人,张贵手按着腰中的刀柄,林安之马上丢下棋子对着两人:“快避一下。”
赵昱张大了嘴,林安之也不管什么太子不太子把他往屏风后面一推,整了整衣服,去打开了门。
门外李然正想敲门,林安之忙打开了门看到李然把抬起敲门的手放了下,白腻的手臂露了出来一晃又被袖子盖住。头发随意的用帕子扎了一下,身上披了一件大的披衣,脚上吸着鞋,洗了丑妆的脸上,带着一丝女孩子的羞涩。
看着她那张娇俏可爱的脸蛋,他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被他盯着看,她心里有些许的慌乱似是被看破了心事,睫毛微颤,似受惊的蝴蝶。
“那个,我能进来吗?”
“快进来吧。”
林安之收回目光。
李然看到他的桌上的茶杯和棋子没话找话:“你这是来过客人啦?”
“嗯,已经走了。”
赵昱拼命的趴在屏风上竖着耳朵听,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可惜自己看不清楚,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清脆动人,安之这座冰山难得有这惊艳的八卦可是800年碰不到一回的,千载难逢不可错过了。
林安之递给李然一杯茶。
“你……。"
“我……。"
两人同时出声。
外面又一声惊雷响起,李然一激灵正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咣″的一下掉在了地上,茶水泼在了手上,她疼的直跳脚。
林安之情急之下把她的手拉过来轻轻的吹着口气,李然愣了一下,羞涩的要把手抽了回来。
但是林安之却抓得紧紧的,根本就不肯放弃。
"林安之,干嘛呀?"
李然脸颊绯红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的意味。
"别动,烫伤了会起水泡会疼会留下疤的,我给你擦点烫伤药。"
林安之急促地解释道。
赵昱觉得那个人肯定不是林安之,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么温情的一面,真是太意外了,这姑娘到底是谁?难不成是天仙美女?
林安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找了一瓶烫伤药轻轻的涂在他的伤口上,慢慢地抹开。
"怎么样?还疼吗?"
他眉眼温柔。
"已经好很多了!"李然笑着回答,手背凉凉的很舒服,他那带着薄茧的指腹磨砂她的肌肤再来一阵阵痒痒的感觉。
她看着林安之那认真的表情不由的心中一暖,轻声的笑道,"你真的太厉害了,居然连烫伤药都备着,难道你也常常烫到吗?"
“为肖逸备的。”
“哈,肖逸啊,难道他常常烫伤,真是一个钱多傻公子哥。”
李然说得兴起“咯咯咯”笑起来,笑得娇娇俏俏的。
外面“哗”的一声下起了雨。
又是一个惊雷,吓得李然身子又一抖,她望向窗外,有雨水直接溅到窗户上。
雨点打湿了窗子,让屋内她感到有些凉。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打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听了感到害怕于这大自然的威力。
"好大的雨啊,真是太讨厌了。李然坐到了榻上随手抱着一个抱枕抱怨,她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林安之看着窗外的雨水,去把窗户关紧了,又拿了一件自己的长衫抖了抖给她披上。
赵昱抱了抱自己的肩膀,他叹这大夏天的下起暴雨也有几许冷呀,张贵默默的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那个,你怎么整天那么的严肃呀?所谓笑一笑十年少,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林安之点点头:“那好极了。”
“从前有只鹦鹉很笨,只会讲一个词语谁呀,学不会其它的话,这个主人很嫌弃,就把这只鹦鹉送给了新的主人小王,小王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教会这只鹦鹉学会讲话。可是他教了一个晚上,鹦鹉还是不会说新词,第二天早上他很无奈,就出去了。有个说媒的上门,她敲门,房间里面问‘谁呀,’外面回答‘说媒的',里面又问‘谁呀?'外面回答‘说媒的'。如此反复循环,里面外面都很坚持。到了中午,小王回来看到门外面躺了一个口吐白沫的人。于是在好奇地说‘谁呀?'房里面回答‘说媒的'。
“噗。”
林安之忍俊不禁。
屏风后面也传来一声笑声。
李然惊讶地站起来手指着屏风:“有声音。"
林安之淡然道:“ 你听错了,是夜猫吧。”
李然孤疑地坐下来,她侧耳又听了下,好像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了。她其实胆子还是不小的,但是因为那次恐怖的被蛇围杀造成了她现在的心理阴影,听到异响就如惊弓之鸟一般。
晚上就因为打雷声太大有点心慌所以就厚着脸皮来林安之这磨时间了。
可怜这屏风后的两个人,得静静地呆着还不能动,一边想看八卦,一边又巴不得李然快点走。